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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时被镇住
 孟峄想要东岳,我也想要,他已经拿到20%的股权,我不能把管理权也让给他。”杜辉忍不住道:“你不是快和闻澄订婚了吗?

 郝总就闻澄一个女儿,退休肯定会把东岳资本和东岳贸易的控股权留给你们俩,怎么可能给孟峄?”薛岭意味深长地笑笑:“管理权和控股权在东岳可不是一回事。

 就算我拿到51%,也不放心,孟峄这个人,胃口太大了。股权根本足不了他。”“你和孟总有过节?”杜辉疑惑。薛岭笑得更愉快:“没有,我就是嫉妒他年轻有为、资产雄厚、有私人飞机还要偶尔坐坐民航经济舱体会民生疾苦。杜董,我可没骗你,我今天请你吃饭,是很真诚地向你寻求帮助。合作吗?”

 杜辉眼角一,这都什么话!他还有选择吗?他被迫和薛岭握手“薛教授,你知道我完全没有业务能力,不会这些…”

 “别紧张,我会告诉你怎么做。”薛岭又看了眼表,把红茶喝完,临走前留了张金卡在桌上:“这家店的会员卡,可以用它刷电梯到顶楼。你的小情人在房间等你。”

 “你…”杜辉大惊,冷汗直下。薛岭礼貌地道:“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先失陪了。”他走出餐厅,车已经到了。后窗摇下,出闻澄笑眯眯的脸:“你这么早就结束啦?”

 薛岭坐进车,闻澄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涂着西柚口红的嘴无意凑近他的右颊,他忽然弯下:“有餐巾纸吗?鞋蹭到墙了。”闻澄掩去眸中一丝失望,掏出纸巾给他。

 薛岭擦完了。摸了摸她的头发,很温柔:“谢谢。”“你等下和爸爸要谈什么事呀?”“谈一些…你想不到的事。”他往嘴里送了一颗口香糖“可能是和银湖地产有关吧。”车子经过隧道,光线暗下来,快车道的车灯一束束划过他的侧脸,光影斑驳中有种干净疏冷的魅惑。

 “你吃了吗?每次你们都要谈很久,我爸那儿又没厨师,要不我给你送点夜宵?我学会做蓝莓芝士蛋糕了。很好吃的!”

 薛岭点了一桌菜,只喝了汤和茶,汤里的菌菇豆腐都没碰,他却并不饿:“我吃过了。你别等我,早点回家休息。”司机先把闻澄送回别墅,然后往城郊开。

 郝明在那里有一块地,一半卖给银湖地产,开发做疗养院,一半是他自己的仿江南式园林建筑群,闲暇时去住住。薛岭走进园林正门,一面雕刻着夔龙的琉璃照壁正对着他。

 在灯下熠熠生辉。不远处绵延着黛瓦云墙,月门里是茂盛的翠竹林,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孩子哭声把夜衬得极静。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从草丛中溜过去,深绿的双眸瞪着他。薛岭望着它,忽然想起杜辉的子和儿子,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是大。闻澄这样从小生活在别墅里的,想象不到山村和贫民窟是什么样,杜辉这样从山村到城市的。

 即使多年浸于纸醉金,也难以用一副心宽体胖的皮囊养出上社会机警多疑的心。只不过说了一个小时,他就同意了,其实薛岭对“牛建生”所闻不多。

 杜辉前酒后骂到兴头上说漏了嘴,讲牛建生和某个同乡有矛盾,冲动之下就把对方给杀了。

 然后远走他乡,杳无音信。死的那个人薛岭正好听过名字,是郝明十年前一个很信任、但级别不高的手下,也是瓶县农村出来的。尸体被发现在一个地下赌场里,一刀毙命,钱包被抢,警方没找到凶手和凶器,成了桩悬案。

 这一桩劫财杀人案,放在其他有地位的人身上根本不算个事儿,只要一口咬定没做过就行了。可杜辉显然吓破了胆。这个杀手不太冷。薛岭哼着电影的片尾曲,消失在黑黢黢的回廊拐角。

 风飒飒吹过竹林,孩子的哭声停了。几声猫叫在墙头幽幽响起。深夜十点整。***叮咚。Outlook的事件提示音响了。

 十点整,一刻钟后孟峄有个视频会议要开。牛杏杏捧着茶杯,手指轻微地颤“求求你们,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当杀人犯的女儿。”

 “你说你爸在你两岁的时候失踪了,那不就是畏罪潜逃?”席桐问。牛杏杏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许久才道:“我们那个时候都以为他死了。”席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死了就是死了。

 没死就是没死,这怎么能以为?”“我妈说,十五年前村民在另一个县的悬崖下发现了他,他挂在树上,一树枝把他的穿透了。口还有伤,但脸能认出来。

 当时县里推行火葬,不许占用林地耕地私埋,村长就把他火化了。骨灰埋在镇上的公墓里。”

 “你们一直以为他死了,可是有一天,他回来了。”孟峄开口。牛杏杏愕然:“孟先生…”孟峄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下去:“三年前,东岳资本回馈社会,派几个代表去瓶县的蔚梦基金会挑选成绩优秀的学生,让他们去银城读初中。你母亲认出了代表团中的你父亲…杜辉。”

 当啷一声,席桐手机没拿稳,砸在茶几上,她睁大眼睛:“你爸是杜董?!”这个新闻比“她爸是李刚”还劲爆!牛建生。

 那个现代版陈世美,死而复生,金蝉壳,从一个乡野村夫杀人犯摇身一变,成为了商界女强人的丈夫、东岳资本的大股东!谁能想到,牛杏杏她妈口中的“小人”

 就是五十多岁、养了一群小狗的阔老板梁玥!“东岳十周年那天,他在楼梯间抱了你…所以不是侵啊!”席桐恍然大悟。叶碧告诉她,牛杏杏很决然地否定了。还让叶老师不要听信别人的话。

 “姐姐你看见了?”牛杏杏慌张问。“没,我听说的。你放心,这件事应该不会出去。”她下意识看向孟峄。孟峄颔首。

 “我也是三年前才知道他是我爸。周年庆我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他在入场前跟我说,很高兴看到我有出息,还跟我道歉,想让我叫他一声爸。我知道他杀过人,又气他从来没看望过我,心里太了。

 庆典还没结束,我就从会场跑出去了。”原来三年前,东岳组织人员去山区慰问,杜辉十年都没回过家,正好梁玥去国外出差,就自告奋勇参加了代表团,想偷偷看一眼子儿女。

 一行人先参观了瓶县某家扶贫服装厂,牛杏杏的母亲正好在里面打工,面和杜辉撞上,当即觉得他面,尽管杜辉的外貌与从前差异极大,可她还是心存疑惑,趁人不注意把他拉到角落里剥衣服看胎记。

 那股剽悍泼辣的劲儿叫杜辉如同坐了时光机回到从前,一时被她镇住,竟承认了。两人对着哭了一通。哭完了。牛杏杏她妈就开始骂,要讨债,叫他把这些年欠她的都还回来。杜辉为了弥补。

 就把女儿的名字加进了去银城的学生名单里,给家里每个月添两千块补助费,苦苦哀求前不要来找他,钱的事后面可以慢慢商量,不然梁玥要是知道这事儿,得把他休了。家里就更没资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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