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奚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瘪了瘪嘴，有些难过地说道：“他们都叫我囡囡，村里有好多囡囡。”竺奚看着她，想起年幼时。
在庄园之中孤独的自己，他叹了口气“那我以后叫你宝宝好不好？”“宝宝？”小女孩抓着他的手指，不明所以。“是珍宝的意思。”竺奚认真地解释，将她抱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给宝宝换衣服。”
“新衣服？”“嗯…新衣服。”“爹爹真好！”“…不要叫我爹爹，叫竺奚。”“竺奚真好！”她快快乐乐的，像是一只不知道愁绪的小蝴蝶，每天在他周围飞来飞去。她其实并不是那么乖，有时去玩泥巴，非说捏了猫猫给他，递到他手里的是一团糟的泥巴，然后他还要给她洗澡换衣服。有时又要去爬树，他看得心惊胆战，好不容易哄她下来。
她却给他了一片叶子，说是礼物，她闯祸了就眨着眼睛装可怜，抓着他的衣服撒娇装哭，古灵
怪的，让人也没法再生气，她其实又很乖，他接了家里的电话，她就非要爬到他身上，叽里咕噜地给他唱歌，让他连抑郁的时间都没有。她会
平他额头的褶皱，会拉着他散步，会给他送花花，会用一切小孩子能够想到的办法，让他开心起来，甚至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没有任何察觉，她却会抓着他的手说，竺奚不要不开心，宝宝陪你。她对于他的情绪非常敏锐，敏锐到了会让他觉得狼狈的程度。“少爷要收养她吗？”赵谦某天问他。竺奚刚被她折腾了半天…她非要画画，他只能陪他…他看着睡午觉的小女孩，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她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赵谦微笑着说道“她的
可以去商量商量，给点钱或许就能收养了。”她睡着的时候，会团成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警戒的小猫。竺奚没有回答赵谦，目光也没有转移。黑暗的庄园中，因为光的存在，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热闹。
他看到了花开，听到了鸟鸣，感觉到蝴蝶闪动着磷翅，将灵魂的碎片在明媚的阳光之中送入了他的心脏。蓦然之间，他忽然明白了，他从小到大为什么总会觉得空茫。
因为，他缺少了一样东西。是能够让他开心，能够让他直面抑郁，能够让他重回人间的灵魂。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沉静的心脏有了期待的跳动。这是一个聪明胆大的小女孩，是让他未存感觉到的灵魂，或许是他盯人的目光太过于热烈。
她忽然从梦中惊醒，茫茫然地四处看了看，看到了他，才
出一个单纯稚气的笑脸，抓着他的手，小小声说道：“竺奚还在。”“嗯…我一直在。”竺奚发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微怔，然后低头亲吻小女孩的额头，更加温柔地说道“宝宝，我一直在，我不会离开你。”＊＊＊
她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醒来的时候，总觉得空落落的，白清素眨了眨眼，一滴眼泪就从眼角
下，落在了枕头上。她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勉强爬起来，发了会儿呆，才迟钝地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白清素动了动腿，听到了一阵细碎的金属声，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脚踝，陷入了呆滞。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她应该被人绑了。好消息是，绑她的人是竺奚。白清素伸手拽了拽扣在自己脚踝上的锁链，大约有她拇指
，
眼可见以她的力量是扯不断的。脚上的脚铐却在金属圈外抱了一层柔软的布料，是以她没有感觉到很大的不适…当然，除了行动自由被限制外，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白清素下
，打算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再慢慢思考。锁链的另一端是扣在脚上的，白清素看了一眼，就非常坦然地在金属摩擦的声音之中走向茶几给自己倒水。这间卧室非常大，锁链的长度能够让她在室内活动，但是够不到对角线上的门，窗子都是封好的，
的右边是卫生间，带着锁链还能去厕所，某种意义上
自由的…白清素胡思
想，摸了摸自己的身下…嗯…换了安睡
…所以，竺奚呢？她看到过的小黄文里，囚
一般都是和瑟瑟一起出现的来着。人不在，那摄像头呢？白清素带着脚链。在室内走了一圈又一圈，试图寻找一些可能的摄像头，然后，她就听到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她扭头一看，却是竺奚站着门口。
他穿着一件纯黑的衬衫，袖扣是赤红的鸽血红宝石，浅棕色的眼眸里是幽沉的郁
，看着她的眼神让她一瞬间有些腿软。好凶，但是好
人。“宝宝，你在做什么？”他温和地微笑，问道。感觉有些不对，这句话本来不是应该她问的吗？白清素握着水杯，想了想，决定不进行
烈反抗“我在找Daddy。”竺奚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他平静自然地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
，扶着她的脸颊，低头亲吻她，轻柔地致歉“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离开你太久。”他吻了下来，将她单手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行动之间，金属细碎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却像是一无所知般，热切地吻着她，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的吻不同于往日，似有一种想要将她整个人
下的渴望，她连换气的时间都没有，被他强硬地吻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猛兽叼在了嘴里，顷刻之间就能被
下。“Daddy…”白清素试图在他攻势略缓时含含糊糊地叫他，他动作顿了顿，扶着她脸颊的手指轻柔地蹭了蹭她的
“宝宝，叫我竺奚。”他看着她的目光宛如幽冷阴暗的地下河，声音却是非常奇特的温柔“乖宝宝，叫我竺奚，知道了吗？”白清素怔怔地看着他，在他的大手里点了点头“竺奚。”
“乖。”他轻笑了一下，将她抱了起来“宝宝，饿了吗？我让人送东西过来好不好？”这或许并不是单纯的好或者不好的问题…白清素双手搂在他的脖颈上，忽然伸手在竺奚眼前晃了晃。
竺奚将她放在
尾，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前，亲吻了一下她的掌心“怎么了？”白清素看着他，斟酌着用词：“竺奚你现在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竺奚忽然凑近了她，白清素条件反
地往后仰，他单手撑在上，看着双手撑在身后的白清素，微笑的弧度没有任何的变化“宝宝，我现在很正常，没有出现任何幻觉。”白清素觉得自己背心一凉，各种意义上…她并不认为竺奚现在这个状态能被称为，正常。“宝宝，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我？”
竺奚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我以前一直在伪装。”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却让白清素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锋利的丝线划过，疼得她几乎无法发声，她抬起的手指轻轻颤抖，却坚定地放在了他的脸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