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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显然太过苍白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裴枢已经预设了三百六十五种她伤心流泪的情况。以及,他要怎么样给她一个惊喜,告诉她新闻只是瞒天过海的伪装,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死。

 “他提前去投胎了的话,也好的。”女人忽然感叹一句,尾音带有如释重负的轻松。顺着海风,吹进他本人的耳朵。?突如其来的转折,完全意外的反应。

 “姜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裴枢的声线低沉又困惑。海风适时拂起女人的发丝,鸦青色的微卷在她肩头如墨飘洒。

 “我隐约想起来了,他是个氓,是个混蛋。”她摘了眼镜,用镜脚在沙滩白砂上潦潦草草地画了一个魔鬼肖像。还是头上冒火、青面獠牙的那种。裴枢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猛地深一口气。

 她还在断断续续地接着讨伐他。“我去的那个城市是槟城,他的老巢应该叫屿邸,可旧了。整天在里面捣鼓一些见不得人的破烂生意。”

 “因为那些破烂生意,他天天被人追杀,还一定要我给他治病,真是讨人嫌。”裴枢心虚地轻咳一声,但凡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绝对就是想起他了,毕竟…他的姜医生,一贯都是如此不待见他。裴家那座占地万顷的古董滨海庄园,在她眼里就是个破破旧旧的老巢。裴家那些垄断全球的顶尖军火生意。

 在她眼里就是个破破烂烂的营生,而裴家的家主裴枢,也就是他本人…在她眼里就是个非常讨厌的病患,他不仅绑架了她的身子,还绑架了她的心。一开始他还很绅士地和她立下约定,说治好病就放她走的,可是。

 在第一次占有她以后,他就对她的身子疯狂上瘾。骨感清瘦的模样,丰盈满的雪,紧致润的小,他最爱她这种高冷魅惑的反差,她披上白褂的时候像个高知的淑女,可一旦到了上,就成了的妖物。又又会叫。

 于是,他就天天借着养病的名义和她绵厮混。一旦剧烈运动,合的伤口就会裂开。伤口裂开,病就好不了,他就是这么氓地把她囚在身边的。

 “反正就算他诈尸,我也肯定不会理他了。”“你应该也认识他吧?他是不是也这么讨厌?”美人幽幽回眸,暗示地望向轮椅上的男人。裴枢:…与此同时,隐形耳麦里传来柏桑的延迟狂笑。

 “哈哈哈…家主恕罪啊…这回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了。”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怎么受得了这种质疑。裴枢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沉,若非她正看着他,他能直接把隐形耳麦扯掉。

 “…姜医生,你更愿意相信假新闻,还是,起死回生?”男人隐忍着躁郁,斟酌开口,她眨了下眼,甚至懒得思考。

 “起死回生。”裴枢再一次认命地想,她不愧是他爱上的女人。她真是非常特别的存在,明明身为崇尚科学的医生,可言谈举止间总有一种巫妖的气质,经常给他一些难以捉摸的答案,他该怎么回答?天生一对的爱人,是永远不会认为对方荒谬的。

 而是,一起成妖成魔“姜医生,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痞坏。“裴枢确实不在了。”“但是,我是他的遗嘱执行对象。”

 “我的任务,就是着你。”闻言,她的神态一僵,不亚于在暗地里说魔鬼坏话被他本尊听见。再联系刚才的什么“起死回生”她不情愿地站起来直视他。

 “二十三。”“你该不会是个克隆人吧?”“还是他的同卵兄弟?”医生嘛,有一些离奇科幻的猜想,也很正常,她难得认真地把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然后得出结论。

 “我觉得你很像。”裴枢绅士地摊手。什么都没解释。但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她郁闷地擦了擦眼镜,接受了这个事实。聪明的人,通常比较容易接受世界观的刷新。

 就在沙滩上的气氛陷入某种诡异和平时,隐形耳麦里再次传来柏桑的声音,这一次,笑岔气的间隔音里略微带着点严肃。

 “家主,那个吴队长又回来了。”***吴队长好不容易跟两艘非法渔船涉完毕,匆匆赶回沙滩的时候,只看到“虚弱不能自理”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别的人,一个都没有。

 吴队长心急如焚,赶紧重启对讲机呼叫组员,但是,对讲机没有传回任何音讯。“曼诺!你把我的人都怎么样了!”吴队长冲他大吼。“您真的冤枉我,我腿不能走路,手不能动,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还晕过去了。一醒来就这样啊。”男人似乎也搞不明白情况,还错地倒打一耙。

 “吴队长,该不会是有人在我的食物里下药吧?”吴队长本来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听这话便有些蔫了。不好正面回答。

 这次行动事先没有经过上级授权,下药也是他的意思。万一被查出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可他不能输了身为警员的底气,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说。

 “曼诺!你来了内陆,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这里的规矩是什么?”男人不知装傻还是真傻,问得通透。

 “在现场取证的时候,晕受害者吗?”被戳中痛点的吴队长一下子就结巴了。情急之下,他马上就要去掏别在间的手和警

 “别忘了。裴枢这个名字已经在国际上宣告死亡,你不可能再借他的名义…”忽然,他的后脑勺被“咚”砸了一声。力气不算重。

 但脑子里就好像有浆糊在摇,一下子浑浑噩噩地不清楚。吴队长眩晕着慢慢倒在地上时,他看到身后一抹白色的衣角飘飘…姜泠在礁石后面蹲了很久,她听见了她需要确认的信息,也正好完成了她的任务,忽然冲出来的动作太剧烈,等吴队长完全倒在地上,她才走近查看。

 典型的药症状,瞳孔放大,神志不清。“姜医生,我的提问是不是很高效?”男人还一针见血地在跟她总结。

 “当然,我们的配合也非常默契。”姜泠默默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塑料小铲子。这东西,无论握在谁手里都砸不晕人。最多起到一个促进药麻醉脑神经的辅助作用。

 “你以为我不知道药的事?”她冷静道。裴枢微眯眼,忽然也明白了什么。“但是你没有给我下药。”他再次抓住重点,语气带着沾沾自喜。好像在说: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姜泠冷冷看着他这副氓做派,脑海中的南洋印象更加清晰具体,他真的和那个男人是同一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惜,那个男人是真的不在了,忽然有一丝的忧伤涌上心头。只不过。

 她肯定不会承认他的“提问”“你这是歪理,一共九杯豆浆,我怎么分得清楚药洒在哪杯里面。”她嘴硬地辩驳。

 这样的辩驳,显然太过苍白,盖弥彰。裴枢听着愉悦受用,心里越来越觉得她是个。下药的事情,早在来沙滩的路上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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