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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连续落了两次
 入眼都是红的一片。不管是什么样的力道,他都承不住了。益易一边忍着里不间断的灼痛,一边受着股上刺痛和痛。

 戒尺的力道似乎更重了。生活困苦就在于此,越到后面好像越难过。不仅如此,还得一个人受着。且各有各的疼法。益易的喉间溢出痛呼从低声到高昂。

 他听着让自己心惊胆落的拍打声,哭得难过极了。一记一记势大力沉的戒尺砸在上,他的嘴都在微微动,竟连都有些抿不住,显然被打懵了。

 他胡乱地开始求饶,带着哭腔的话语一时间半截儿半截儿往外蹦。“别打别打别打…呜…”益易想弃了身体而去“求您了…”

 “不要…唔!打了…”他一度怀疑问酒想把他的股打开花。益易哭着恳求问酒高抬贵手:“饶了我…我好疼…”他没怎么求饶过,这次反而无师自通,求饶的花样百出,一口气说了一堆:“我给您脚、给您,别打我行吗?”益易踞炉炭上,肝儿都一并在跟着戒尺在颤。

 他太怕戒尺了。沉甸甸的,现在的每一下都让他万分惊惧。更令他浑身一紧的是,问酒似乎拿定了主意要打到十二点整,一分不能停,一秒不能少,那一仰一俯的木板坚定地砸在上,他真正地痛哭涕。益易自己都不知道抖落些什么出来。

 连连乞求道:“鞋、口也行…呃啊!放过我吧…”问酒没有停,戒尺无情地落在上,益易冷汗一阵一阵的,疼得全身缩在一起,不愿放松。问酒终于说话了:“宝,放松。”

 “用走绳换,行吗?”益易痛到汗浃背,挂着两行眼泪虚弱道,他刚说完,戒尺停了。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二点整,他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换是否成立,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股,他的心思被勾走了:部整整肿大了一圈,全无死角地红着。

 问酒避开了口,更没有坏心肠地把姜条往里打,但益易不知道,只觉得比自己想象中血模糊的样子差了太远,继而长舒一口气。

 问酒帮他取出待满了三个小时的姜条,又涂抹上一层厚厚的药膏。益易腿都不敢合拢,那样两瓣会碰在一起,又疼又刺

 他被问酒抱下楼,猛然僵了一下,还有下午的一个半小时,这要怎么熬啊?喝了一口胖大海蜂水,益易靠着问酒没力气再动了。午间的风很是惬意,吹得人舒服极了。可益易担心着下午两点到三点半的痛苦时间,被风吹得心烦意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绪完全放空。益易突然说:“我们下午去放风筝吧。”问酒欣然应允:“好。”

 益易一直会自己给自己找甜头,借此撑着过,他想着公司那些七八糟的事情,又烦透了。午休疼得睡不着,他枕着问酒的手臂,气愤地心想,给你枕麻了才好。

 “枕麻了也能玩别的。”问酒开口说到。益易震撼地看向问酒,自己明明有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啊?问酒捏了捏他的脸,心里感慨真的很软,比益易的股还软一些。益易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是益生菌的基本修养啊。”他汗颜,差点忘了…这人能在半秒镜头里一眼看见他。没想到问酒继续说:“你不会忘了吧?”益易出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微笑,并不敢正面回答。

 问酒见他讷讷不出于口的样子,也不追问,小孩现在睡不着。于是问酒又劝道:“睡吧,下午还要放风筝。”益易登时闭上眼睛,趴在上试图进入梦乡。

 午间无梦,他睁眼便望见问酒触手可及的那张脸,也许是卧室小台灯太惑人,益易情不自轻轻地摸了一下。不是梦啊,那我完了呀。问酒笑了笑,不疾不徐地靠近他,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的额头。

 直到益易在调教室里跪好,他人都还在想那个亲吻。问酒的不像这人的心肠那样硬。比如现在,益易就知道问酒要下狠手了。

 问酒示意他接过戒尺,益易诚惶诚恐地捧好,他先是诚惶诚恐地等待着问酒的动作,接着诚惶诚恐地等着。到最后极有耐心地等…等会儿。益易反应过来了,他似乎在当家具。

 戒尺架模拟器。一点也不痛,但不见得有多轻松。益易捧着戒尺的手有些拿不住了。胳膊逐渐发酸,手自然抖了起来。

 肌中的酸不断堆积,益易手抖成筛子,胳膊酸痛得一秒钟都撑不下去,他盯着手里的戒尺,几乎把牙咬碎,狠了心又继续举着。额头冒出一滴一滴的汗,背上接着也出汗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那样

 长时间的肌紧绷让他无比疲倦,可益易不敢放下来,只是力不从心,他徒劳地硬撑着。眼睁睁看着胳膊抬不起住,一截一截地落了下去,问酒一搭眼,益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苦着脸又把胳膊抬起来。

 那双手摇摇晃晃的像是再次降落的意思,他很卖力地抬了又抬。偏偏他酸的手根本不听指挥,直愣愣地违背着益易的想法,降了下去。

 益易盯着戒尺,眼睛一闭,提了一口气,费劲地托着它。酸痛的手叫嚣着罢工,益易哪里敢不坚持,是股不想要了吗?他兢兢业业地捧着戒尺,如同教徒供奉神明。

 ***他抖着手捧起戒尺,终究是运气眷顾益易,颤得厉害的几下都没把戒尺落下去,偷扫一眼问酒的脸色,真看不出来情绪,在其眼皮子底下偷懒,他绝对不敢。

 就算问酒不在他也不敢做这种事。简单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这种把工作时间缩在四个半小时以内的人对效率有多执着。

 怎么可能容忍偷懒?所以益易就算酸得不行,也还是鼓起勇气抬起手臂,他不懂问酒,但他懂一些常识。比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举着戒尺,提心吊胆地看着它。

 心想这才是我的大爷啊。胳膊的酸痛传到颈肩,时间一久,肌相继僵硬起来,颈肩处逐渐麻木,产生阵阵刺痛,让益易拧紧眉毛,死死抿着嘴。酸蔓延到背部,益易苦苦支撑着。

 宛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被深海的打得东歪西倒。下班时间来得相当及时,益易伏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微微颤抖的肌还处于僵硬状态,强行征用只会被水般的刺痛感淹没。问酒成了他的专属技师,周到地帮他按摩了一遍全身。

 益易四肢放松地趴在地板上,连眨眼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问酒好心地抱他到浴室,一些不太愉悦的回忆翻涌而至,他记得自己被按在浴缸里做了一回。以及稍烫的恶劣水。益易看似亲昵地依偎着问酒,实则内心无比局促,好在都没有发生。

 他捕捉到自己一闪而过的某个想法,霎时无语凝噎。老天,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风筝不知载了谁的梦,飞在头顶。益易拿着绞盘,回头望了一眼满地的风筝,在一旁默默咂舌。

 本来是益易放风筝的,连续落了两次,问酒看不下去了:“崽啊…你是不是不会放?”“我以前明明会的。”益易哪里知道自家那片常年三级大风,不需要任何技巧地放些小风筝根本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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