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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其实这次活动
 他就吃什么。二人近乎同一时间吃。吃的律姐整个人都懒懒的,像没骨头似的,靠着沙发,摸了摸肚皮。

 李期矣是第一次看到秦律之在日常生活中的状态,不觉莞尔。律姐的叹了口气,着懒懒娇娇的声调,直奔主题:“我把车钥匙给你,你开去修。”“嗯。”“你载我回家。”

 “好。”“你们法律系是不是要下乡普法?”李期矣微微眯眼,觉得很新鲜,妖哪里是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人?

 “是。”“我们系要和你们一起下乡。”律姐叹了口气。看她愁眉苦脸的,祺祺抿嘴掩笑意:“对,我们系书记正让我联系音乐系负责人。”

 “别联系了,在这呢。”祺祺的坏心眼起来。面不改怪气道:“我以为师姐毕业很多年了呢。”秦律之微微眯眼:“装你妈的杯,师姐都叫上了。知道我是A大的,不知道我留级?”祺祺还真不知道。

 他故作惊讶问道:“哦?师姐竟然留级了吗?”秦律之自小就看不得好学生装的那副欠打样子,杆,甩了甩头发:“我留级怎么啦?

 我很自豪,人家只用读四年本科,我可以想读几年就读几年,真看不起你们这些只读四年的人。”李期矣实在绷不住了。笑了起来,很是幼稚。

 他并非嘲笑妖留级,而是觉得妖很可爱,很鲜活,很真实,她从不遮掩别人看起来难以启齿的事,他在一个全是尖子的环境下长大,像妖这样,不学无术,只顾玩乐的人,他周围没有,或许之前多少听说遇过。

 但他向来看不上这样的人,在他的认知里,人生就应该实现价值,不断向上走,要一直做第一名,最优秀,他自小就是这样约束自己,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他以为的人生,在遇到妖之后,好像有些不同了。

 虽然妖不是第一名,可是不是第一名又怎样,她看起来是那么真实可爱,自在洒,他突然觉得人生不止只有一种活法,像妖这样,他觉得很好,很好。秦律之翻了个白眼:“笑个,你们这些死读书的人,怎么会懂我的心情。我从小就不喜欢学习,我一看到书就想睡,比看到你还想睡。”

 祺祺角上扬,耳微红。可能是吃了。犯迷糊。一向厌恶严肃话题的律姐,开始讲走心的话。

 “其实我这辈子都没有认真的做过什么事,或许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吧。喜欢男人的身体这种,应该算不上什么上的了台面的爱好吧?小时候不喜欢练琴,外公就让我试试学唱歌,无心柳,吃了天生条件好的红利,我读了A大。

 可是如果只是唱歌,我应该能顺利毕业,偏偏学音乐,还要学一堆我不感兴趣的理论。如果我像你们这些好学生一样热爱读书这件蠢事,或许我也会和你一样。

 去读长辈们都很喜欢的法律系?像你一样考第一,人人吹捧,声名在外。如果真是这样,外公一定会很开心吧?”李期矣撑着头,乖巧的坐在一旁听律姐的说话。

 他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足感,在这一瞬间,他们好像和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情侣一样,饭后悠闲聊天,她鼓囊的小嘴巴,无奈的小表情,难得的真心话,都让他觉得很幸福。

 “这个大学,我读了一年又一年。我想毕业,可又不想,毕业之后能干什么?在学校混着。起码还有个学生的职业,毕业之后,就彻底成了物业游民了,虽然不想当废物,但是除了当废物,我还不知道我擅长其它什么。

 其实专业老师都说,如果我认真一些,去参加青歌赛,考硕去央音声歌系,兴许有机会名声大噪,可是我对成名成家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祺祺突然很认真道:“世界之所以会多元,是因为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兴趣不同,天赋不同,选择不同。

 大文豪钱钟书,写出《围城》,可他在上清华前的数学‮试考‬,只考了15分。读A大的学生,都是全国最顶尖的,你从来都不是废物。”律姐看祺祺的眼神深邃了许多。

 她意外自己会和李期矣说这些她从来不屑启齿的心里话,也意外死读书的乖宝宝会给她这样的回应。哪怕她是烂渣废物,但拥有万里挑一长相和身为秦家小姐和的她,人生注定是充满肯定的。

 那些为了图她相和家世靠近她的人所说的千万句奉承,不如李期矣的一句“你从来都不是废物”

 “原本学习法律的海因里希·许茨,因为实在受不了法律的枯燥无味,到威尼斯跟随乔万尼·加布里埃利学习音乐。

 他写了第一部德国歌剧《达夫内》,将意大利的声乐风格与德国复调音乐传统中,宗教音乐作品成为巴赫之前的最高典范,为巴洛克晚期的德国音乐发展奠定了基础。”

 “乔治·菲利普·泰勒曼,1700年在莱比锡大学学习法律,后来自学音乐,在大学主持“音乐之友社”遂开欧洲各大学音乐风气之先河。

 1702年被莱比锡歌剧院聘为音乐指导,1704年聘为新教堂管风琴手,后放弃法律,转而以音乐事业。”他就坐在那,轻轻浅浅地和她说一些她平时最讨厌的说教,好学生举的例子,充满着凹弄知识面的装味。

 可是她莫名其妙的觉得好喜欢。明明她才是音乐生,那个法律专业的孩子,却比她更了解音乐史。“这些音乐家如果循规蹈矩去学了法律,那对世界艺术是多大损失?人生很长,爱好现在没有,以后可以慢慢找。

 量子力学决定,秦律之出现在这个世界,一定有独特的意义。”律姐微微一笑,仰起头轻轻吻了吻祺祺的侧脸:“我今天不想调戏你。

 虽然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可能今天天气好,我觉得你这死读书的乖崽崽说的话蛮好听的。”李祺祺笑得很温柔。

 这不是她对他做的最亲密的动作,却是他最心动的一次。律姐把手搭在祺祺肩上,很大哥的对祺祺说:“你叫我声师姐,我就是前辈对不对?”李祺祺知道里面有诈。但还是很给律姐面子“嗯”了声。“咱传统文化,尊老爱幼,对不对?”“嗯?”祺祺声调变了变。“祺祺…你看师姐这样,一看就不是啥会干活的人…”

 “所以?”“主席哥哥…你就帮帮律律吧,如果不是为了那点学分,律律一点都不想做这个负责人。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律律一做就头晕酸脚筋。”

 律姐把自己为啥会变成这个负责人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祺祺听得很认真,原来就算今天不撞上妖,妖也会找他。

 从第一次相遇至今,那种不可名状的宿命感似乎总是包裹在他们的周围,其实这次活动,本身根本不会有音乐系参与,就是因为团委会议结束之后,和书记上提了一嘴:如果纯粹下乡开展普法活动,估计收效甚微。

 农民普法教育难度大,工作成效难以显现,大多农村青壮年外出务工,留守在家的主要是“老弱病妇小”普法教育组织难、形式单一、参入率低,效果不明显。书记询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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