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朝使了个颜栬
“今夜见韩文清时,我突然发现他脖子上也有颗长在同一个位置的痣,平常被衣领遮住是看不出来的,若非他扔给我东西时力气太大扯到了衣领,我也不会顺着月
,刚好瞧见那颗痣。”
她微低着头,眉头越皱越深,显然对此颇为费解:“当然,单凭一颗痣或许说明不了什么,我打听过这个所谓的韩文清,发现他没去过任何一个书院学堂,也几乎不在众人面前
面。
但各个茶楼他都留过名,不觉得奇怪吗?二皇子也是如此,鲜有人见他
面,以往无论宫宴还是秋猎,他皆不参与。
可再怎么失宠,再如何病重,也不至于一年四季都不出门吧?不仅如此,你和阿泽哥哥,甚至圣上和皇后娘娘,都会下意识忽略这号人物,仿佛他从来不存在。”
“除非。他有另一个可以自由活动,又不会叫人起疑的身份。”燕怀瑾顺着她的思路想下去,手上动作不停:“如果韩文清就是我二皇兄。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夺嫡?既要夺嫡,又为何不在我父皇面前现身,朝中一个支持他的大臣都没有,连我四弟五弟都不如…”
他忽然在此处顿住“你方才说,各个茶楼他都留过名?”裴筠庭不解地看向他:“是,若要开茶楼的雅间就得留名,凌轩查到那些本子上写的都是他的名字,还不止一个茶楼。”
他好似品出了什么,又不知碍于什么没有提及。“此事疑点重重,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待我查明真相后再议。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侯府。”
溽暑将至,靖国公府得了不少仁安帝特赐的冰块,随之送来的还有祝贺他新婚的赏赐,温璟煦毫不吝啬,全都交给裴瑶笙管了。国公府上下都知道,夫人是公国爷亲自上侯府求娶来的,朝思暮想的姑娘,宝贝得紧。
夫人性格温柔,和蔼可亲,才嫁过来不到半个月,便将国公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一个赏罚分明,体恤下人的主子,正是他们喜闻乐见的。温璟煦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些往日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的仆从,对裴瑶笙的喜爱。
心里分明是开心和自豪的,可一到裴瑶笙面前,却非得装作一副“我很受伤”的模样:“阿瑶姐姐,我不高兴了。”裴瑶笙原本在房内看账本,打算看着预算给府里添置一些家具,闻言好笑地看他一眼:“又怎么了?”
“姐姐原就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一个人能喜欢,可如今大家都喜欢你,我不开心。”“这是什么歪理?”裴瑶笙忍俊不
,放下笔,冲他招招手,待他走到自己身后,将她拥入怀时才道“我如今是你的
子,是你一个人的
子,如此还不满意?”
温璟煦还是那副可怜见的模样,倘若裴筠庭在场,一定出口嘲讽他是不要脸皮的老狐狸,仗着裴瑶笙宠他喜欢他,惯会给人挖坑,只见他轻握住裴瑶笙的柔荑,惆怅道:“娇
在家不看夫君,
对着账本,夫君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被他三两句话逗得眉开眼笑的裴瑶笙作势要转过头去扒他的头发:“让我瞧瞧,不到二十的人,哪来的白头发?”话音刚落,温璟煦得逞似的在她
间轻啄,对话也渐渐变了味。“姐姐只喜欢我,对吧?”“嗯”“只喜欢夫君一个人?”
“是。”“我也喜欢姐姐。”他清浅一笑,眼中充斥的满是爱恋,蛊得人想要将心都捧出来给他“既如此,为回报姐姐的喜欢,送你一个吻吧。”因为太爱你,所以无法掩饰我的占有
,无法不含蓄,无法不隐秘,无法不晦涩。撬开舌关。
等待他的是无限的
绵。风花雪月不等人,要献便献吻…***近几
燕京频繁下雨,有时半夜会被雨声吵醒,没过多久又在嘀嗒作响的雨声中沉沉睡去。好不容易逮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裴筠庭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在院子里舞起剑来。没过一会,轶儿走进院子,告诉她傅小侯爷差人递了信来。
她拆开一看,傅伯珩在信中询问她是否参加三
后的翰林诗会。翰林诗会每两年举办一次,地点就在翰林院里,玩的都是“飞花令”、“拈字
觞”或“投壶赋诗”一类的东西。从前在翰林院念书时。
她没少见文人墨客,还有世家子弟出席诗会,其中有不少看对眼的小郎君与小娘子,倒是成就了好一段时间的佳话,然而裴筠庭一听人提起翰林院。
就不由想起那些年自己和燕怀瑾在翰林院捣过的
,闯过的祸,以及夫子怒发冲冠的模样算了。莫要再祸害人家了。且让夫子再多活几年吧。
炎炎夏日,溽暑难消,才一小会儿,背上便沁了汗。裴筠庭反手将剑收入鞘中,接过厌儿递来的帕子,随意抹了把汗。
而后掐指一算,自己少说有十天半个月未曾见过裴瑶笙,当即回房换了身衣裳,吩咐银儿备下马车,打算去靖国公府问候一番。
与此同时,结束公事回府的温璟煦正与裴瑶笙在房中闲聊,说起裴筠庭和燕怀瑾,她难得
出头疼的神色:“三皇子再过一两年就要行弱冠礼,到了年纪,是定要娶
的,而绾绾,自及笄以来,收到的帖子只多不少,但大都被我们回绝了。”
“皇后娘娘和我阿娘皆知绾绾与三皇子对彼此有情意,是彼此喜欢的,可如今瞧着。谁也不肯开口。原以为绾绾及笄那夜,二人已经在屋顶将所有事说开了。没想到此后便再无动静。照这样下去。他们何时能…”
“那俩小
孩的事儿,还需要你这个做姐姐的去替他们
心?有这功夫,不妨多关心关心你夫君。”听出他话里浓浓的醋味,裴瑶笙哭笑不得:“你倒一身轻,可别忘了。你与三皇子乃是同岁。”
“他太墨迹,裴筠庭也是,扭扭捏捏,不知在磨蹭些什么。平
瞧着果决又洒
的人,偏生在感情之事上拖泥带水。”
裴瑶笙沉
片刻:“我倒是能猜出几分绾绾的想法,只是”她长出一口浊气,耳边蝉鸣绵绵不绝“我知你一样将绾绾看作妹妹对待,其实代入兄长姐妹的角度,未尝不能猜出。
她是怕三皇子纳妾,他身为皇子多有顾忌,并未人人都能像你一般,只怕两人来
还得在此问题上纠结。我身为姐姐,却无法真正帮到她什么,实在惭愧。”
“天下事,无非是戏。世上人,何必认真。”温璟煦宽慰她道“有缘人自有其命数,你无需太过
心。”她摇摇头,显然是对他的话不赞同:“戏外人瞧着都难能自矜,更何况戏中人?”
“我呀,也只是不希望看到绾绾和三皇子分开罢了。”裴筠庭来得不巧,由管家亲自
进国公府后,又突然被告知,不久前温璟煦才哄着裴瑶笙睡午觉,休憩片刻,暂时无法前来接见她,她也不恼,还道是自己心血来
,没能提前给姐姐来信知会一声。
客客气气与管家道过别后,正准备离开,就见温璟煦款款而来,朝她使了个颜色,示意裴筠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