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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是想折嗕
 “千年前,那杯酒里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斐孤问道,这一千年来。那朵长于他身的小小芝花纹路从未消散,如今他已经很能忍受那种不间断的折磨。可今见了她,只看了那么几眼竟又觉得那痛苦成倍地膨,几乎将他蚕食干净。

 而抱着她的时候则更为痛苦,他几乎痛到失控,她就在眼前,安静柔顺地待在他怀中…尽管他知道是假象,她决不是柔顺软和的子。“掌哀芝。”“给我解药,我考虑放过他们。”司命一愣,有些回不过神。

 斐孤语气讽刺:“千年了。司命好手段,我受掌哀芝折磨,哪怕魂魄离体,也未曾得过片刻息。”司命张口言,沉默片刻只道:“掌哀芝只此一朵,没有解药。它生长于孽海,以孽海中汇集的爱恨嗔痴为养料。”

 “只要你了断凡情,掌哀芝即刻便能消散。”她斟酌着开口,已是十分委婉。斐孤神情一僵,仍冷笑道:“你以为我对你还有情?”孽海之水,有情者一碰皆伤。昔年凤凰与龙族打斗之时不慎坠入孽海,背上所受之伤千年未绝。听闻孽海,仙家神佛皆退避三舍。

 那片水域很美很清澈,可惜无人敢碰,除了司命。眼下更不要提这株由世间痴男怨女,所有七情六孕育而成的掌哀芝,那远远比孽海的水更为凛冽。情孽之毒,自然是痛入骨髓,但其实掌哀芝并非是惩戒所用的,也不为伤人而生,而在于警醒。

 它测出情爱,以痛止爱,以此警示,只要放下情爱便可得到解。司命也是如此认为的,斐孤执于凡情,只要他入轮回之后前尘尽忘,掌哀芝自然也就消弥。

 只是斐孤不会明白,司命也不会同他多言。司命并不接话,转而道:“无爱无者即便服下掌哀芝也不会被其所伤,越是执者,越会被其所伤,不得解。”

 无爱无者不被其伤。斐孤脸色一白。怪不得千年前她同自己一齐饮下合卺酒,自己痛不生,她却安然无恙。司命看他神色,沉道:“因是孽海生长出的芝花,或许忘情丹可以一解。”

 说罢她从袖中的百宝袋里摸出一颗丹药放于桌上。“你可打的好算盘,忘情丹,好一个忘情丹!”

 斐孤当即变了脸色,近司命,森然道:“忘了你,然后便能放过你?放过九重天的一众神仙?你想都别想!”他失态了。因心事被赤摆在她眼前而恼怒,他不信,他居然还爱慕她。千年了。

 她毁了他的神剑,剜了他的心头血,了他的仙骨,让他受了千年苦痛折磨,再告诉他…他的痛是因为他还爱她,他不信自己这么下,他不信。

 ***“解法我已经说了。只有这两个法子。”斐孤如此失态,司命还是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听不听也都由你。”

 “由我?”斐孤怒极反笑“司命大约忘了你的同僚还在我手上。”“那你想如何?”司命看着他,提醒道“若不然,你可以剜我的心头血、我的仙骨解恨。”“你以为我不敢吗?”斐孤恨恨地看她一眼。“只是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斐孤阴沉着脸“你这般不在意,仅仅骨剜心又怎能叫你痛苦呢?”司命从善如:“那你可以好好想想如何叫我痛苦,只要依言放了他们,我但凭处置。”她太从容了。

 仿佛不是被胁迫,没有什么都令她有一丝一毫畏惧。斐孤心绪起伏,极度的烦躁之下,又死死盯着那张漂亮面孔。冥府之内,侍从皆已退下。

 司命静静站在玛瑙玉架旁,花镜台之上,上清珠生晕,暖光温柔,水晶帘箔晃动,浮光掠影不断,倒是瞧她更为缥缈。斐孤看她眼下那颗泪痣。

 那颗象征着脆弱的泪痣,宛如坠入冰雪之中的火星,那样灼人的被她那份清寒全然浸灭,却无端烧在了斐孤心口,令他又痛又难受,他恍神想:脆弱这个词与她实在太不相衬。

 她这样的人恐怕从未落过泪,偏偏又生了颗泪痣,他要叫她哭,叫她惊惧难安,让这张坚硬的面具一丝丝碎裂干净。

 “若我玷污你神身,你还能这么从容吗?”他忽然笑起来,恶意地问道。“道本至虚,体本至无。仙体神身,谈何玷污?”司命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似乎是十分疑惑他为何会如此询问。斐孤终于愉悦地笑起来,笑她的天真愚蠢。

 “是吗?”那声音低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忽然近她,将她在玉架上,珠帘猛地一晃,哗啦啦地响起来。

 斐孤缓慢又下地抚上了她的间,带着十分的情意味,膝盖也强势地卡进了她的‮腿双‬之间。斐孤噙着笑看她,俊美的面容上有着不加掩饰的嘲弄。司命不避不闪地回望他。

 那双眼眸如远山积雪般干净透彻,依旧没有丝毫的惊惧与慌乱。斐孤目光骤冷,膝盖威胁似地顶了顶她腿间,左手干脆地扯下她间的银红丝绦,那素白飞霰垂髾服刹那之间便有些松散开来,只有那手上挽着的红纱纹丝不动,他看着她。

 在等她示弱等她推拒,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如同傀儡一般任由他动作。这无疑是一种挑衅。斐孤的身体已再度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像是在千砧板上滚过,每一处都被噬骨钉穿透,寒冰与真火以燎原之势铺天盖地地往他伤口上袭来,他不愿承认的,他怎么可能还爱她?

 可是这不断加重的痛楚令他疑心自己已是千疮百孔,此刻只好极力忽视掉这份痛楚的意味,强忍着去恶意地触碰她,她不回避。

 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上清珠的光晕徐徐洒在她的面孔之上,却仍旧掩不去那份疏冷。斐孤猛地扯下她一侧肩头的衣袍,出那一截脂玉般润泽的肌肤,他从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但她始终是平淡的。

 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咬上她的肩头,触上她的肌肤,手也不甘地扯下她另一侧衣袍,此刻司命衫领大敞,将地透出里头半掩的莹白酥

 她的肩膀是十分漂亮的,骨骼清妍,圆润纤细。斐孤的眸深了,在她肩头已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他缓缓退开来。

 那双多情桃花眼如有实质地扫过她口,又飞快地挪开,转而紧盯着她。司命还是没什么反应。斐孤放在她间的手紧了紧,身体更加贴近她了。仍旧执着地凝视着她,薄挪下,宛若蝴蝶般试探着将落不落地贴近她口。

 只要她有一瞬慌乱,他会停下,但是她没有。斐孤开始失控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但是他动情了,他不想承认,但是他动情了。因着那份痛苦加剧,也因那份烈火烧过般的渴求。

 他渴求她,无法掩饰。斐孤看着那双寒星似的眼眸,一点点吻上她的口,隐藏着一丝小心与胆怯,贴上那份出来的半分绵软。很痛,畔是温香软玉,身体却似被千刀万剐。

 望在燃烧,理智在拉扯,他是想折辱她,却不知是在折辱她还是在折磨自己,她仍旧坦然自若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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