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巴挑了挑
　她把可能藏钥匙的地方全找了一遍，可钥匙偏偏就和她作对，找了那么多天还是没结果。陈叹樵藏东西怎么像个老鼠一样，陈懊恼地吹了一下落下眼前的头发丝，把系统喊出来。

　“系统先生，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陈叹樵现在在哪里？”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她不信一串小钥匙还拿不到了。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根据检测，陈叹樵目前正在回家的路上。”说着。便报出一个位置。

　陈起身，关上书房的门，朝着厨房喊道：“妈，我去接一下陈叹樵！”“买份凉皮回来！”

　“知道了。”陈从门口的零钱袋里拿出一把钞，点了点，装进口袋里便出门了。夏季的落来得很晚，天空还是一片平白，云层有些黯淡了。像一片老旧的丝绸挂在天上。

　陈按照系统的指示，出了家属院的大门，左转，在小卖铺门口看见了陈叹樵。对方穿着宽松的运动装，宽肩窄，两条小腿在外面，肌线条很均匀。陈叹樵单肩背包，拧开瓶盖仰头喝水，喉结滚动，他喝得急，有水珠从嘴角下来。

　他低头用手背一抹，扭头的时候看见了陈。陈倚着墙，像校园剧里偶遇女主那样，她“偶遇”陈叹樵，伸出手臂朝他挥了挥。

　陈叹樵的动作一顿，把瓶盖拧好，他身后冒出来一个女孩。三个人隔着一条马路，陈挥手的动作一顿，眉毛不自觉地抬了一下。女孩也看见她了。三个人一条路，各占两边。

　赶上下班的高峰，不断有电瓶车从路上穿过，转着弯呼啸绕过。陈认得那个女孩，沉怡菡。沉怡菡长得漂亮，是青春初恋那种类型的，齐耳短发，小鹿眼，第一眼不算印象深刻，但美得没有攻击。

　在大家都还是不化妆的学生时代，沉怡菡穿着校服混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听说经常被隔壁附高的男生堵校门表白，陈叹樵和她顺路，帮忙挡了一两次，后来连带着就一起上下学了。

　这还是初中的时候，现在即将升高中，学校允许留长发，她把头发在脑后束了一个单马尾，刘海也梳上去了。看起来比初中时成了许多。

　当然，沉怡菡和她家还有另一层关系。沉父是陈劲松离职前的顶头上司，去年成功升迁成了局长。陈记得在未来的一年后，沉怡菡应该就去美国了。

　顺着陈叹樵的目光，沉怡菡也看见了她。像是有些吃惊，她嘴巴微张，攥住背包肩带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陈没闪躲，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伸手，道：“你好，我是陈叹樵的姐姐，陈。”

　＊＊＊天气热，沉怡菡的鼻头上挂着汗珠，发丝被汗水打粘在脸上，她手里攥着两瓶冰可乐，指尖被冻得发红。

　她比陈高半头，见陈伸手，把可乐给陈叹樵，伸手握住陈的手，笑道：“姐姐好，我是沉怡菡，陈叹樵的同学。”对方手心很凉。

　沉怡菡把剩下的一瓶可乐递给陈“不知道你要来，我再去买一瓶。”“不用。”陈摆手，哪有让小孩请客的道理。

　沉怡菡的手顿在半空，收回不是伸出去也不是。陈叹樵伸手把可乐接下来递给沉怡菡，看了一眼陈，道：“你拿着吧，她最近不能吃凉。”

　沉怡菡一愣，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她还是拿卫生巾还要藏在袖口里的年纪，生理期直接被男生说出来，尽管不是自己，表面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尴尬。陈倒没觉得有什么，仔细想了一下“有吗？”

　“快了。”陈叹樵看了她一眼，单手握着可乐，扭头对沉怡菡道谢。沉怡菡摆手“不客气。”说着。又偷偷看了陈一眼。

　陈已经往前走了。长T恤挂在身上，堪堪遮住牛仔短，‮腿双‬细长，她出门没换鞋，一双粉的老式拖鞋在路上趿拉作响，不少小石子钻进来，硌得脚疼。她单手扶住陈叹樵的小臂，单脚跳着把石子摇出去。“妈让买一份凉皮回去。”

　“嗯。”陈叹樵点头，单手握住她的胳膊。女人的小臂又细又瘦，他一只手掌能整个环住。陈跳了两下，松开手，回头朝落在后面的沉怡菡招手：“小菡萏走快点啦！凉皮店去晚了要排队！”

　陈叹樵皱眉“你别给别人起外号。”沉怡菡小跑几步跟上“要去凉皮吗？今天家里没人，我也买一份当晚餐。”陈扭头“家里没人吗？”沉怡菡笑“嗯…家人工作忙，不怎么回来。”

　“那回我家一起吃吗？”陈抻着陈叹樵的胳膊转身“我妈今天炖大骨汤。”说完还朝陈叹樵眨眨眼。

　陈叹樵沉默了两秒、皱眉，甩开陈的手。陈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要死啊陈叹樵！”沉怡菡看了眼陈叹樵，对方丢过来一个淡然的眼神，她习惯了。知道没有恶意。

　“想来就来。”他道。沉怡菡犹豫了一下，看向陈。陈的‮腿双‬错着站，弯斜着，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姐弟俩是完全两个性格，但都很漂亮，模样有七八成的相似，是第一眼美人，恨不得把人的眼皮抠开，把那份明强行进去，让人没法拒绝，她不自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走吗？”陈抬抬下巴。沉怡菡笑得很腼腆“那就麻烦了。”“不麻烦。”陈伸手挽过她的胳膊“走吧。”

　陈叹樵把她的书包接了下来，沉怡菡说不用，脸有些红，陈叹樵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陈看在眼里。太阳下山后风就渐渐凉爽起来。

　楼顶盘旋的鸽子被麻雀取而代之，傍晚的时候会有一些黑影迅速掠过，不知道是鸟还是蝙蝠。天气多云，听说过几天要下雨，再不久就立秋了。气温转凉，短很快就不能穿了。

　陈光着腿走在街上，白皙的皮肤上被叮了三四个蚊子包。夏天最讨厌的就是热和蚊子，他们还是来晚一步，凉皮店里已经在排队了。天空变成了暗青色，小吃街上红红绿绿的灯都打开了。烧烤摊开始出来摆桌子，人们站在店外排队，羊肠小道变得热闹起来。

　陈站着排队，不停地伸手驱赶蚊蝇。沉怡菡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清凉油“你要用吗？”陈道谢，接了过来，弯涂抹在蚊子包上。

　夏季，她穿的少，T恤虽然是宽松的，可腿在外面的多。附近有工地，不少民工晚上在这里吃饭，年纪大一点的倒是无所谓了。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正是碰一下就炸的年纪，忍不住往这里多看两眼。陈叹樵不动声，站在她身后，遮挡住陈弯出的腿。

　身后传来几声遗憾的咂舌，陈叹樵皱眉，转身和对方对视。对方也没想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孩也敢瞪人，诧异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下巴挑了挑，道：“看什么看？”陈闻声站起来。

　“怎么了？”对方朝着她吹口哨，扬了扬眉看向陈叹樵“你马子长得真正点。”陈明白了。陈叹樵眯了下眼“道歉。”说着就要走上前。沉怡菡吓得不敢吭声，瞪大双眼看向陈叹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