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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被这样抚慔
 病房里有很重的‮物药‬和消毒水气味,白岚面容憔悴枯槁,眼神已经黯淡了下来。“素素。”白岚的声音很轻,似乎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她扯着无力的嘴角,似乎想出一个笑容“别哭。”

 白清素扑在白岚前,握紧了白岚冰凉的手,她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白非辞站在她身侧搂住了她的肩,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怜惜。

 “和哥哥和好了吗?”白岚轻轻问她。“嗯。”白清素小啄米般点头,泪珠滑落了下来“我以后会和哥哥好好的,妈妈说的事,我都能做到。”

 “那就好。”白岚神情柔和“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们。”病前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将一个黑丝绒的珠宝盒递到了白非辞面前,白非辞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大一小两枚戒指。

 戒指整体设计得非常简洁,整体是指环的样式,上面有一朵细长的花和些许波纹的装饰,花口处镶嵌着一颗浅蓝色的宝石。

 “这是当年我没有送出去的礼物。”白岚的声音缥缈如烟雾“我让人改了改,送给你们。”玉簪花和山岚…白清素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妈妈,我们很喜欢。”她主动拿起较大的那枚戒指,拉着白非辞的左手。

 在他压抑震惊的眼神之中,将那枚戒指套在了白非辞的左手无名指上。白非辞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手微抖,拿着另外那枚戒指,同样套在了白清素的无名指之上,他并没有放开她。

 而是顺势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站在了病前。“乖孩子。”白岚的眼中似有泪光,她吃力地抬起手,挥了挥“我可能没法参加你们的婚礼,不过,没关系,以后多来看看我和玉姿就可以了。”

 白非辞搂着白清素的肩,让她伏在自己怀中“母亲,以后我们会经常去看你们。”这是他进入病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只有此刻白清素才忽然发觉,白非辞的声音是一种从未听到过的压抑。

 白岚再次挥手,催促着他们离开。白非辞牵着白清素的手,拉着她出了病房。应煊和宋玉问等着病房外,见他们出来,应煊扬起一个笑容,却在看到两人相扣的手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宋玉问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他问道:“白女士还好吗?”白清素摇头“舅舅,你已经见过妈妈了吗?”

 “早上我过来时,她刚醒来。”宋玉问站在她身前,目光很柔和“年纪大了。都会有这样一天的,在我看来,她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没有遗憾。”白清素看着他温暖和煦的目光,怔了半晌才问道:“舅舅,你和妈妈长得很像吗?”宋玉问挑眉。

 他知道她此刻说的妈妈不是指白岚,而是宋玉姿,他微笑的弧度很是柔和“不,玉姿比我善良多了。”

 他像是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让开道路,让白清素看到他身后的应煊“素素,我需要和白非辞说几句话,你先和你的小男朋友出去走走,散散心。”白清素看了白非辞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到应煊身边,被应煊搂着肩,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长廊深处。白非辞的目光始终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收回目光,他看向宋玉问的眼神有些许防备“您需要和我说什么?”

 宋玉问笑着轻摇头,如同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聊聊白家和宋家的事。”宋玉问的笑容弧度微微扩大“你们白家的人,从来都是这么冷血的吗?”白非辞目光凝固,终于对视上了宋玉问。

 ***“前几天,我和素素聊天时,她曾经告诉过我她的过去。”宋玉问点燃了一支细长的烟,烟雾缭,让他的面容隐在其中,更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如果说素素前十四年遭遇到的痛苦,是徐和造成的,那么,我很好奇,她回到白家之后,白岚的态度为什么这么矛盾。”宋玉问夹着烟,用食指敲了敲,抖落灰白的烟灰,他看着沉郁的白非辞“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白非辞垂下眼睑,许久才说道:“母亲和我。

 其实并不适合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母亲对于素素的感情很复杂,她不喜欢她身上徐和的血脉,但是她也是玉姿阿姨唯一的孩子。素素三年前离家出走之后,母亲很后悔,她只是约束了我,希望素素能够按照她喜欢的方式去生活。”

 “你并不适合当素素的丈夫。”宋玉问指间的烟隔空点了点他的手指“我其实更想把素素带走。”白非辞下意识按住了自己无名指上菜戴上去戒指,他遏制住自己心中翻滚的怒意,低声说道:“素素答应了母亲,她喜欢我。”

 “那么,你猜她会不会更喜欢我?”宋玉问的笑容格外意味深长“你听过我的名字,就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多么在意世俗的人。”

 他在烟灰缸之中按灭了那支烟,站起身,伸手放在了白非辞的肩上“给你一个忠告,乖一点,不要让她不开心。”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随意兜里,缓步向着屋外走去。白非辞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他其实很疲惫,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母亲的病重、素素的态度还有宋玉问,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右手的是白家家传的指环,曾经在母亲手上,现在在他手上。白家的重任也和这枚指环一起,到了他的手上。巨大的财富和势力都交给了他。

 他似乎能做很多东西,很多…左手上是象征婚姻的戒指,素素似乎不知道,按照现在的婚姻法和白家的势力。

 他能做很多她没有想到的事…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前提下。现实是,前有应煊,后有竺奚,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会做,他不会允许自己再伤害她,无论如何,都不会。

 他已经做过错事,能够得到她的宽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这样的幸运,却不能指望一再发生。白非辞合上了手,他站起身。

 看到的却是白清素在推开了门,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见到只有他一个人之后,立刻出来了大大的笑容,如同一只灵巧的鸟儿一般扑向了他,他将她抱了个满怀,内心的空虚似乎瞬间被填满。

 他收紧了手臂,弯下用力拥抱她。埋首于她的肩窝,他嗅闻到了又甜又暖的味道,像是春日里沐浴阳光的纯白梨花,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在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时候,他的冬天就已经结束了。

 “你今天不开心?”白清素趴在应煊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应煊的手指按在她的指腹上“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是下次你还是应该主动和我说一说。”他的手指抚摸着就是她带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要睡觉了。不摘下来?”虽然是问句。

 但是他已经自己动手给白清素摘下了戒指,放在了头柜上,他的手拉起她的裙摆,抚摸着她的大腿“要我摸摸你吗,宝贝?”她的肌肤对于他们的触碰总是格外感,被他这样抚摸,似乎不一会儿她就感觉阵阵酥麻让她的骨头都在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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