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个亲昵的恶作剧。林秋失笑地拍她脑袋：“所以不要难过自责，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知道吗？”
“嗯。”安白用力点头。三天后就是苍星院的全国统考。她一定百倍千倍地努力，不被眼前的事分了心。走出房门，林秋忽然握住安白的手。
“走错了。”林秋拽了她一下，轻轻笑着：“不着急回去，你还答应了帮我一个忙呢？”“什么？”安白后知后觉地羞愧起来，她刚刚还以为自己陪林秋回家是帮忙，其实不是，反而是他在宽慰她。
“去医院，见我母亲。”林秋声音缓了缓，似乎在观察安白的反应：“我以前答应过母亲，要把儿媳妇带回去给她看看。”
儿媳妇？安白头一次听见这三个字，闪烁的眼眸懵懂而无辜。林秋垂下头，
瓣贴在她的耳垂，将她半拥进怀里的姿势：“大概是‘心仪对象’的意思吧？可能不太准确，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你能懂。”“我也喜欢林医生…”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一字一句的漫过耳蜗，安白心跳加速，欢喜又紧张。
“比喜欢更多一点？”林秋侧过头，极快地在她脸侧亲了一下：“更想要照顾你，每天都看见你。”＊＊＊林秋母亲的医院离这里很远，两人黄昏才到。
住院部十七楼，偌大的病房被各种仪器摆满。安白只能透过玻璃观察，躺在
上的人看不清脸，身上连着数不清的输
管和监测仪器。一名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面容很沉重：“很抱歉，您母亲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我知道。”林秋颔首“没有恶化就是好消息，辛苦你们了。”医院里很少有这么理解的家属，医生轻
口气，转身又去忙。仪器上数字跳动，一行又一行不停变幻，医生护士忙忙碌碌，前脚走开后脚接上。分明过了下班的点，这里依然紧张万分。
“害怕吗？”林秋发现安白呆呆地站在那，轻
她的发顶“难受？”“有一点…”安白心里很堵。仿佛下一秒那个数字一跳，上一秒还活着的人就眼睁睁死去了。安白问：“我们能进去看她吗？”“不能。三年里我一次也没进去过。”林秋伸出手，隔着玻璃，轻轻抚摸躺在
上的母亲：“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毒雾重度中毒后活得最久的人了。只要我不放弃，说不定哪天神明会降下奇迹。”向来认真严谨的医生竟然在说这种不靠谱的话。安白看见林秋满怀希冀的眼，就像是暗无边际的绝望深海，那一缕明亮的阳光。
“才不是神明那种不靠谱的东西…”安白握住林秋的手“如果真的有奇迹，一定是林医生自己努力的结果。”林秋不可置否，他收回目光，侧头抚摸安白的脸颊，他抵住她的
，轻声说：“嘘，不要
说话，要敬畏神明。”安白茫然地眨了眨眼，突然记起来，她还没有看关于神明的知识，得快点回家补习才行。夜晚。纯白色的别墅里，叶南辞终于经不住饿，对叶承明说了清醒后的第一个字：“饭。”
叶承明不为所动。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坐主位，他正襟危坐，淡黄
的灯光落在他的肩头，莫名有了一分冷意。“什么时候病好的？”叶承明迭着手，比训斥学生更严肃“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你在瞒我什么？军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长串
问，叶承明的语气却不见丝毫波澜起伏，他永远高高在上。叶南辞恍惚想起自己被认回叶家的那天，这个哥哥分明没有坐在家主的位置，却比父亲更吓人。父亲让他俩好好相处，叶承明只是看他一眼，声音淡漠地问：“名字。”叶南辞觉得自己像是死皮赖脸挤进来的
狗。叶承明只是保持着他自己的贵族礼仪，叫不出“喂”“那个”之类的
俗代号，才会开口询问。现在，依然如此。叶南辞不耐烦地说：“遇到安白后，不想和你说，不记得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叶承明依然面色不改，没有动怒。叶承明没有继续追问。叶南辞早就知道的，这个完美哥哥根本不需要答案。
只是需要他不丢叶家的脸。叶南辞牙
得很，索
自己起身去厨房找食物。“站住。”叶承明冷冷地发出命令“没经我允许，不要再出门，更不许和怪物战斗。”叶南辞立刻回呛：“和安白有关，我都要去！”叶承明双手抱臂，气势寒凉
人。“你少吓唬我。”叶南辞撇开脸，闷声说：“我喜欢她，你管不着。”叶承明皱了皱，沉默片刻后说：“你这是逞强。”他是指手上被异能者燎出的伤。叶南辞终于找到某个平衡点，毫不客气地回呛：“那你呢，你能去中心区出什么差？根本就是为了她的邀请函去求人了！你不也是在逞强？”＊＊＊安白回到家就开始恶补关于神明的知识。
实际上，神学是一门涵盖宽广的学问，但核心问题与普通信徒无关，更不提平民。安白反复地看，觉得这算是历史知识，虽然对神明的信仰一直存在。
但最著名的是三千年的南北战争。北方的游牧民族为了争夺南方农业民族的资源，以‘朝拜神明’的名义铁骑南下。
兵荒马
中南方人口锐减，沦为奴隶或奔逃躲战。战终结于一场地震，大陆分为南北两块，海沟深达三万米，直至末日前也只有飞机才能飞过。末日后幸存的土地，便是中心区圣柱周围的区域，在南大陆的东北角。用总统和主教的解释，圣柱是‘神明的怜悯’。
“这些年圣柱老化，分析剥落物发现是一种成分复杂的合金，主要内容物为碳…”安白正在认真背成分表，忽然一双手圈住了她。“看什么东西那么认真？敲门不应，进来了喊你名字都不理人。”林秋埋首在她的颈窝，鼻尖蹭着她颈侧的肌肤。
“抱歉，这个知识看不懂，就忘记别的事了…”脖子
得厉害，安白往侧边躲了下，林秋忽的咬了一口。很轻的咬合声，留下一个浅浅的整齐牙印。“不是说都学会了。试考很有信心？”林秋抬起头，微微皱着眉，似乎刚刚的惩罚还不够“你之前说，在老师那都学会了。”
“别的都很好，但神学这方面，不知道为什么叶老师没给我资料，可能是疏忽了。”安白顾不得颈侧微微濡
的暧昧感觉：“苍星院的试考涵盖所有内容，连酸
的保质期几天、运输过程中需要恒温几度都出现过，所以我想学一些关于神明的知识，以防万一。”安白解释得很慌忙。叶承明不像是会疏忽的人，但她真的有认真看每一份资料学习，那句‘我都会了’绝不是糊弄别人的谎言。
“倒不是他疏忽。”林秋看她发红的脸，伸手轻抚：“他是中心区的贵族，出身高贵，家世悠久，肯定崇敬神明。”所以‘研究神’对他们而言，是不敬的。安白脑袋很灵光：“那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