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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政事缠裑
 头镶了拳头大的夜明珠,纯金的遮盖可以调节帷中的明暗,尾摆了貔貅熏炉,里头放了鹅梨帐中香,点了以后就是一夜好眠。

 整个寝殿内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是宠爱,其实云熹的母亲是商户出身,听起来卑微,可是她母亲家里是皇商,什么好东西她没见过?可这寝殿里头,就连一绣线都是讲究,皆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她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侯府鄙弃她的母亲,却从来不吝啬使用她母亲的金钱,二老爷没有选择捐官,而是避开兄弟的锋芒,陪着子四处经商,两夫妇为侯府汲汲营营,想着能够被认可,未料白忙一场,到最后却连唯一的女儿都赔上了。

 从小看着父母劳碌的身影,她明白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侯府愿意娶商户女,那就要榨干残余价值,给予她最好的物质生活,她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夫人,今是十四了。”雪见温声提醒。她的声音很柔软,却像是一把刀子划过了云熹的心房,她一直想忽略这一的到临,可雪见总是会在她真的快要忘记的时候,残忍地提醒她。

 比起冷冰冰的月间,云熹更害怕看似温和如春风的雪见,雪见跟她的主子非常的像。“我知道,待我跟太子说一声,就去准备。”云熹逃避的心思雪见一清二楚“去告知太子一声也是应当的,望太子爷和夫人记得,太子是如何走进东宫的。”

 雪见的声音依旧轻轻软软的,可里面的锋芒是显而易见的。雪见的话,让云熹心头仿佛抚过一把冷刀子,无声地战栗着。

 “太子殿下到。”门口通传的声音打断了主仆俩的谈话。“见过太子殿下。”雪见朝着大步疾来的封渊福了福身。封渊的神色不大好,但在雪见面前,只有压抑的份。“退下吧,夫人这边,孤会照看着。”

 “奴婢告退。”雪见脸上是春风一般的微笑,可是却带给了两人说不出的冷意,在雪见的身影完全消失于两人眼前之时,云熹投进了封渊的怀抱里,封渊搂着子,感受到她浑身哆嗦着。

 ***云熹无疑是个美人,是那种万里挑一的美人,当男人权势到了巅峰,不需要依靠裙带关系的时候,都会想要拥有的那种女人。其若何?霞映澄塘。

 乌发如云层堆迭,丰沛盈满,亮丽夺目,螓首蛾眉、美目盼兮,玉葱般白皙小巧的鼻、樱桃般的,长相极美还不是最难得,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骨相也好,满得额头、浑圆的头顶,巧的下巴,都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老天爷把一个女子最精致的皮相都赋予了她似乎还不够偏心,还给予她一个女子最人的身段柔桡轻曼,妩媚纤弱,她身上秾纤合度,该瘦的地方没有一分赘,该丰的地方没有任何一点含糊。

 第一眼见她,他就忍不住为她解围,人们以为他是因为光风霁月的君子之风,可只有他知道。

 那是为皮相所惑。娶她的时候心中有气,可是褪去她的衣服以后,他实在气不起来,也冷不起来,也难怪那个男人愿意为了她,做了这么多。

 “阿渊,我不想去了。以后不去了好不好?”除了长相、身段,老天爷还给了她很多,包含声音,如同新莺出谷一般,光是听着都是享受。

 那是令男人不得不动恻隐之心的声音,封渊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开口应允她了,可是他不能。“熹熹,你知道的,这不是孤能决定的。”能不能断、该不该断,他的高度还不够,还不能掌握,他是被动的。

 “孤的太子之位都还没坐稳,要撤换太子,只是皇叔一句话的事。”封渊轻轻的拍着云熹的背,温香软玉在怀,身为男人哪有不动情的,可他情不能动,那男人对云熹的占有一天强过一天,他如今正在紧要关头,他必须取悦那个男人,不能有半分的得罪。

 世人皆以为他是有了好运道,甚至猜测他是因为身世背景和九千岁相同,和九千岁一样母家被猜疑、被贬、被圈,所以才被九千岁所扶植,其实并不是,他只是恰巧娶了一个好娘子。

 那千娇百媚的娇娘子入了九千岁的眼,让他有机会卖求荣,他自知窝囊,也知道对不起子。

 可是他实在受不了在遗园那种清苦的日子了。云熹不也是?当初因家族迫使,嫁给了被圈的他,连个侍女都不被允许拥有,身无分文,就只有当初出嫁的那套嫁衣。云熹父母对她的爱权在那套嫁衣里头了。

 从凤冠到衣服,全都是实打实的金子,所有能戴上的首饰全是最贵的宝石,再过不下去的时候,就是靠着把那些金子一点一点的剪去,去贿赂遗园的管事。这些日子以来一点一点的送出去。

 最后只留下了她出生时打的长命锁,曾经…她连那长命锁都差点换出去了。可最后她保住了长命锁,却把自己的身子换出去了。

 每当心中觉得过不去,封渊就会为自己找开“这也是为了阿熹是不是,忍忍这一时,皇叔终究是要娶的,收一收眼泪,以后都会好的。”他揩去了云熹的泪水,儒雅的脸庞上是满满的温情。

 ***云熹的眼儿眨了眨,只觉得眼前的丈夫很陌生,也令人心中一冷,封渊这么说,就代表他不会为她做主,她今夜必须赴约,就如同之前的每一个十四。‮夜午‬过后便是十五,在十五,一整天,她不是陈王妃,不是封渊的

 她只是那人的玩物,必须承受那男人一切的望,陪着那个男人疯,顺着那个男人,接纳他一切的黑暗、见不得人的望,本来是子夜才要过去,可是她退一步,那人便进一步,如今十四午后就得先开始准备,紧着过去伺候着他用晚膳。

 “我…可是我只心悦阿渊,我只想跟阿渊在一起,阿渊,你抱抱我好吗?”云熹心里很不安,细数下来,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亲密了,她的一切都给了那个疯子,可她也需要封渊的抚慰,她需要知道他们还是夫

 她需得知道,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虽然封渊的表现远不如那人,可是…对女人来说,笫间不止是情,还要有更细腻的爱情,要有被怜惜、被呵护的感觉,云熹的手在封渊的上游移,像是有小猫在蹭,她抬起那张绝的小脸,楚楚可怜的瞅着封渊?

 美人主动求,但凡是个真男人都不能无动于衷,封渊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下半身坚硬如烙铁。封渊稍微推开了她一些“如今不合适,留下痕迹,皇叔怕是恼怒,届时又要迁怒于阿熹,等阿熹归来,咱们就能同房了。”

 他的眼神飘移,明显不敢与云熹对上。“那我不去了!”云熹知道这一套推诿之词,等她回来。

 他又会说累了她,要她先睡会,等她睡醒了便让御医给她把脉,御医也不知是否受了那人的命令,总会说她身子虚弱不宜房事,要她多歇歇,歇个几天她月事到了。

 封渊又是避着她,各种推三阻四,一个拖字诀后又是十五月圆。更别说因为月间和雪见盯着。有时候气氛好了,他就会被政事身,那些政事是谁派的,不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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