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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无依无靠孤草
 脑中百转千回,将燕怀瑾的表情仔细端详片刻,发觉他并未说谎后,轻轻回握他的手:“我不过与齐王浅谈几句近况,你便这般紧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他未置一词。

 裴筠庭静静地看着他,随后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使其埋首颈窝中,轻拂他的后背,用哄孩子的语气问道:“梦见我说了什么?”燕怀瑾在她颈窝处蹭蹭,不免谓叹…她太实在了解自己了。

 “梦见你说,要嫁给皇兄。你还让我去娶别的姑娘,说从未爱过我。”听到此处,裴筠庭挑眉,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后脑勺:“燕怀瑾,该说你傻还是你笨?这像我会说的话吗?”“…”“我猜,你在梦中还哭鼻子了。”

 “…”格老子的,她真将自己给摸得透透的,在小青梅眼中颜面全无的燕怀瑾试图挽回自己的威望,然而只是徒劳:“换作旁人,我倒不会如此难过。”可那是你。

 听懂他的意有所指,裴筠庭微叹一声,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手蒙住他深邃的黑瞳,吻了上去。瓣贴合,舌尖,绻缱旎。

 四下无人,唯有隐忍与织。反客为主是他的惯用伎俩,燕怀瑾下她的簪子,挽过她的青丝,修长的手留连于她背上的胎记处,一路向下,抵达窝,直至股沟。

 笫间相伴几年,两人都太过熟悉彼此的躯体。室内渐暗,却无人敢入内点灯,她跨坐在燕怀瑾身上,扭着蹭他。二人紧紧相贴,耳鬓厮磨,吻得难舍难分。边吻,边隔着衣服在她前蹂躏。

 单手解开她身上所有的衣裳,指尖微凉,覆住柔软的,一摁一捏,她口中的嘤咛便再也忍不住。听得燕怀瑾酥了半边身子。

 她媚骨天成,白里透红,美得像盛开在漫天大雪里的红梅。手指往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蹭,不多时,指尖便能触及温热的意,最后的阻隔也被尽数褪去。

 他慢条斯理的用两指打圈,裴筠庭则难耐地弓起身子,身下似。燕怀瑾指尖透明的白色体如花尖珠,使人心生怜惜。花瓣之下,是潋滟的大好

 “绾绾,舒服吗?”“嗯…”手正搅着最感的地方,他示意裴筠庭低头:“裴绾绾,你这里好好粉…”

 “别说了。啊…你、你不要碰那儿…”两手指全部没入中,贴上来,随手指前后出入,惹得裴筠庭脯剧烈起伏,低头,在他肩上留下齿痕,正当她仰起头忍耐这份极致的快时,燕怀瑾在临近高出手指。

 而后用早已硬茎缓缓顶入,直奔内里,像是绞着进去的,裴筠庭得险些下泪来。燕怀瑾今情绪十分不稳,裴筠庭感觉他若再用些力就能轻而易举捅穿自己。

 手背上青筋突起,燕怀瑾一面顶着跨她,一面俯身温柔地吻掉她眼尾的泪珠。“对不起。”他被夹得几乎要出来。

 却又顾及她的感受隐忍不发。“唔…哈啊…”终于,她抵不住汹涌的快意,了出来,但燕怀瑾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于是又演变成她跪趴在上,塌,而他扶起茎便长驱直入,握雨携云。

 水声和细碎的呻织,瘦削的背与蝴蝶骨一起微颤,仿佛即将生出翅膀。月光从半开的窗淌进来,枕边好似生了一层厚厚的银苔。年轻的帝王弯下,于她的胎记处落下虔诚的吻。每一次,每一句低,都裹挟着他的情感,用以击溃防线。

 真诚,坦,赤诚又热烈,最后一回,她累得手都抬不起,桃花眼中雾霭难消,却还是认真对他说道:“燕怀瑾,你记好了。”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连昏达曙,晨光熹微。昨夜虽折腾到很晚。但裴筠庭还是准时起了身,钗横鬓,睡眼朦胧间,还不忘提醒身侧之人:“燕怀瑾,你该上早朝了。”他缓缓睁开眼:“皇后替我更衣吗?”

 “你如今几岁?”“啊…不想上朝。”裴筠庭直起身来在他上轻啄,眼中含笑:“快些,否则我迟早落得个红颜祸水的名头。”“佳人在怀,从此君王不早朝么?甚好。”他礼尚往来地亲回去。

 “登徒子。”燕怀瑾心安理得的认下,手指绕着她的,二人相视一笑。万幸,醒来以后,她没有消失,没有哭着从他眼前离开。相伴数年,他在裴筠庭面前幼稚又嚣张,从不掩饰自己。

 年少相逢,情窦初开,兜兜转转险些错过,好在这份爱深埋心底,于彼此心中生发芽,而今霜雪落满头,往后相携到白首。甚好。

 ***年年岁岁,四季轮转,又至惊蛰。距景安帝登基已三年有余,大齐依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蠢蠢动的鞑靼、南疆等国皆顺利收服,朝中孽肃清有效,佞俱除,世家一一倒台,舐伤口,休养生息。

 伴随生机与朝气蓬的发展,在新政的支持鼓励下,朝堂涌入大批优秀女官,此乃数年间未曾有过的盛况。

 而出身阅微堂的姑娘们亦牢记帝后的恩情与栽培,多数人考取功名后便纷纷进入大理寺、太医院等官署效力,并于此后数十年间,齐心协力,共同缔造了一个强大繁荣的盛世。

 阅微堂的名声,自一鸣惊人起,便愈发响亮,逐渐成为培育人才之宝地。盛祈三年,宸闱薰祓云舆,满城绿景秾丽而精致,经宫女们的精心打理,一众花卉与柏木都处于一种合乎规秩的和谐巧中。

 养心殿内,年轻的帝王正为赈济洪灾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指派官员赈灾、拨银子等环节都少不得。加上游历未归的父母尚无音讯,他撂笔,疲惫地眼眶。

 门扉轻响,柔缓的脚步声在耳边逐步放大。因以往无需通传却能于此地来去自如者,唯裴筠庭一人,故当下他并未怀疑,只道:“今天为何晚了这样久?太妃们又着你评理了?”无人应答。

 肩上骤然多出一双手,捏的第一下他便觉察不对,后颈掀起阵阵皮疙瘩,紫檀木制的龙椅被他推远几寸,划出刺耳长促的“嘶啦”声。燕怀瑾强忍怒火,拂去肩尘:“展昭!”

 从头到脚都经过悉心妆点的女子跪伏脚底,像一株摇摆于狂风骤雨中,无依无靠的孤草,配上那单薄纤细的身形,堪称我见犹怜。只可惜,每一步打细算的演练,落在他眼底皆作无用功。展昭闻声赶到,见状,暗暗摇头。这是第二个了。

 主子猜得半分不差,第一只出头鸟产生后,定不乏前赴后继者。起先找来的,是位妩媚至极的异域美人,被狼狈地轰出养心殿后,想必做了深刻的反思总结,毕竟眼下送来的这位,眉眼韵味同裴筠庭可谓有六七分相似。本以为是投其所好,谁料这一下恰好踩到老虎尾巴上了。

 “属下失职,往圣上责罚。”燕怀瑾并未下令惩戒。展元被他派遣跟随温璟煦救灾,安抚民心。方才展昭也恰好被他吩咐前去办事,江公公奉命去催裴筠庭,守卫班的隙有人趁虚而入实非难事,怪不得谁。以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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