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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光打在睫毛上
 益易浑身都在颤抖,模样如同淋了大雨的小猫咪在一盏路灯下那般彷徨无助。哭声痛呼声一并响起,开了闸的声音同时倾泻而出:“疼…唔、唔!呜…”

 他小心地控制着声音的大小,生怕把自己的喉咙喊哑,他嗅着黄果兰的浓郁香气,将它当做安慰剂,拼了命地耸着鼻子,像是要把窗外一树的花都进去。益易知道问酒不会把他打坏,但是在疼痛的摧残下,他几度怀疑自己的股已经成了一堆血红的烂

 皮带在空中发出令他惊悚的呼啸声,下一刻他哽咽不能语,被疼痛抑制住的呼声扣在喉间,益易猛地收紧了肌,一时不愿放开。须臾,益易缓了过来,他抢救式地放松,速度之快诚意之深都是历史最高。实在是被得怕了。

 好在无事发生,力度不减也没有增加,以至于益易的哭腔都带了点感谢的意味,他呜咽咽地吐着字:“问酒…”本以为问酒不会回答,但是:“怎么了宝?”益易心思转了好几道弯,说了点实在的话题:“几、几点…了。”

 “还有十分钟。”问酒话音刚落,皮带吻上,益易来不及高兴便痛到泪满面,在满一个半小时的情况下,问酒得很慢,益易有足够长的时间从上一次的疼痛里回神,但同样的,伤口不会疼到麻木,只会万分清晰地体验到足量的痛楚。益易一听到皮带扣作响。

 立刻就会脚趾蜷缩,显然怕得不行。益易也没有求饶,不是他硬气,是那招没用,人不吃这套,只是到最后,他明显受不住了。

 闭着眼睛胡言语地低声讲着:“别打了。别…我、好疼啊…求你别打了”小孩一直在说话,断断续续的:“问酒…问酒!”

 “求您别打了!”声音停了一停,接着小声抱怨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益易听到了破空的声音,心头紧着。全身心都集中在上,但皮带始终没有落下来。像才摘下黄果兰一样。

 问酒的手上有着一股花香,他摩挲着益易的耳垂,把人捞起来,轻轻亲吻他的额头。益易松了一口气,下班,他贴着问酒,心想这个人真的太恐怖了,他几乎忘记刚刚自己在失智的情况下说了什么,反正都很丢脸就对了。问酒的声音慢慢传来:“不是的崽。”

 益易突然懵了。我问了什么,什么不是的,谁能跟我讲讲,这一幕似曾相识啊!药膏落在上,益易心头一颤,挨皮带的阴影还在。问酒的动作幅度很小,把稳地涂到了每一个地方,自然包括高肿的口边缘,益易根本羞不起来,挨了这么久,他的股持续作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解的,就是疼。只有疼。

 ***益易琢磨着自己真是没救了。一结束就习惯性地抱在一起,他在问酒耳边深呼吸,温热的气息吹到问酒耳朵里,又往人心里钻。

 问酒说:“周天有张烨的独奏,去吗?”益易激动道:“我去!我去。”张烨是成名已久的钢琴家,年龄大到每一场独奏都可能是最后一场,听说每次也就两百来人能听到现场,他一下傻笑起来。

 比得知回姐成为他经纪人的时候还要高兴几分,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临睡前益易突然想起问酒又是陪他去听歌,一下生出愧疚来,他就着神气十足的小地灯打量问酒。

 隔空描着问酒的眉眼,他犹豫着收回手指,闭上眼睛,希望梦里有问酒。益易这夜真的做了一个有问酒的梦:周围很白很亮,像是往太阳上蒙了一层柔纱。益易在囚笼里愁得不行,也不知道怎么的,轻轻一推门便从里面出来。

 囚笼出来便是绿色的走廊,什么都没有,走廊尽头是一片黝黑,他往走廊有光的地方走,绿的地板渐渐变成银色,益易这才发现脚下是纯金属制作的地板。

 他走着走着。走廊天花板和左右两边墙上的绿色褪去,变作翠绿色。益易走了一会儿低头一看,已经踩在了木地板上,最后再一看,自己竟然走在上。问酒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怪了。

 他醒了。睁开眼确认自己还是躺着的,又扭过头去看问酒,也是躺着的。还好不是真的走在上,是梦就好。

 益易不用数都知道今天是倒数第九天,熟练地走进调教室,规矩地跪好,安静地等待着,他就当没看见窗边的高脚凳和凳面上凸起的花纹。问酒把他拉起来,抱到椅子上。益易顺从地配合着。

 途中的眼神像温和的绵羊幼崽。伤口还疼着。一在高脚凳上,他几乎疼得直不起,双手扒着问酒不愿放开。

 益易勉强扯着问酒的衣服坐直,那凳面竟然还是活动的,给他吓得连忙抱紧了问酒。平衡好不只是说说,益易试探着松开手,转而把手背在身后,在‮腿双‬悬空的情况下成功保持了平衡。

 心里还有点骄傲。益易想,真的堕落了。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伤口在雕刻的白兰花上,硌得生疼,益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自己从高脚凳上摔下去,渐渐出了点汗,他是真的紧张,怕搞砸任何一件事情。高脚凳相当磨子,提心吊胆不说还痛得紧。问酒就站在凳子旁边。

 莫名的,益易想到了今天的那个梦,梦的结尾问酒好像也是这样站着。沉稳地看着他。益易忍不住也去看问酒,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无声地对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益易有点想笑。越是克制就越是想笑,于是他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地笑了一小会儿。

 这一下问酒也笑了。以前的调教室里充斥着无比惊悚的惨叫哀嚎和鲜红的血,现在的调教室里只有一对看起来就像是在谈恋爱的情侣,还在笑。

 益易笑完,一下回过神来,脸色骤变,疼得眼角搐,那凳面紧着伤处,一片红的伤口印了几朵娇羞的花上去,美则美矣,对他本人而言就太过残忍了,他还是望着问酒。

 就是眼神逐渐凶狠起来,这位益生菌为什么还好意思笑啊?问酒笑得更开心了。喜剧的内核是悲情呗。

 益易不敢动,咬着牙死撑,伤患处着花,教他零敲碎受,肢后面的肌乏力,很是酸,都不像是自己的身体部件了。

 姿态是端庄的,可他迭着双手就那么赤地静坐,又有那么一丝微妙,如同青涩的梅果,外表颜色漂亮,内里又是酸溜溜的。

 他整张股痛得夸张,越往后,伤口便越作妖,逐步转为刺痛,仿佛数千小针在往里钻。益易坐不住了。到最后还有点想哭,他盯着问酒的脸看,如果不这样做他就坚持不下来。

 因为真的很痛。问酒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人抱下来,等歇好了。益易还得再挨上一挨。益易直接趴在地板上,不行了。股也疼。仔细考量后,问酒不打算让他再上去受着。高脚凳伤,不宜久坐。

 益易从地板上起来,主动到问酒怀里,圈着人手臂息,宛如游完泳抱着泳池边扶梯歇气的初学者,他息声音都在抖,睫也跟着颤,光打在睫上,投出一片形状优美的扇形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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