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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悄悄掩上布包
 “你昨晚真的不是跟人打架了?”“不是。”许愿想到昨晚,冷冰冰的小脸条件反地有点脸红,还有点酥腿软。

 那真是疯狂的一架,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她股间还酸疼得很。许愿身娇皮,初经人事就被那样大的硬物了几个小时,在上躺一天都未必恢复得过来,现在不过是尽力强撑着才能表现得若无其事。

 “不是就行。”柏文看着她无意出的更明显的娇媚,恼怒不知怎的忽然消了下去,手伸到兜里掏出了给她买的药膏。刚刚没打算给她用的。

 “你过来点。”他扶起她的脸蛋,把药膏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脸这么,留疤就不好了。”许愿讶异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她昨晚只是随口一提,他记住了?而且这个药质地轻盈匀淡,明显价格不菲…他家境普通,原文里,柏文跟她交往的时候从没给她买过什么礼物。

 许愿垂下眼睫,他对她好像,不太一样。***黑色手机以某种强迫症的方式,和桌沿完全平行地躺在桌面上,正对着沉诏。矢车菊蓝的宝石袖扣散开,矜雅的白衬衣整齐卷起,他手肘倚着桌面静静坐着。

 面色有些晦暗,他的五感敏锐,听力也很好,很容易能觉察出一墙之隔的楼上过于安静了。不像昨晚。

 他可以听到许愿拖鞋趿拉、放在桌面的水不慎失手掉到地上的声音,以及淋浴间里哗啦的水声,她很显然没有在自己房间里。

 沉诏低头摸了摸着手边一方雕刻糙的石膏小像,企图消化那阵搅得他心情难宁的情绪,他分辨那情绪,却蒙了一层翳难以辨别。小未婚今天没有理他。

 他没有和人建立过这样的亲密关系,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一个念叨着喜欢他、要和他同寝的姑娘。

 在真的跟喜欢之人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之后,会一整天都想不起来给他发条消息吗?不但不理他,她甚至还想…沉诏手指颤了颤,终于忍不住滑开被他置顶的那个名字,敲了几个字,发送。

 他的小未婚年纪小,他想同她长久,主动点无妨。半个小时后。宋嘉禾有些奇怪地站在客房门口,双手迭在身前,躬身听着沉诏对她发问:“许愿不在家吗?”

 “小姐早上就出门了。她没有告诉您吗?”沉诏食指曲了曲“她有说去哪了吗?一天都不回来?”

 “小姐偶尔会自己一个人出门,不让我们跟着。可能是和她的朋友们在…城西路聚会。”宋嘉禾估摸沉诏不住在吴,也许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想着这是小姐的未婚夫,终究不好隐瞒,不过沉少爷似乎比从前对小姐上心许多…也许这是机会。

 “她一般什么时候回来?”宋嘉禾的思绪飘回,很快答道:“一般不会太早,但小姐说了今天会早些回来。”沉诏点点头“好,谢谢。”

 宋嘉禾带上门出去了。沉诏垂眼摩挲着冰凉光滑的石膏像,城西路…他似乎隐约听住在吴的酒朋友说起过。时至夜晚。

 酒吧里红灯四,觥筹错,歌舞震耳聋,许愿跟着柏文在人群中穿行,顺手接过酒保递来的一只点缀着樱桃的橘黄酒饮。

 她换了条临时买来的黑色绸裙,不是太保守的款式,着大片后背和手臂,刚好是沉诏没有留下印记的地方。这是原主常来的地方,在这种地方裹得太严实,未免会让人觉得怪异。

 但许愿其实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面上装作对一切都司空见惯,她心中实则装满了好奇,借着仰头饮酒,悄悄转着一对眸子观望全场。

 众人围在舞池边开着香槟,气氛火热,见她豪饮,无不大笑着起哄:“大小姐好酒量。”杜松子的香气在嘴里漫开,调制酒入口甘甜清,许愿喝得十分痛快,眼尾舒展,放下杯子才发觉到后劲辛辣。

 她满面绯地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当着众人微微笑道:“很好喝。”吴称得上门第的家族小辈,好游宴乐的纨绔子弟们此时都聚在这里,自发地围着许愿成了一个包围圈,纷纷看呆了。少女被人群环绕着。

 花丝带坠在烟栗的发丝里贴在白皙的后背,雪面桃腮,一点笑使她少了点寒玉浸冰水的冷,温丽娇软得仿佛触手可亲。

 有初次来的看直了眼,磕磕巴巴地问身边人:“这是许大小姐?”被问的那个也不甚确定地犹犹豫豫道:“就是她吧,不然还能是谁。”吴许家的掌上明珠,是个难得的美人。

 只不过许家把小千金养得娇纵跋扈,平素仗势欺平辈,打骂下人,喜闻阿谀逢之词,是以叫人比起她的美貌,总是她虚荣做作的性格更声名在外。

 初见者乍见到真正的她,无不觉得讶异非常。没想到许大小姐是如此姿,更兼这灵秀生动的气质,惹人怜爱得紧。崔曜晃了晃脑袋,甩掉对许愿莫名的陌生感,他都认识许愿多久了。

 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许愿生了副好样貌,但怎么从没觉得她的美貌有这么惊人…甚至,杀伤力大到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配接近。

 崔曜昂首定了定心情,含笑站到她旁边,拍着她的肩朝初次来的几个新人笑道:“这点酒对愿姐来说可不算什么的。”许愿偏头看他,他就拿起酒瓶冲她挤眉一笑“是吧姐,来,继续。”

 长筒的斜口高脚杯倒满了橙黄的酒,推到她面前。许愿微微思索了下就端了起来,她喜欢甜的东西。再度仰头饮尽,她低着脑袋放下杯子,默默,想着这杯酸感太强,远不如刚才那杯甘甜。

 柏文看着她毫不推拒地就被灌了酒,寒下一张俊脸。许愿不是向来酒量很好吗,这副第一次喝酒的傻气样子是怎么回事,他收走她的杯子,推得远远的“行了。刚来就喝这么多,别一会就趴下了。我可不送你回去。”

 不等柏文话说完,崔曜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面具套在许愿脸上,在许愿愣神时,他一把拉了她的手,径直把她往一处隔断后面带。“姐,你之前没来过这家吧。”

 “嗯。”崔曜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你可得跟我来,我们今天找了个特别节目,想玩点新鲜的。”

 “什么新鲜的。”许愿任他牵着。转过一堵墙。“诶?”这是一处隐蔽的小门,众人跟着他们挤在通道里先后往下走。楼梯尽头,一个穿着马甲的侍应生微笑着递来一只黑包袱,替他们打开沉重的软包门:“崔先生,许小姐,光临,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这是?”门出风口凉飕飕的冷气从头顶灌落,许愿抬手挡了挡忽然刺目的光线。布满屋顶的水晶花枝灯,猩红的帘布,墨绿的牌桌,笑脸相的美女人,叼着雪茄放声大笑的男人,此起彼伏响起骰子投掷的噼啪响声,构成了纸醉金的销金世界。

 而许愿打开接过来的那个黑包袱里,正是满满的筹码。许愿被拥挤推动着前进,悄悄掩上布包,再抬头,只见这间仄昏暗的赌场人群涌动,方才一同来的人不一时就走散了。只剩下柏文还站在她身侧,他低头凑在她耳畔问她:“你要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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