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情不好
她很单纯漂亮,眼睛大而纯真,是老师家长们都会喜欢的乖乖女,他很喜欢自己女朋友读书时认真的神情,除此之外。
他想不出自己还喜欢她什么,他从幼儿园起就时常收到其他人的礼物或是表白信,公开恋情以后这些情况相对减少,但有时还是会发生。印象深刻的一次,是有个同年级的女孩独自把他堵在楼梯间,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
。
那个女孩是和女朋友截然相反的人,染发、逃课、打架、玩世不恭,让老师听到名字就头疼。事到如今他记不起女孩的样貌,但在当时他看着女孩脸上的笑容竟然与那个陌生女人的笑重合在一起。
他撕开伪装的修养,第一次在人前展
出狰狞的自我,那个傍晚的景象在狭小的楼梯间重现,他骂她
女人,她喉咙里不断溢出那熟悉的声音,那一刻他恍惚觉得她好像也把他当作其他人。
这就是他的人生吗?只有像狗一样的时候才是真实的他吗?后来他在许多类似的情况下,偶尔回想起楼梯间里的女孩,那时他已经更懂得伪装,不再骂那些女人,即使做狗,也是优雅有礼的狗,但他心里清楚,就是在那个楼梯间,他真正明白自己精致的皮囊下是一副空壳子。
他虚伪地活着。找不到一丁点动力。二十八岁,他早已不再交往固定的女朋友束缚自己,这一年也是曾斐燃记忆里,父母头一回秉持相同意见:让他与巫山集团的大小姐相亲。
于他而言,女人并没有太大区别。这个命里注定要同自己结婚的女人,也和其他送上门的女人没有差别。反正他的人生也是没有意义,但那一天,他站在beautè门前竟生出反抗的念头。
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就要成为他人生的枷锁,他站在门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向他
来,就在这时。
他听见不远处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内容大概是帮朋友逃离相亲现场,一个女人嗲嗲地喊了句“巫米米”鬼使神差之下,曾斐燃跟在这群吵闹的女人身后混进按摩院,他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绕了一圈,耳边听到女人们叽叽喳喳的絮语,慌不择路打开一扇门躲了进去。
屋里躺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年轻女人,是那种他平时见到不需要等待对方送上门也会主动出击的好看女人,她躺在
上的姿势透
出荷尔蒙的气息,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和同道中人才看得出的老练。
曾斐燃稍稍动了脑筋,把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与巫山集团的大小姐联系在一起,她就是巫米。
曾斐燃看得出,巫米是那种男人绝对会偏爱的类型,她太懂得把握节奏,明白如何在情调与无辜间周旋,她仿佛有一股天生的脆弱感,当他掰开她腿双,扶着自己入她时。
她夹紧腿双,两手抵在他
实的腹肌上阻拦,眼睛里笼罩一层薄雾,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曾斐燃看着她,更加想侵犯她、逗弄她。
他故意探身上前假意询问,每一次探身就往她身体里多进一分。看她着急推却,拼命摇着脑袋发出低低的哀
,活
一个初经情事、涉世未深的雏儿模样,然而前一刻她还能面不改
地问他,xl的按摩
有没有相配套的保护膜。
她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注意到后入时她无意间下陷的
身,曾斐燃都要觉得女上位时让自己滑
是她经验不足所致。女人是天生的影后。
她们装情动、装高
,生活里甚至还能装大度,装若无其事。曾斐燃从小就知道这点,因为他有一个演技出神入化的母亲,而在他人生过往遇到的女人里,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曾斐燃也不知道巫米的颤抖是真是假,他不关心,他
出来拔掉上面的套子,淋撒在她柔软的小腹。
白覆上雪白,被手掌抚开涂抹在肌肤。
他伸手撇开挂在她
边的细发,施施然退场。曾斐燃开车回到家里,刚走进门母亲来电询问他相亲进展如何。
他说相谈甚
,期待下次见面,他起身走进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俊朗的面容,抬起下巴手指抚过坚毅的轮廓。你丫的还真是越来越像个人渣。曾斐燃没有告诉任何人,巫米和他是同类人。
他们都是漂亮的空壳子,装模作样地活着。没人会懂。***按摩院那件事巫米没和朋友们说。
不过是她人生中数不清的
遇之一,她把相亲对象抛诸脑后,当晚和阿菜等人去了阿菜朋友开的酒吧玩乐。阿菜本名蔡欣筱,叫阿菜是因为她做什么都很菜。
阿菜喜欢和网红打交道,早几年圈子里不太看得起网红,阿菜没少被人劝,离他们远些,别把人带到圈子里。近几年情况相对有所改善,但圈子里的无形鄙视链还在。
巫米和阿菜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主要是大家的资产差不多在一条水平线。巫米喜欢在吧台喝酒,透过杯子看酒吧里的人,光影斑驳陆离,人的面孔在杯子后扭曲变形,她觉得这才是每个人的真实面目,扭曲且虚伪。
杯子后出现一个躲躲闪闪的女人身形,巫米放下酒杯,看那个女人在场子里无头苍蝇似的绕来绕去,逮到酒保不一会儿后视线顺着看向自己这边。
巫米心底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份预感很熟悉,熟悉到几乎每次都如出一辙。女人走到她们附近,目光在这群红男绿女间来回巡视,最后视线锁定在巫米脸上,直接向她冲撞过来。
“你这个绿茶婊!
人!你睡别人男朋友你不要脸!”巫米也不躲,待她快冲到跟前,直接扬起手把手里的酒泼到她脸上,替她降降火气。女人被冷酒淋懵了,但她呆了一会,还是抬起手要扇巫米耳光“你不要脸!你这个狐狸
!”
巫米也不跟她客气,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先给她一耳光冷静。“我出来玩是找乐子,又不是查户口。睡之前还要知道他是谁男朋友吗?你情我愿的事,姑娘你该去找你男朋友,而不是跑我跟前撒泼。”
“看你这样子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生,怎么还被男人耍得团团转?他说你就信呀?”巫米
边有了讽刺的笑意“我一直觉得奇怪,你说我们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总有女人喜欢站在男人那边?
你来找我发疯,是你不敢去质问你男朋友吧。你是不是怕他不要你,怕他和你分手?”她根本回忆不起这人的男朋友是谁,对于巫米来说。
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她
不放在心上。有趣的是,和她睡过的男人从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自己是有家室、有对象的人。从来没有。
但这些男人的对象往往会在事后的某一天突然跑来找她,怒斥她、辱骂她,她们在意、珍视的男朋友、老公,在出来玩的时候哪怕有一丝一毫想到她们,巫米都不可能睡到他们。真是太有趣了。
为什么明明很简单的道理她们都不懂?有可能不是不懂,只是装傻,然后她们会把责任推到巫米或是自己身上。
是巫米不好,勾引男人。是自己不好,没能及时发现。有错的到底是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她心情好就和她们讲讲道理,就像现在这样,她心情不好,那场面可就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