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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护好民众
 他们不能被揭发,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源源不断的金银财宝是从哪儿来的,据说江南盐政的财权一直握着他们那几个姓氏手里,但这财宝总是来历不明的。报上千金的香火钱,送进来的或许是万金。

 而不过十几那些香客就要从寺中取出。这事之后,他们又利用寺庙囤地。三个月前,当住持师兄和他得知寺中有和尚月月去馆,天下的寺庙几乎都凭借着这几年的势力攫取财利时,才发觉他们已铸成大错。住持师兄是自杀的,当着他的面,那时他们的经书刚刚翻译完,只有“广化”死了。这世上倚仗“广化”

 而存在的势力才能消散,而他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等一个能够发现这些肮脏易的人的出现,来结束这一切。

 广明说完这些事,端着瓷碗抿了一口茶水:“至于杀那位施主的事,是因为他帮那些权贵买地时派人杀了几个村民威慑众人,他自当该死。”这书生三年前住进来后就帮他们记隐秘事的账。

 他们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一切,这个人也该血债血偿了,他杀了人,早就想好了要来自首,好牵扯出他身后更多的事。赵钦明盯着面上皮未有分寸颤动的广明:“用死来赎罪,就是你们的选择吗?”

 “我们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来,如今却让众生因我们受难,我们的死不是赎罪,只是因果,”广化忽而对他行礼“而众生是否能解,却要看殿下。”看他会不会将这一切的实情道出。

 “你们的罪过,却要我来成全,不觉得可笑吗?”赵钦明冷笑。说完他便起了身,忽而又驻足回头:“落了一些事情吧。让寺中的沙弥捧上宫中糕点给我看,让我知道你在住持死后进过宫,是您的自作主张吗?”广明低头不答,算是默认。

 “多谢大师,留了一分仁念给我。”赵钦明背身轻笑。“我还有最后一事嘱托殿下。师兄的身份将永远是一个秘密,我会承担贪污钱财,杀人放火的所有罪责,他房中才翻译好的经书,请一定照常刊印。”广明念着经文,朝着赵钦明一拜。

 回京之后赵钦明在宫中与皇帝和萧贵妃用过膳,那天早晨崔岫云闹出了那档子事,萧贵妃没能进寺就带着后宫的人离开了,而那个引着岭北贵族去买地的人也是萧家的人,如今萧家自然是知道了赵钦明知晓了寺中的事。

 他面色很好,回来之后只说着副寺嫉恨住持,因为寺中香火钱跟那帮他管账的书生起了冲突才行了杀人之事,绝口不提旁的事。用完膳后,萧贵妃临走时与他对视浅笑。心照不宣就好。

 苏见深陪着赵钦明登上京中一座高塔时,回来十装作无事发生的人终于问起了罗鸣寺的事。自他走后,罗鸣寺的村民越发绝望,如今已有人落草为寇。已经入秋,赵钦明听着风声,面上发寒。

 看着京城中一处空旷地方问:“那儿怎么空出来了?”“是季天风季道长,他今在那儿摆阵,说一个月之后定能驱散这妖星。”苏见深答。赵钦明点头:“若要让父皇青眼于他,这个法子总比献长生不老之计要靠谱。”

 忽而他转身问:“有能派遣出京的可信之人吗?”苏见深细细想来:“族中几个小辈,臣觉得尚可一用,只是身上都还没有功名。”

 “那最好,”赵钦明递出一张纸“父皇上次派两个他的人接替了江南的两个盐政使的差事,你派人去这两个盐政使所辖的地方,加上雍州。一个月,我要三纸陈当地寺庙侵占土地、帮当地官员藏纳贪污钱财罪行的万民书。”

 “殿下…”“告诉家里的人,我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清退京城周遭所有土地,还有,准备一纸谢罪表。”

 苏见深皱眉有些迷糊,赵钦明瞥他:“听不懂吗?我意已决,若是做得好,自损三千而已。做的不好,那就一块儿坠入深潭吧。”

 “是,臣明白了。”一阵北风起,赵钦明盯着这京城街巷上的来往之人。“要挟本宫,秋大梦。”***一月后。这些天罗鸣寺的人是越发苛待崔岫云了。眼瞧着北风乍起,他们也不肯多给一被子,她的衣裳也还是一个月前的薄衫。

 这些天仍旧跪诵经书,每每疼得她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了出来,兔子沙弥来看过她几回,送些吃食,怕她被那些汤水饿死。白里有一件好事,那太白金星总算不在白的天空上挂着了。

 妖异之象解除,那季天风也成功了,她照常睡下,膝盖疼得辗转难眠,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些,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定眼看,是崔府的仆从,他提着灯低眉:“姑娘,回京吧。”妖异之象没了,她这个妖女也不用再被关起来了。

 她起身到了后院,被扶着上马车,腿软得厉害,差点要跌下去,马车里的一双手拉住了她,是熟悉的熏香味道。“过来。”声音轻柔,赵钦明看着面上苍白的崔岫云,蹙眉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而后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盖在她身上,他将她的一双膝放在自己腿上,而后拿出准备好的热炉加上软绸捂在膝盖上。疼痛稍稍减轻,她靠在马车上松懈了一些。

 “什么也不问?”他问道。“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消息的,万民书今刚到的吧,”她柔声说着。

 低眸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膝盖“我喜欢的人想做什么,会做什么,我不用问也会明白的。”他动作一滞:“就这么信我?”

 “殿下信我,我自然信殿下。”被他圈入怀里,她轻拍着他的背。这一个月京城周遭闹起了匪患,骂赵钦明视百姓之难而故作隐瞒的话都传入她耳朵里了。一个妖女,一个将来的昏君,这个月挨的骂比这二十年来都多了。

 “受苦了。”他埋首在她发丝间。“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她轻埋在他肩上“我与殿下,荣辱与共。”

 苏家囤地的谢罪表摆上皇帝案头之后,许多事情就来得措手不及了。不知道是谁带着京外匪徒的首领进了宫说了周遭被占地之事。

 也不知道那关在监牢里的广明和尚怎么就吐出了替人收纳赃款的事。这些都还在赵钦明的意料之内,但雍州和江南之地出现了民众之,却出乎意料。江南人想要自己平息这一切,却苦于江南少兵,要从别地调去。

 “殿下,”裴望一进宫见到赵钦明行礼问,他如今还在军中“我们许多同僚要被派往江南平,我们是来问,这要怎么平。”

 赵钦明喂着鸟说:“只守不攻,护好民众,战报就说打不过。”“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这也太…丢人了。”赵钦明无奈瞥了一眼他,裴望立刻领会称“是”

 这平不下去,万民书上所陈江南官员的罪行就闹得天下皆知了。这几上朝,众臣都在说江南平的兵士不够尽心。

 赵钦明一言不发,不知是哪个急了眼的说:“平的将领中太子殿下的亲信不少,如何打得了外敌,平不了内?”正在走神的赵钦明望着开口的人懒声说:“惹出子的人如此有底气冲着平的人叫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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