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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理智开始回笼
 那logo是个很特别的繁体字,字体加黑,形状很艺术,线条被延展开来,设计成扇形书籍的形状,仔细一看,能辨别出来是个繁体的“无”字。

 这个图案,很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脑中一个画面闪过,这几天她辗转反侧回忆过无数遍的纸条上,好像就有这个图案。

 起初她并未注意到这个图案存在的意义,她还以为是裴央央随意画的,现在看来,这也是裴央央向她传达的信息。时莺浑身打了个灵,连心脏都开始狂跳起来。

 她抬脚忍不住走向那家书店。店内,满墙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书籍,一些名书甚至都被单独陈列在柜架。

 往里走,长廊的每一格放着书籍的柜架都有一束灯光照耀,线条式的发光格间成几何式排列,空间对称,镜像整齐,配合上波式设计的星空天花板,显得极为梦幻。

 时莺漫步在店内,一路上,只看到零星几个顾客。走廊尽头的书屋有店员在陈列书籍,看到时莺后微笑着问:“美女是要买书么?”时莺点头,想了想问道:“随便看看,请问这家书店的老板在吗?”

 店员道:“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鲜少有人进书店不看书也不买书,而是直接问老板在不在,店员不由得好奇。

 “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怎么了?”没一会儿,时莺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时莺回头,来人身着黑色休闲服,双手兜,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看起来三十岁的年纪,至于长相,时莺觉得,不能说普通,却也更算不上俊美。

 就是给人一种很奇怪,很不符合他散漫气质的感觉。“这位小姐,说要找您。”店员回答,随即向时莺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男人目光落在时莺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好一会儿才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你是?裴央央的朋友?”时莺心中一动,看来这书店果然没来错。

 两人找了处较为封闭与安静的阅览区坐了下来,店员送来饮品和甜点,那人端起咖啡,喝前向她抬了一下,很是自然地道:“你的到来似乎比我预期的晚了许多…”他长了一副斯文相,说话与举动却透着一股随与慵懒。时莺哑然,听这话的意思,他是在这里等了她很久么。

 “您和裴央央是?”“叫我leung吧,虽然我看起来比你大不少,但是老被称呼039;您039;也怪让人难受的。”他没立刻回答时莺的问题,而是颇为风趣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好的,leung先生。”尽管他并不在意这些,时莺还是礼貌地加了两个后缀。小丫头,教养倒是不错。

 男人的五个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咖啡杯的杯沿“你的身世,小裴她不好直接手调查,所以委托我替你调查,后,你直接与我联系即可。”时莺点头。

 只是心中却仍有疑惑,这人看起来也不像侦探,裴央央为什么会让他来帮自己,暂且不谈保密如何。

 就是以往,也没听说过裴央央有这样一个书店老板之类的朋友,或许是看出了时莺的谨慎,leung后仰,靠坐在椅背上,道:“说起来我与你爸爸…哦…应该说与你养父,也算有些渊源,所以要论调查那些往事,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

 时莺有些惊讶,这人不仅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似乎还与沉越霖,也是旧识么?她迟疑了会,问:“你…都知道些什么?”leung嗤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老实说,我同情你的。”

 “什么意思?”时莺一头雾水。“同情你被蒙在鼓里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要给他暖,替他生儿育女。”***这个人说话直白又尖锐,不仅了解她和沉越霖的一切,连她怀孕的事也一清二楚。时莺被戳穿最难堪的丑事,霎时脸色变得惨白。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蒙在鼓里,什么认贼作父,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见她不相信,leung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据我所调查,你的亲生父亲钟浩,根本就不是杀人犯,当年是沉越霖年轻气盛与人结仇,夜黑风高亲自拿刀在小巷子里捅了人二十几刀,被刚好路过的钟浩亲眼撞见。

 而沉家家大业大,处理这种人命官司如同喝水一样简单,可怜你父亲钟浩就成了倒霉的替死鬼。

 要说你母亲,当时与钟浩相恋没多久,便被查出了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你父亲正好走投无路,倒也是心甘情愿替沉越霖顶罪,换条件是沉家得出钱救治叶书琼,不过意外的是,钟浩并没有主动自首。

 而是背着逃犯的身份偷渡去了美国,当然,也是与沉越霖有关,沉家在境外的黑色产业当时全都是由沉越霖接手管理,你父亲亡命之徒一个,最适合用来替沉越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后来的结果我不用多说估计你也能猜到,你父亲树敌太多,最终在美国被仇家当场击杀,临终前唯一的遗愿便是你母亲和尚在襁褓的你能健康地活下去。

 不过沉家也算信守承诺,虽然榨干了你父亲的最后一丝价值,总归是治好了你母亲的病,沉越霖更是亲自领养你让你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

 “当然,你们母女俩所享受的这些恩惠都是用你父亲的命换来的,甚至多年后连你自己也难逃厄运,如今被困在他的掌控下,成为他的脔。”

 时莺沉默地听着他说的一切,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皮,直到手心的肌肤划破,她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强作镇定地问:“我怎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与沉越霖相处了十几年。

 尽管现在的他变得禽兽又混蛋。只凭他的一面之词,时莺实在无法相信,沉越霖会是一个如此残忍冷血、草芥人命的人。

 她更想象不到,沉越霖领养她的背后,会是一个这样残酷的真相,她的亲生父亲,根本与沉越霖不是兄弟朋友,甚至只是沉越霖拿来卖命挡刀的工具与弃子。

 这要她如何接受,如何相信?leung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远在宜城的亲生母亲可以作证,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人,当年,沉越霖抱走你的时候全然没有问过你母亲的意愿,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以为你死了。”

 “我怎么见她?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见到她?”听到这里,时莺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抓住leung的袖子,眼眶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泛红。leung注意到她指尖隐隐的血迹,不动声出自己的衣袖,安抚着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如今行动多有不便,既然你找到了我,我自然找机会安排你们见面。”

 时莺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她稳了稳情绪,理智开始回笼,警觉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沉家的事?还有,你为什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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