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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转又去婖脸
 她自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瞧过他。听说她母亲已经到处在给她相看,她难不成还想再嫁给谁么,依着她的品貌,这京中愿娶她的人如同过江之卿。王守英见赵邺眉头紧锁坐在案前,小声唤了句:“王爷?”

 赵邺微怔,忽对他道:“本王有个爱极的珍宝落在外头,一时不能留在身边,又忧心它叫旁人占了去,你觉得应当如何。”王守英察言观本事不小,他看着赵邺低头想了想:“王爷不若韬光养晦,待他人无人敢抢您的东西,您再将它收入囊中。”

 赵邺脸上不见一丝笑容,王守英惴惴不安,半晌才听到他骂了句:“你这阉人懂什么。”他原先是这么想的没错。

 但是陈令安岂是甘愿叫他摆布的主儿,等到那,她怕是要跟自己彻底撇清关系。陈令安听从林氏的话去见了人一面。

 对方是辅国大将军的长子,比陈令安年长七岁,前年丧,膝下一子一女皆已成婚,不过此人毕竟是武将,身材端得魁梧,留着满脸须髯,看起来人高马大似熊一般。

 不等陈令安开口,林氏自己都觉得不大合适,她个娇滴滴的女儿,怎好配这样个莽夫。还当细看看才是。挑了几家都觉得不合适,转而便入了夏。

 陈令安衣衫穿得更单薄了。抹外面件几近透明的褙子,屋里放了三处冰,两个小丫鬟在榻边帮她扇着风。宝珍走进屋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句:“娘子,闵相公来了。”

 陈令安挥手叫丫鬟们都下去,闵湛年岁不大,长得眉清目秀,还像个少年模样,他比陈令安小了十岁,平在融合坊口才无人能及,到陈令安跟前却有些木讷拘谨起来。

 “姐姐。”他站在榻前唤了她声,自他还是少年时入了这院子,她便让他这样称她。陈令安鬓发虚虚挽着。一缕青丝落在颊边,她笑道:“你来啦,坐吧,身子可养好了?我也没顾得上去看你。”

 “早无碍了。”闵湛点头,依她的话在榻间坐下。却忍不住往陈令安那处看去,她衣衫半解,似觉得热,拿起一旁扇子自己摇了两下又扔开,被闵湛接住,他轻侧身过去,唯恐唐突了她,帮她扇了扇风,温热的吻落在她颊边:“姐姐。”

 陈令安任由他亲过来,道:“你父兄不是在登州么,我托人帮你寻了寻,说是已经有了信儿,最多两月,你便能见到人。”闵湛闻言大惊,手直哆嗦颤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嗫嚅了两字:“谢谢。”

 “你不用谢我,你上次会出事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怕么?”陈令安摸着他的脸道。“不怕的。”陈令安摇头:“我却有些怕。”多的她不肯再说,闵湛也问不出。

 ***翡翠帐中鸳鸯卧,妇人双纤细笔直的腿儿终于从男人间放下。外面传来一声怪异的猫叫,陈令安面色微僵,细听了会儿未有任何动静,倒是闵湛自后亲吻着她光的背脊,道:“姐姐在庄子上养猫了?”陈令安慵懒侧躺着。

 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父兄归来你有什么打算?”闵湛不知道,家中被放那会儿他还很小,纵然骨子里是武将世家的血脉,也在这些年间被磋磨得一干二净,更何况,父兄纵然能团圆,也是见不得人的。

 “我不清楚,许还这样过吧,我手上存了些银子,到保康门外租个房子也还可以。”闵湛轻声道“姐姐你看呢?”

 外面隐约听得人走动的声音,除了脚步声,却听不到旁的。门轻轻让人推开了。有人进了屋,站在屏风后面,屋子里灯未点燃,只有外面月倾洒在地上。

 “姐姐?”闵湛觉察到异响,正要起身,却让陈令安轻飘飘按住了手,她似乎完全不在意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人,对闵湛道:“还是离开京师吧,这地儿对你们来说太危险,倘若碰到有心人,岂不是会害了你们…也会害了我…”

 闵湛一僵,竟在她身后落下泪来。“姐姐,你是不是早这样打算了。”他陪了她几年,不能说半点不懂她的子“所以才会托人帮我父兄。”

 陈令安叹了口气:“你不该总与我厮混在一处,闵湛。”身后人不说话,屋内灯不知什么时候叫人燃起,层层帷幔后,陈令安披了件衣坐倚在间,闵湛身上穿着中衣。

 “你给他磕个头罢,是他救了你父兄,你欠他的大恩。”陈令安忽指着屏风后面道。因为帐幔和屏风挡着。闵湛连对面人样貌都瞧不见,可他还是规规矩矩面向正前方磕了三个响头,那人丁点声音都未发出,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闵湛不知道对方姓名。

 甚至男女都不清楚,可想也知道定然是富贵至极,否则姐姐也不会托对方来办这事。对方既不愿现身。

 他也不会自作多情。陈令安将外袍递给闵湛,待他穿好方又道:“你将灯灭了。”闵湛一愣,隔了会儿屋内再次暗下。

 他才意识到陈令安这话不是对他说的。“你回去罢,便是发现看到什么,权当作未瞧见,否则我也难保你。”陈令安低凑在闵湛耳畔小声说。

 “我还能来找你么。”闵湛道。陈令安未答,屏风后却传来幽冷的一声:“滚。”原来是个男人。陈令安拍了拍闵湛的手:“你先回去。”

 他下了拔步,绕过屏风时隐约看得那人负手而立站在窗棂边,身上气势莫名骇人,闵湛不敢再看,下意识出了房门。帷幔被人掀开,陈令安仰头看向来人,轻笑了一声道:“赵三,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还将我的人给吓跑了?”

 赵邺看似平静地站在踏上,他盯着她肩胛骨处明显的淤痕,眸底深邃看不出一丝情绪,良久后,低沉暗哑的音落在她发顶:“安娘,他不欠我的。”连磕头都不配。陈令安笑了:“赵三儿,你难不成想叫我也给你磕几个?”***赵邺沉默着。

 他早知道她有旁人,她同他一处时,尚没有跟袁固和离,只再清楚也没有亲耳听着她与别人耳鬓厮磨来得痛心。可他心知自己没有任何指摘她的立场,这妇人果真不曾想过以后,或许等她腻了。

 也会像哄这闵湛一样将他一脚踢开。赵邺不懂陈家如何就养出了她这样的子,原先他确实不懂,后面她执意要与袁固和离他渐渐就明白了。赵邺完全笑不出来,喉间顿时堵,似下一瞬就能呕出血来。

 “安娘,你让他唤你姐姐,你记不记得幼时我也跟着陈二这般唤你的。”赵邺上了,他半跪在她跟前,指摩挲着她在外的肌肤“我哪敢承你的礼…”陈令安唔声,权当作回答。

 赵邺低身去咬她的,男人心中揣着无处可散的郁气,她就如同白迭子般,软绵绵、轻飘飘就将人骗了去,他将她嘴给咬红了。角微微刺疼,几乎要破皮,陈令安推搡他。

 他才松了口,转而又去她的脸,不多会儿她脸上就全是他的唾。“安娘…你别让人来庄子上了好不…我也不会再碰…我发…”赵邺急躁地着她,最后停留在她眉心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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