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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福忠可心疼了
 “七妹妹保重了。”疾驰了这一路,云麓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仔细想想,他和云熹也没什么仇怨,一想起自己差点遵了母命下狠手,一时也有些心惊跳。

 果然见面三分情不是说假的,他还是得记着小时候他和大兄也是曾今守着府里的马车,带着小姑娘们去看烟花,虽然他眼底只有云仪一个妹妹。

 但像云熹这样又乖又守规矩的,也真的令人讨厌不起来,云熹隐隐约约知道他的心思,可却也不愿多说“借二哥吉言。”

 “你去吧,别告诉我你往哪儿去了。”山道边有另外一台马车,马车套了一匹最快的贡马,那马车还是轻驾,速度极快,不眠不休,虽说行千里是笑谈,跑个四五百里却不成问题。

 “嗯。”云熹含笑点头。云家是下了血本要送她走,光是这匹贡马就价值不婓了。更别说跟着云熹的这个私卫。大盛国主昏庸,对朝臣的掌控力不足,私下养暗卫的家族不少,这个为云熹驾车的侍卫便是其一,比不得封爀的暗卫,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我先行一步了,就不耽搁二哥回城里了。”如果云麓离宫太久,必定会遭怀疑。云家赶让她离开,多半是觉得封渊为了他们背后的势力动不得他们,其实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问题,可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真的会想把每一寸地翻过来把她找出来的根本不是封渊,是封爀。

 驾马车的暗卫是云七,这个数字不知道是不是照着七娘下去挑的。云七是云朗亲自安排的,取代了本来要杀害云熹的云八。

 云七是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青年,长得干扁的像豆子似的,长相也极其的普通,看起来便是憨厚老实的,但他的身手毒辣。

 在云家的暗卫里面是身手极为出挑的一个“七姑娘,想往哪儿去呢?”他的声音带着暗卫特有的冷,让人难以亲近。官道转山道,是二月里是一边萧索,可即便是如此没有生机的景,在云熹的眼底都是令人欢喜的。云熹拿下了帷帽,小脸被冻红了可是难掩兴奋,云七的问题她想过了。

 如果在一个月前问她一样的问题,她会回答江南。去看看蓝氏的发源地,那是除了京城以外。

 她最亲善的一块地,她曾经向往不已,她不喜欢在侯府的日子,她盼着能嫁一个普通的夫郎,她不想沦为侯府联姻的牺牲品,她觉得嫁个商贾之户最好了。都说门当户对不是没道理的,她娘亲就受高嫁之苦。

 谁知造化弄人,她起先也不算是高嫁,可是她的丈夫被她一手推上了太子之位,最后搞得她必须退位让贤。

 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云熹轻轻的蹙起眉,饶是像云七这样狠心绝情的暗卫都要因为她的不愉而产生想要讨好她的冲动了。

 “去雁地。”这个想法并不是不经计划的想法,她经过了深思虑,她知道在某一方面来说,封爀有些看轻她了。封爀从来不曾想过她有退路,更不曾想个她可能会不遵守赌约擅自逃离。

 封爀一方面信任她的为人,一方面觉得她无力反抗,也因为如此,才教她有机可乘。云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雁地,或许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雁地是封爀的封地,曾经那儿受战火摧残,盛国无力保护雁地的人民,还舍弃了他们,把他们割给了雁国,盛国为了避战,甚至屈辱的送上了金银珠宝和美人,还令才十岁的封爀去雁国为质。

 云熹想着。封爀肯定不会想到,她去雁地了,她想看看…雁地是否和传闻中一样呈现一片欣欣向荣,她想,是的。

 有像封爀那样的人守护着,那里一定是个好地方。***封爀铁青着一张脸来到了东配殿,平时服侍云熹的宫人全部都已经聚集在东配殿,就在那被烧得焦黑的侧寝间前面跪了一地,谁来叫都叫不动。云仪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些人疯魔的厉害,可是就连紫气殿的掌事嬷嬷都跪在那儿长跪不起。

 云仪心里不快,只觉得明明自己才是太子妃,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对云熹的逝去有这么大的触动,这群人死死跪着。打骂都不走。

 “王爷恕罪。”云仪的疑惑扩散了。一个身着正红蟒袍的男人从她身边闪逝,跪了一地的宫人皆匍匐在地,以额触地,似是要接受那雷霆之怒。封爀的脸上已经没有笑意,那张俊美至极的容颜在怒火之下更盛,那红色泪痣好像染了鲜血一般。

 他负手而立,仿佛万物主宰,云仪本要出言质问,却如鲠在喉。云仪并不识得封爀,就算身为侯女和县主。

 她也没资格接近九千岁,可就算不认识他,她也从众人的反应联想到了那唯一能在皇宫中随意进出的王爷,可不就是九千岁?云仪脸色霎白,怎么想,都想不清为何九千岁会出现在东配殿。

 “夫人呢?”封爀的声音轻飘飘的,可是却是山雨来风满楼,月见和雪见一咬牙,来到了封爀身边跪着。不管云熹出了什么事,她们都难辞其咎,她们失了警觉心,在侧殿收拾着。

 哪知道云熹在东配殿能出事?“秉王爷,火势来得极快,待火势扑灭…只在上找到一具焦尸。”月见不敢把话说死。

 但这话说得再隐晦,含义还是很明确的。封爀脸上的神色变得犀利,一抬腿,碰一声,月见被狠狠的踢了一脚,飞出了数丈,封爀淡声道:“把东配殿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所有奴才都拖去慎刑司审过。”

 指令一下,竟是没有人敢求情,一个个瑟瑟发抖、噤若寒蝉。“王爷,还有宾客在,怎么能封宫呢?”

 身为在场地位最高的一人,也身为不知情者,云仪大概把胆子都代在这一个问句上了。话问完,她自己都觉得背后一片冷汗,真要说,那便是封爀的气势太凶戾。

 就连没见识过他手段的女眷都要害怕。“通通带下去审,怎么这东配殿无事会起火?”封爀转了转他指尖的玉扳指,那玉扳指还是他的熹熹给他养的,明明他们说好了。

 他今就会跟着他回府,怎么她就这么消失了?封爀看着那焦黑、倾颓的宫室,一点都不愿相信云熹人在里头。“福忠,你亲自护送太子妃,亲自问。”封爀脸上带了一个笑。那笑意一点都不达眼底,他那一双墨黑的眸子恻恻的,让人心底发寒。

 “奴婢遵命。”福忠的眼眶隐约泛红,他见识太多司,心中已经肯定云熹是给人害死了。福忠知道封爀的心里有多阴暗,那阴暗不能被触及的心灵终于照进了一点阳光,如今却被无情的夺去,福忠可心疼了,他一直很心疼他的小主子。

 那是纯懿太后拼上性命代给他的小主子,纯懿太后于福忠有大恩,福忠愿意为了他们母子俩而死,他不在心中渴盼着纯懿太后在天上能多照拂封爀一些,不然他这一辈子太苦了。

 “在哪?”封爀问得不明不白,可是他身边伺候的人不能不明不白他的意思。“安置在小佛堂,请王爷随属下来。”回话的是来协助灭火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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