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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院回去
 坏了。定是发烧了。明天的工作怎办?深更半夜打给樊姐,樊姐一副入睡后被吵醒的怨妇声音,说马上就过来。碧好改口:“不了。我有药,自己吃了再睡。你明天早点过来。”

 她是有自理能力的,只是当红后被人捧着。很多事不用亲力亲为,只需奉献脸和身材。可这一得了病,心中更是不安,就怕耽误别人而愧疚。

 在客厅抽屉找到上次痛经没吃完的布洛芬,碧好就水下,乖乖躺到上强迫自己冷静。不料药效没发挥,她人倒越来越昏沉,只觉呼吸浓重带病味,口像被石头住,动弹不得。

 渐渐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极快。碧好害怕,伸手摸到头手机,勉强用最后一丝意识拨打120…***

 “结合验血报告来看,她的确是摄入了不良‮物药‬导致身体排斥,产生高热,再加上酗酒、熬夜,胆血红素偏高,等烧退了。再留院观察半天。”急诊部医生说。

 “会不会对以后身体造成损害?”病前,李漠嗓音低沉,听不出好坏。“不会,代谢完,过几天就好。对了。有一点值得注意,她身体长期营养不良,还贫血,是否跟她一直节食有关?需要她本人通过日常生活改善。”

 “最近有什么忌口?”“饮食以清淡为主,等她醒了可以让她多喝温水,吃点粥。”李漠微颔首,在医生走后。

 他拉上蓝色隔断帘,俊目闪过淡淡的愠,他眯起黑眸,打量病上昏睡中的人,她手背扎着输管,呼吸已变得平稳。

 然吊瓶才滴到一半,李漠侧目看那水下速度,定格须臾,旋即走出大楼外,这时才凌晨四点多,天上仍罩着一张巨大的黑网,看不到半点星光。

 外界皆静,独医院急诊大厅灯光明亮,脚步声、咳嗽、呼救声匆匆不停。外面,一辆救护车停下,两人把担架抬入,医生上前:“患者情况?”

 “服食安眠药自杀。”“快!通知手术室,安排洗胃。”几个人的脚步和车轮声碾过大厅,行人避让,李漠听声音大,回首望了一眼病前的帘子。

 天亮之后务必将她转移,否则女星身份曝光,会给这本就拥挤的地方带来很多麻烦。李漠把手伸入袋,拿出手机,一开屏,发现是碧好的那部。

 锁屏壁纸是她本人自拍照,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两手指比yeah,看发型,是几年前旧照。手机六位数解锁密码?

 李漠试按六个数字,开了,不过他现在没兴趣看她隐私,一手按黑,放回了袋,拿出自己那部,他给文逸发一条短信:【林碧好在大学医院急诊科,天亮速派人接走。】

 发完,走去便利店买一包烟,李漠坐在外边长椅上淡定抽烟,一接一。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一包烟快见底,微淡的曙光和暗影杂映在他耳鬓,更衬得面庞复杂深沉。

 长指别着半支烟,一点红光亮在晨雾中,渐渐,他优越轮廓随天光变得分明。七点多了。

 碧好习惯性地到点自然醒,护士把体温计到她腋下的动作让她惊了惊,呲着疼痛的嘴角问:“我怎会在这?”护士说:“你发高烧昏,你家人送你来的。

 等等,我刚看到他在外面,我去叫他。”护士走出大厅外叫李漠,李漠信步就来,被护士提醒一句:“喂,里面不可以抽烟。”“不好意思。”他把烟头扔进旁边垃圾桶。

 “你家人醒了。”家人?李漠嘴角勾起一道浅弧,他轻抬眼,拉开帘子,拔身躯立在碧好面前。

 “怎么是你?”话出口时,碧好昏睡前一刻的记忆骤然涌现脑海,那时她已经糊涂了。只听得贴在耳边的手机传出:“你怎么了?你在哪?说话。”

 …是李漠的声音,原来她把120按成了他的号码。真是离奇,自己都无法解释。胜在她一脸病态,亦不需要解释。

 李漠居高临下,目光淡如清水般看着她“已经告诉文逸了,他们起看到就会过来。”碧好得口角炎,咧不开嘴,说话音量很轻“我手机有没带来?”

 李漠从袋拿出一部,交给她,看到时间,碧好只觉又恐惧又茫然,她昏睡了几个小时,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她是怎么被他扛来的,医生又对她做了什么?碧好深一口气,干涩嘴微张,又问:“医生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会这样?”

 “摄入不良‮物药‬,酗酒。”李漠机械回话。碧好眨了两下新接的浓密鱼尾长睫,莫名想骂他“哦?原来我不是被人强而害病。”他眉心蹙起“大庭广众下,言语收敛些。”

 “前天晚上一直骂我妇的人。在我面前…“碧好顿了顿,掀起眼皮,用大眼仰视他,”怎么,愧疚?怕把我搞病了。”

 “没精神理你。”“是啊…我是,我是妇,欠搞。你连夜带我出来。子也没帮我穿一条,我现在睡衣裙底下只一条底,你剥下来,就可以了我,我毫无反击之力。”

 “收口!”李漠的脸色无比阴沉,额上太阳上青筋跳动。“别的也就算了。医药费肯定是你负责。如果你计较,换我补你前晚小费,算我包了你。”碧好神气淡淡地继续拱火。

 只为报复他昨天早上拔无情,当她是,临走时说:“要钱的话,发个数目给我。”但他根本玩不起,锐利眼神牢牢盯紧她“信不信我掌掴你晕倒。”***

 碧好明知争不过,干脆示弱,脾气一下子变柔顺,垂下长睫覆住眼睑,像个洋娃娃,撇撇嘴说:“口渴,肚子饿。”李漠屈膝坐下,脸上戾气随她变化,此刻也已降低嗓音“你的人快来了。”

 “想喝热豆浆,豆腐花,浓过你那种。”他立时起身,同时踢一脚凳子,凳脚在地板发出刺目一声,仿佛代他咆哮,然后转身就走。是去买东西?还是被气走了?八点过几分,医院的人开始变多。

 在樊姐到来前,大老板文逸先到…合理怀疑,他是为了送医生太太来医院上班的。太太很年轻,刚毕业出来,精神满的圆脸透出认真,眉宇间还有学生的青涩味道。

 拿起碧好的检查报告看了看,她对文逸说:“不严重,退烧再吃药就好了。”文逸却一脸狐疑,拆新婚子的台:“你看得懂?你不是精神科吗?”

 汪臻臻秀眉微皱,果然跟他较真:“这种最基础的验血报告,当然看得懂,而且我是临医学毕业,再读的精神科研究生。”

 “是了是了。你厉害了。上去看你的精神病吧。”文逸双手袋,吊儿郎当相。汪臻臻再说两句便上楼。

 再过几分钟,樊姐一副快被吓死的神色赶到,伸手探碧好额头,连声问:“严不严重,谁带你来的?”文逸说:“除了李漠还有谁?一起就收到了他的信息。”樊姐诧异“你们昨晚又在一起?”

 “没,”碧好看到文逸高深莫测的笑容,好不自在,马上澄清“是我半夜想打120,不小心打给了他。”

 “打120三位数,能打给他?”樊姐不解。文逸却抱,看破不识破,不出声。

 樊姐问清楚碧好病情,心里仍挂着的业务不得不放弃,有条不紊说:“趁早没人发现,我们出院回去,以免曝光。如果还不舒服,下午再换间私人医院去看。今天行程只能取消,一会儿我再跟各部门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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