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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最后三天里
 那条被折腾得够呛的长裙已经风干成一条硬的腌鱼,裙摆倔强地向外翘,不服输地冲上的男人摆出个挑衅的表情。先是听觉回笼,再是朦胧的视觉,最后是触觉、感知。

 她不记得那场近乎凌迟的爱持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如今身上一片干,于屹一片布都没给她留。腿心像被撕裂了。

 内侧的痉挛着抖,尖也被含着,前埋了个脑袋。半边身子都麻了。沉枝试探地推了一把于屹,没推动,她只能小心地伸出手指,横放着堵住男人的鼻息。往复几次,在对方挣扎着要醒的边缘瑟着胆子回。

 终于,睡梦中的于屹不满多次被打扰,呼吸几番受阻,微张了紧嘬着头的嘴…沉枝伺机自己捧着那团向后撤退“啵”地一声拔出。

 殷红沾了点男人的口水,被玩得肿大,颤巍的在夜里发出光,她在这样的雨夜里,总是回想起国内那位爱在旗袍外套上短袄的女作者。对方形容雨是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结织成一片轻柔的网,可以轻易兜住整个世界。

 它可以抹去踪迹,和一个人存在过的证据,她等不到三天后了。***沉枝没敢开衣柜,怕惊醒睡梦中的男人,只是匆匆套上了那条被于屹晾在长裙。

 侧褶皱还没干透,足水的面料紧贴着肌肤,她只觉汗倒立,却没有别的选择。依旧是赤着脚。女孩惊喜地发现,于屹今晚没有将房门反锁。

 沉枝小心转动锁扣,一步之遥是微敞的门,走廊透了点光。鬼使神差地,她回想起于屹先前托起自己脚心的样子。

 粝滚烫的触感仿佛还在,女孩蜷缩了两下脚趾,依然放弃了穿鞋的想法。一双不合脚的鞋,是走不远的。沉枝关上门,将男人平稳的呼吸送回黑暗里。

 她没看见的是,门反扣上的同时,那双有些锐利的鹰眼突然睁开,幽幽叹了口气,他翻了个身,在自己右侧,形容一小方狭小凹陷的地方,小幅度地蹭了蹭。带着眷恋,那里还残余着沉枝的温度。

 ****佣兵们的宿舍楼和工厂间有一小段不比马路宽阔的距离,在雨夜被无限拉长。沉枝踩着水,尽量佝偻着缩矮身子,减少和冰冷雨水的接触面。

 到达工厂时已经全身透,cites蜷缩在角落,蒲扇耳紧贴着脑袋两侧,执着地想把雷声赶出耳外。女孩手攥着钥匙,刚要上前…工厂的另一头,传来了男人交谈的声音。两个人,轻声地用斯瓦希里语抱怨。她依稀听得懂“三天”

 、“关键时候”、“守夜”几个词。女孩顿住了,在距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过去一直被圈养的猎犬分散,其中一只嗅到了陌生的气味,兴奋的抬头。抓到你了。

 长裙限制了她逃跑的速度,犬类滚烫的鼻息几乎洒上沉枝的小腿。闻迅赶来的佣兵在黑暗里凭借听觉判断她的方位,在身后举起了…子弹陷进里发出闷响。沉枝没觉着痛,关键时刻,是原本该安睡在上的男人挡在了身后。

 于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他一声不吭,麦色肌肤上都是冷汗,一手捏过沉枝的脖子,手指陷进头发里抓握迫她抬头,偏过脸重重地吻了下去“你教不乖是吧?”

 “再跑,就把你用铁链子锁在上。”***猎犬和值夜的佣兵围住了他们,他们手扣着扳机,逐步近,在看清于屹的脸之后,动作明显一顿。男人冷笑着。

 半个身子都伏在沉枝身上,声音夹杂着雨水冲刷的响,让她听不真切…“好不容易玩点‮趣情‬,请老子吃子儿?”女孩身上还穿着那条丽的长裙,濡的包裹着曲线。

 都是男人,没有听不懂弦外之意的。左侧的佣兵一呆,反应过来后抬脚,半点力气都没收的,踹了一脚那为首躁动的猎犬。

 “这畜生不懂事,别计较。”于屹白着张脸,泊泊着血的后背直,将这一茬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你说的对。不该和畜生计较。”

 ***除了那两句狠话以外,于屹再没和沉枝说什么,只是颇为“虚弱”地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房间还是她离开时的温度,于屹盯着人。“会取子儿吗?”

 “我不会。”她怎么可能会。“那就学。”k有时候喜欢罚人,又见不得那犯了错的痊愈得太多,多数时候都不需要手下人私自用药。

 他在衣柜背后藏了个小医药箱,气,唤沉枝去取。沉枝走过去,照着于屹的描述,寻到了那只蓝色的小盒子。轻飘飘的。

 在里头晃,听声音也像没什么好东西,她拍着灰捡起,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一张焦黄的纸。像是被火焰炙烤过,声都带着脆。上头是飞扬的钢字,有津巴布韦文,有文。

 落款是k的签名。这是…女孩瞳孔猛地缩紧。“找到了吗?”于屹的声音不耐烦地在身后响起。“找到了。”****子弹目测是9。3毫米的大口径,多用来行进大型狩猎。粘稠的血沾上了皮肤,也不好,只能沿着伤口用剪刀小心地剪。

 盒子里只有酒,针线,刀和镊子。“柜里有打火机,先给刀消毒,把切开点,再用镊子夹出来…会衣服吗?随便。”光是听描述,沉枝胃里的酸水都直往喉间涌,她不敢。

 “那…麻药呢?”于屹扭头看了她一眼:“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麻药这种东西。”可是沉枝是真不会。

 握着刀和镊子的手一直在抖。于屹在她手上遭的罪比挨子儿的时候还要多些,咬牙切齿地夸她:“会找机会报复我的,嗯?”他一开口,沉枝掐着针的指尖又是一歪。

 于屹还没怎么着呢,听她又是“嘶”一下倒凉气。“疼?”沉枝一怔:“我不疼。”“你当然不疼了。疼的是我。”针的功夫比跟鬣狗厮杀还要更难熬些,于屹忍得浑身是汗,再回头时,沉枝脸色比自己还要难看几分。手上都是血,他一点一点给她擦。

 寡淡的眉目盯着掌心里一抹白:“三天,等不起?”“今儿我帮你挨了一,以后,得还的。”沉枝心里糟糟的,生怕他发现自己间的那张纸。什么以后?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以后。

 ***那枚子弹,嵌在了距离于屹心脏不到两寸的位置。后来被沉枝歪扭着起来,像一条阴暗爬行的长虫。男人了上衣,背对着镜子,盯着那一块新鲜、丑陋的疤痕。

 有些遗憾地用指尖戳了戳。只留了这一个。可惜了,那晚他拉着人野外寻,玩花样途中却被守夜的佣兵误伤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有平时惧他的佣兵躲在背后偷笑,闲话都传到了k的耳边…“属下看他也是个不足为惧的,无非是赏了个女人,给得七荤八素的。蒙头心思都在那销魂窟了。要是放在往日。

 就那两个的三脚猫功夫,哪能近得了他身?”k不可否置,蓝眸盯着那一扇、即使在白天,窗帘也拉闭得紧紧的窗,最后的三天里,于屹一直对外称是病了。对内,倒是没在沉枝面前掩饰自己夸张到恐怖的愈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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