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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心里膈应得慌
 “为什么这么说?你认得我?”许愿被沉诏这架势弄得不着南北,只能从他动作的刻意疏远感觉到他也许确实忘了自己,那说认识不就承认自己对他别有用心了吗?她擤了擤鼻涕,把纸巾扔到纸篓里,两条腿叉靠着沙发,乖巧可人。

 “其实不认识,但你没有推开我,还关心我受伤了。我觉得你是好人。”沉诏想替她看看脚腕。

 但又纠结着和她保持距离,听了她的话觉得她应该是不介意的,伸手提起她的小腿,他还没有发现,他已经不是因为洁癖不愿触碰她,而是不希望自己举止轻浮冒犯于她。***“你们这有没有冰袋?”

 “冰袋?有的有的,您稍等。”侍应生转身去拿。沉诏看着手上那截伶仃红肿的脚腕,微皱了眉,再看看喝得满脸通红,捂着额头貌似头痛的少女,一丝陌生的焦躁爬上心头。

 “还有哪里不舒服?”“好冷。”沙发的位置靠近窗户,更接近室外温度,许愿刚醉酒痛哭一回,单薄的身体忽热忽冷,抱着自己取暖。沉诏把自己的外套抖了抖给她披上,细心地拢上前襟。

 “这样好点吗?”许愿捏着他披过来的大衣,知道他在关照自己,更加犯娇气了。“还是冷。”“那去我车上等?一会等服务员拿了冰袋我就送你回家。”

 “好。”许愿向他伸出手。沉诏微愣住。这是,要他抱她?沉诏竟然弄不清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但她一嘟嘴,一拧眉,他就有种这个女孩是天生该被宠着的感觉…最好,是由他来宠着。

 手臂小心翼翼地把这团娇软抱起来“诏诏。”许愿欢喜极了。傻笑着叫他。“你叫我什么?”

 “诏诏…你是诏诏。”沉诏听了假意板下脸:“不是不认识我?你知道我名字?”还取这么黏糊腻歪的昵称…沉诏垫着她膝盖窝的手都忍不住弯了弯指头。大名鼎鼎的江沉集团实控人,谁没听说过。许愿本可以这么答,然而她被诡异的不甘搅着心肠,格外在意这个问题。诏诏怎么可以忘了她。

 她还记得一切,他这样就把她忘了?她醉醺醺地看着他,用目光描摹过他线条英朗的下颌线,吃吃地笑:“沉总,我前男友的名字,和你一样,”张叶闻言惊诧地看着被沉诏护在怀里的许愿。

 “而且你和他长得很像。”沉诏眼神顿住,他方才其实很期望她承认她对他另有所图。钱权也好,相也好,随便什么,让他有理由能和她有更深的集,但她真的承认自己另有所图,却是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沉诏久违地感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最终只是淡淡扫过她绯红的脸颊,不言不语地将她抱得离自己远了几分。“沉总有家室了吗?”他答得冷冰冰的“还没有。”“女朋友呢?”沉诏也想说点什么呛她,却说不出口,只能有点憋气地如实回答。

 “也没有。”“前女友?”张叶打开车门,沉诏把她放在后座上:“都没有。”“我习惯单身,所以你别打我的主意。”许愿勾住他的脖子笑,体香晕着酒气推涌到他鼻尖,惹他心神剧:“啊…都没有,你也太乖了吧…诏诏。”

 沉诏差点抑制不住亲下去,刚才还觉察不出,车厢空间封闭,她香得简直不像话。口红、妆粉、香水,什么都香。

 但最香的还是她身上的味道,勾得他得拼命咽口水润喉咙,她还敢说信他,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还能控制自己多久了。

 沉诏轻轻吐出一口气,捏着她的胳膊让她松手,他直起身,不敢转头让人看到自己的样子,着声音道:“我自己开车回去,你们先走。”张叶看了眼车里半出来的人影,默默把吃惊咽下去。

 “…是。”也许他们沉总,也到了结女伴的时候了,他拊掌摇头,这么说还有点活久见,他跟了沉总整整两年,可是亲眼见过沉总身体力行什么叫不近女的。

 ***“你家在哪?”“我不想回家。”许愿着自己脑袋往他怀里钻“老公,你抱我呀。”“叫什么老公,我跟你很吗?”少女嗓音清甜,让沉诏嘴角生生弯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弧度。

 面上却是被弄得毫无办法的样子,又要替她照顾着脚腕的伤处,又要担心她喝多了不适。“坐好别动,脚还要不要了。”

 “我家都没有人,冷冷清清的,我不想回去。你家在哪,带我去你家嘛。”许愿小腿被他握着。热度沿着赤的腿往上爬,疼也感觉不到了。心跳快得一阵一阵的目眩神,嘴都干燥起来。

 “我家不在临城。”“…哦。”沉诏看着她神情低落下去,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也许以后会带你去。”

 “哦。”许愿显然没听进去,低头玩着他的西服扣子。“沉先生,冰袋给您拿过来了。”沉诏留了半边车窗没关上,想散散自己身上的燥热,刚好把冰袋接进来,却见那个年轻男生目光往他车内直勾勾地看。

 橙黄的路灯在许愿的小腿上淌,看不出她原本的娇白,却把形状优美的线条照得清晰惑人。沉诏不悦地冷冷道了声谢就关上车窗。非礼勿视不知道么,真是失礼。

 冰袋一碰上红肿处,许愿瑟缩了下:“太冻人了。”沉诏用自己的衬衫衣角包了下,再在她脚腕上轻轻移动冰袋。“镇痛之后就回家去好好休息。”“我不要回家。”许愿咧着嘴笑:“只要我不说,你就不知道我住哪,不能把我丢回家去。”

 “不回家你上哪去?等一会你的脚敷好了。我就知道你住哪了。”许愿嘴撅得能挂油壶,踢了踢另一只腿,踩到他大腿上,语气蛮横:“不准偷偷查我。”“你也不跟我说,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愿。”“临城人?听你口音不像。”“不是,吴人。”“还是学生吗?”沉诏实在疑心,就多问了一句。这附近离临城的大学城不远,这姑娘看着,别是被人哄骗带来这灌醉、图不轨的。

 “没有哦…我退学了。”“为什么?”“事不过三,你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了。”许愿伸出食指竖在他和自己中间,摇头晃脑地笑:“还想知道别的,你得靠自己努力,不能都是我告诉你答案,那多没意思。”

 沉诏失笑“事不过三是这么用的吗?”许愿继续说道:“不能靠别人喔…这是你和我的游戏,你表现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怎么才算表现好?”沉诏觉得许愿对他没由来的亲昵很有趣,笑意清浅。许愿垂头思考了下,太阳仰头道:“嗯…我喝多了。你要带我去你家,好好照顾我。”

 “喝多了就着非得跟人跑?没见过你这样耍酒疯的。”沉诏把冰袋给她自己拿着。“看不起谁?你以前巴不得我着你呢。”留她这样看似清醒、实则明显理智全无地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沉诏无奈地她发顶:“你回去没人照顾的话。

 就去我那住一夜,我那儿正好还有房间。”许愿按住冰袋,抱腿坐着的模样乖巧得不行:“好,我听诏诏的。”

 “别这样叫我。”沉诏想到她说的前男友,心里膈应得慌,可经由她软糯的嗓音说出来,他又有点道不明的觉得勾人…甚至想听她再叫一遍。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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