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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勾哢一时昏昏
 说罢便猛一击女子的脸颊,赤红的巴掌印便浮在面上,那女子显然不曾料想有这一掌,叫出声来“啊…”魏国公以为是身下干得叫“你还会叫啊…叫大声点,刚才不是能发!”

 那女人却不做声,一双手抓住魏国公的双肩,冷冷道。“父亲…”盛莞已然瘦似一把骨头,此刻一身嶙峋的人骨都化作刀,恨不得全翻出刃来扎在魏国公身上。魏国公这才从情里堪堪醒悟,身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嫡亲女儿,盛莞,下身登时哆嗦一下疲软下来。

 正逃下榻。盛莞却不肯放过,一把攀住魏国公的脖颈,附耳道。“父亲…我替你受刑赎罪…过得地狱般的苟且日子…便是最下作的子也比我强百倍万倍…”

 “可我何其无辜…你贪滔天,玩权柄,纵子伤人,包庇族亲,当尽国公爷的派头…我深处后宫,为什么要被你拖累!被人如此糟践!”

 “我这一生算是完了…你也别想…安度晚年啊…”一段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游遍魏国公的四肢百骸。是毒。

 魏国公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呕出一口深红色的血,胡须上沾满血珠,血蜿蜒过盛莞的左肩胛骨,一滴滴,落进皱起的锦被之间。盛莞推翻身上的半百老人,下身颓然出淅沥一点水。

 她周身麻木,只觉眼角酸痛如有针扎,良久才落下一滴泪来。快,参之悲痛,半生荣极,毁在一朝囚奴,终了于这一场不讲亲缘的报复。

 ***盛贵妃出逃,宫中上报,皇帝也并不在意,只命以死亡论,丧仪从简,以嫔礼下葬,再虢夺魏国公爵位,贵妃盛氏便如同不曾存在。对皇帝来说,宫中女人多,可如盛莞一般貌美的并不多,虽恨她出身盛氏,却也偶尔想念她身娇体柔,貌比西子。

 为官者,善察言观。为京官者,更甚。万柏林年过五十,却身任中书左司六品员外郎十三载有余,迟迟不见升迁,周遭渐次被青年士人顶替,他自己官途也隐隐有衰败之势,由此惶恐不已,唯恐丢官外放。

 月前儿子娶了新妇,尚且没过欢喜劲儿,便听说皇帝要改吏治,这便更慌了神,想方设法钻研仕途。这儿媳问安,这才计上心来。

 儿媳娘家是渝州未登品的地方官,本是门不当户不对,结成姻亲实属高攀,可这儿媳陈氏是芳名远播的颜色,若非初到京城不曾出门,便是拿到京师贵女里来也是排的上号的。

 拿儿媳换官途,他不,但要试。四月万寿宴,万柏林如愿让皇帝与儿媳匆匆见上一面,彼时繁缕初为人,少女羞涩将退未退,一身绫罗簇拥,面若皎皎辉月,眼似明明星辰,行步间颇为打眼,引来啧啧称叹。

 自渝州到皇城,繁缕半好奇半胆怯,一步步跟着丈夫和公婆随着贺寿的人群腾挪。

 皇帝高坐上位,便一眼见得这位少女,颇为玩味的细看一二,再一睇女子身旁的万柏林与万二郎,便拿开眼,受百官贺礼。

 万二郎时任从九品户部副使,借父亲的光这才挤进万寿宴,见上位这颇为赏识的一眼还以为自己有了前途,更是喜不自胜。

 万柏林长眄万二郎,只觉对不住儿子,可官途只此一条,万家经不起拖拉,果不其然,万寿宴之后第四,皇帝单独召见这位员外郎,简问几句中书事宜,又问中书郎中为人如何如何,末一句点他万二郎万三郎官职几何,便叫他退去。

 刚跨过宫门,御前太监便自身后叫住他,道“大人留步,上上之喜啊大人,皇上感念万大人中书劳苦,擢拔万二郎的旨已经传下去了。依照旧礼,请大人莫忘携家眷入宫谢天恩。”

 万柏林情难自抑,喜出望外,一路念着“成了成了”迈进万府,却见儿子一脸苦相,万刘氏哭得哀嚎不止。

 “父亲,吏部调任我为监察御史,即刻上马往南河五州,查验百官,不召不回。”万柏林登时呆立原地,都察院是实职,是肥差,可南巡五州不召不回便是与外放又有什么区别。

 诏书已下,车马就停在院外,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万二两厢纠结,舍不得陈氏跟着到南河受苦,那陈氏泣涕涟涟。

 她不懂官职更转,却也懂新婚燕尔要分离无期。初五,万柏林脚如灌铅,皇帝岂是他能摆弄,如今便是赔了媳妇又折儿子,箭在弦上,不得不托献子。万柏林、万刘氏带着陈氏就这么往宫里去。

 三人迈入御书房,却不见皇帝身影,一使女来引陈氏出去,陈氏不解其意,一双眼望着万柏林不知如何是好,万柏林转过头不再看她,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应是衣饰有不合礼数之处。”

 万柏林又同夫人等了半柱香,迟迟不见陈氏归来,万柏林一挥衣袍,道“走罢走罢。”刘氏问繁缕怎不见归。

 却见她夫婿面色有异,这才猜到这一遭是落入何等境地,一掌便掴去,抖着手指着万柏林的鼻子“你…你枉为人父…你竟将…”万柏林无话可说,沉着脸走了。

 ***此刻陈氏跟着女使到了一处偏殿,那女使拨动青瓷,便在墙后现出一间密室来,陈氏来不及惊呼。那女使便扭了她的双臂推进密室。繁缕这才看清屋内陈设,一架木制的椅子,一张宽敞的榻,那女使颇有些力气,将她按在椅上,繁缕还没来得及抗力,那椅上扶手便伸出两条皮质的两指宽的带子,女使稍一搭手便叫她双手动弹不得。

 “这位女官,这是何意…”繁缕心如擂鼓,怯生生颤巍巍发出声来。“自是有天恩浩,贵人稍等。”那女官退身出去,良久门口才亮出一点光来,金丝缕,长玄袍,一双黑靴踏进屋来。

 “陈娘子好等。”陈赦安解掉外袍,漏出月白色的内衫。繁缕再是短视,也看出这位是皇室中人,细看一二。

 正是万寿宴上的那位主子,再回想起公爹的脸色,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万家人卖来了。“皇…皇上…臣妇…臣妇是同公婆来谢恩的…夫君…夫君眼下应已在上任路上,臣妇…”

 “朕知道。”陈赦安慢悠悠走来,指腹顺着脖颈处迭的衣领往下滑,路过起伏的脯与小腹,停在间。

 “渝州美名,不欺于世。”陈赦安拉着间的细绳在指上绕了两圈,勾勾手指,便轻轻散落。手掌贴着小衫滑进,便触到一段羊脂玉一般净滑细腻的女体。

 大掌附在之下,拇指稍一拨弄便触到玉红顶。“皇上,臣妇…”“嘘…”陈赦安另一只手轻轻抵住繁缕的,却又不止于此,探到她热的口中,拨弄他的舌。

 “哪里来的臣妇…或许你愿做寡妇么?”他笑着问,繁缕惶惶不敢作答。干脆闭了眼。木椅倾倒,如同一架贵妃椅,她躺在上头,那男人将手取出来。

 那水和着她的口脂就抹在她角,如同吻过的,好一幅靡的面容,他骑在她上,倾身向她,掰着她的下颌同她吻。繁缕本将口闭得紧紧的,他便卡住两颊她张口。用舌头弄她舌,勾弄的她一时昏昏,难分眼前是夫郎还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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