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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哆嗦着嗓音
 他逗她老师来了。玄斐然紧张将手机回书桌。才发现穆隽在作弄他。

 不愿回想,那个文艺汇演前的下雨天,着森林绿衬衫的少年是如何将她困坐在座位上,俯身贴吻,虽然包含了全部的小心翼翼,也是炽烈浓郁的。所以对温境的厌恶迭加了几层。

 其一是单纯厌恶他的德行作风,其二是温境的出现总是提醒她穆隽的存在,就在玄斐然面对舟笙歌已经决定了某些东西之时,温境像是躲不掉的瘟疫降落在她面前。

 玄斐然过纸巾优雅擦擦嘴角“那么多年前的事情现在还耿耿于怀,心真宽阔,温总。”

 “这样的格局确实适合做投资人。”掀起铺在膝头的餐布扔桌子上,刚要起身。“舟笙歌是你什么人?”这三个字让玄斐然乖乖坐回去,她嫌弃地扭头撑腮看窗外,冷着脸“合作伙伴。”

 “合作上?”玄斐然拧眉怒目回过脸。温境悠闲伸直长腿,摆在她两腿外侧“他的手机壁纸都是你。”“同一个剧组,他做执行导演,我摄像,仅此而已。”

 “他现在很难。!跟个乞丐似的到处拉投资,你知道么?”玄斐然抿紧双不作答,愤然盯着温境。后者与她截然相反,松弛淡然,故作无辜下嘴角,耸耸肩“他想要我的钱。怎么会不出血就得到呢,我要代替社会好好教他做人。”

 “再和我睡一次。”温境低声音,双肘迭放在桌边,身子前倾,轻挑抬了下颔,示意玄斐然。“又紧又暖又滑,放得开。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代餐。啧,不知道是否还有幸和玄小姐鸳梦重温?”

 玄斐然捏在水杯外的五指越发收紧,指节泛白,不受控制地抖。锁骨深陷起伏,她在温境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候,扬手过去。杯子是空的。玻璃杯滑在地上,粉身碎骨。

 温境哈哈大笑,趴在台布上,握拳捶桌,笑声活像个疯子。玄斐然微收肩膀,双手按住桌角猛然起身,撞得桌子推向他。温境被桌角怼到口,直起身,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真可爱,救命,笑死。”

 舟笙歌再次走进餐厅,就看到吊诡一幕。温境从玄斐然手中出手机,按了什么,又还回去。

 玄斐然又气又悲,表情是深深的绝望和无助,他走上前,温境看舟笙歌来了。起身络地拍他肩膀“舟导的摄像老师真幽默,刚才给我讲了一个巨搞笑的笑话。”

 “记得回我信息,玄老师。”温境点点手机,冲她一笑,转身走开。“姐姐,给你带来困扰了。”舟笙歌不曾想温境竟然把主意打到玄斐然身上。

 过去揽住她胳膊,她甩开他,抓起外套说吃了,就跑回房间。手机信息提示音又响。玄斐然咬着颊边,静音手机,撇在枕头旁。

 整个人蜷缩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双手抱膝,脸埋在前。这是要为过去的荒唐买单了么?隔着枕头,手机震动的嗡鸣仍旧异常清晰。舟笙歌滴水未进,跟着回来,把椅子转到面前,低头抱她。

 “对不起。”玄斐然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不要说对不起。”舟笙歌顺了顺她头发,下巴搁在颅顶“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道歉。”

 “我曾经和温境…”“嘘。”舟笙歌轻声制止。两人静静抱了好一会,舟笙歌说“你只要记得现在身边人是我,就够了。”玄斐然凄怆点点头。

 “其余什么都不要想。”舟笙歌吻了吻她凉的脸颊,柔声道“乖,收拾一下我们要去机场了。”手机再次回到手里,玄斐然闭眼深口气,还是划开信息。一次换五百万。

 除了你谁都没这个好价钱。如何?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删除拉黑,一气呵成,一如八年前,只是删除前多了个动作,截图存证。玄斐然桀骜扬起头,站在镜前,拧了迪奥999厚涂

 ***玄斐然进浴室洗漱整理,舟笙歌原本收拾行李,被温境一个电话支到了外面。漠河的上午,阳光从雪地上折,天地间都是白晃晃一片。新雪旧雪,堆迭在一起被人来人往踩实。城市罕见的马匹拖着车板悠悠掠过。

 高寒地带的动物发都要长过温带的,厚密的皮遮盖在周身,平添憨厚的可爱。马儿鼻孔着白气,蹄声达达晃晃悠悠从两人面前走来。温境站在河边,看当地人在冰上凿了钓鱼。

 钓鱼的正收杆,一尾肥鱼在桶里活蹦跳,他望着河面,却说给身后人听“鱼封在下面太久,肚子都空着。看见饵,不管真假都去咬。”

 “此时钓鱼就特别容易。”他尽最后一口烟,扔雪里碾灭,戴上羽绒手套。“借你的摄像师用用。”温境回身戏谑看向舟笙歌。舟笙歌出来得匆忙,只穿了一层棉衣,‮腿双‬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太阳升起,风就敛了许多。温境站在靠近河岸的地方,舟笙歌在他身后,地势略高,他双手兜,判断温境眼神里所指的真假。“温总投了哪部戏?”“哈哈哈哈。”温境夸张笑弯了,有点呛风,边咳边稳气息。

 “私房戏。”舟笙歌脚尖冲向他,往下走几步,拉进两人距离。“和玄斐然认识得比你要早。久别重逢,总要叙叙旧。”“比我早?”舟笙歌一字一顿,慢慢靠近温境。温境已经不矮,他比温境还高了半头,俯视他。

 “只要我勾勾手指,什么女人得不到?给你一个机会,你应该感谢我。”脚趾很木,已经感觉不到神经。舟笙歌也跟着笑起来,然后猛然挥起拳头从侧面砸向温境的眉骨。温境全然意外,脚下滑了个趔趄。

 舟笙歌捉起他脖领,倒他后退着在冰上走,他重心不稳,穿得笨重,几乎是直不起身子被舟笙歌强着屈膝蹒跚。“我要是不替斐然教训教训你,就不是他男人。”“她不过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子婊‬,你因为她得罪我,有你后悔的一天!”

 “打死你就当为民除害了。”“她的是不是特别软,上瘾了玩进去了舟笙歌?”“‮子婊‬无义犯不上动真格的。”“你特么的不要事业不要地位了,就为了那么个女人。”

 温境说一句,舟笙歌就砸下一拳,他把温境掀翻在冰面上,用不听支配的腿脚狠狠上踹。残雪被掀起,细碎的冰碴从鞋底掉进温境嘴里。

 他抱着肚子干呕。舟笙歌干脆拉着他羽绒服后面的连帽,在河面上拖行。钓鱼的吓懵了。早就拎着战利品躲走了。

 “嘭!”舟笙歌把温境踹进冰窟里。刺骨的水浸透羽绒服,沉重冷,像是绑了铅球拖着他一个劲下沉。温境攀在冰窟边上伸脖子骂“你完了舟笙歌!”

 ,冻水混着冰块真要命,温境嘴发紫眼看都要失去意识,呼哧呼哧使劲往上爬。舟笙歌站冰窟旁,拳拳到脸。

 就要他鼻青脸肿,所有难堪都在明面上。爬不上来又躲不开,温境被困在水里,下半身完全透,哆嗦着嗓音“你死路一条了!”舟笙歌捏住他一开一阖的下巴,虎口用力。咔吧一声。下巴臼。温境张嘴啊再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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