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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都是要给陪葬
 “嗬”诡异声音,脸上也出古怪的表情,似是激动,又似是癫狂,整个人如同坠魔了一般,眼底满是血红。

 他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庭径,性格也发生了巨变,萧泠泠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用意,只见他大笑后猛地回身,一把抓住萧泠泠的肩膀将她挟持住,一面朝外走一面怪笑道。

 “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话分两头,且说萧泠泠被抓走后没多久,大周便彻底攻克酉州城的防线。

 大周从西北和东南两路包抄酉州,北辽根本守不住,柘尔罕眼见着守城无望便抛下手下提前离开,只剩下一些四处窜不成气候的小兵,萧佑棠将他们交给手下处理,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去藏身的密室,却没料到半路上遇到他特意留给萧泠泠的李太冲。

 萧佑棠一听到萧泠泠被掳走的消息直道不好,柘尔罕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濒死之人发起疯来谁也招架不住,好在自己留了一手。

 之前潜入北辽军队的喆胡借飞鸽传信于他,告知他柘尔罕的下落,原来,喆胡出城之后一直没回来并不是出现了意外,而是与萧佑棠达成了某种约定。

 按理来说,喆胡对萧佑棠极为敌视,可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保护公主。萧佑棠担心自己走了之后萧泠泠出现意外被北辽人掳走,所以让喆胡潜伏在柘尔罕的身边,若是柘尔罕有什么异动自己随时都可得知。

 喆胡虽身为北辽人,但是作为死侍,从生至死唯有保护主人这一个目标,服从主上的命令更是天职,是以这次他便采纳了萧佑棠的建议,自己只是传达公主的安危,至于其他情报。

 他并不会多言。这厢萧佑棠从喆胡那边得知北辽行营的具体位置,便排兵布阵,布置妥当后自己则带着一路人马先行一步,朝北辽行营方向疾驰而去,同时令潜伏在行营内的喆胡伺机引发动,以防柘尔罕做出对萧泠泠不利事情。

 万一,万一萧泠泠有个三长两短…不!他不敢再想!他只能寄希望于柘尔罕看在“桑玲儿”是他妹妹的份上,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他也不能放心,毕竟她们俩长得太像,若是柘尔罕发起疯来认错了人,将对自己的怨气全报复在萧泠泠身上怎么办?此般念头一出,他已心神不宁,紧握住缰绳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只得催得骏马跑得快些、再快些!

 呼啸北风如刀子般从他脸上刮过,身边的景物急速退后,可他犹觉不够,‮腿双‬夹住马肚使力一夹,骏马长嘶一声驰骋更疾。不知跑了多少个时辰,他终于赶到行营附近,大火燃烧时发出的浓烟漫上天际,应该是喆胡发给他的信号。

 他下的宝马几近力竭,回头看身后的部下骑着的其他马也已满是疲态,于是他干脆下令弃马步行,带着数十名部下趁敌人不备暗杀掉站岗的哨兵,悄无声息地潜入行营。

 同时他将跟随自己的几十人分成两部分,自己带着几名冲入里面,剩余的守在外围警惕敌军动向,等他们突破第一道防线时,苏夜也带领着全军赶来。

 他按照喆胡留下的标记寻找关押萧泠泠的地点,等他赶到时正巧撞上柘尔罕将一柄弯刀架在萧泠泠的脖子上。

 而柘尔罕自己则躲在女人的身后,一脸怪笑地看着他。四周的北辽兵发现萧佑棠等人,立马手持兵刃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两方人马紧张对峙着,一时间只听见柘尔罕兴奋地高声叫道。

 “终于又见面了。我的南境朋友…”***四周的北辽兵将萧佑棠等人团团围困在中心,只待立在帐前的男人一声令下,便可剿杀敌人。

 萧泠泠脸颊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向外渗着血,不少鲜血顺着齿钻入舌尖,混着泥土的腥甜血气令本就身体不适的她更加难受。

 可当她看见真正的萧佑棠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些恐惧、惊慌、不适都渐渐被抚平,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心安。

 虽未有只言片语,可二人目光越过重重人群,彼此织着。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两人。柘尔罕面凶光,咧开嘴角亮出獠牙,恶狠狠地盯着数十步外的男人,握刀的手也兴奋地颤抖起来。

 他向后拽起萧泠泠的头发,打断二人的交流。“你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要快,怎么,就这么舍不得我‘妹妹’?”念到“妹妹”二字时,柘尔罕故意加重语气,甚至轻佻地用手掌拍打萧泠泠被划破的脸颊,似是故意用她的伤口刺萧佑棠。

 萧佑棠迅速打量萧泠泠一圈,见她浑身脏兮兮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心中怒不可遏,他不得不咬住舌尖,借助疼痛强行将理智从怒气中离出来。

 “柘尔罕,我们之间的恩怨,大可不必牵扯其他人。”“其他人?”柘尔罕钳住萧泠泠的脸正对着萧佑棠“你看着这张脸说她是其他人?真是贻笑大方!她到底是谁,咱们都心知肚明,也都别装了!”他一面说着。

 一面将刀刃入萧泠泠颈间的皮里,已有丝丝鲜血顺着刀背下,可是话音方落,他的身后忽的传来刀剑破空的厉声,柘尔罕登时挟住萧泠泠向左侧身一转,只见身后一长发遮面、骨瘦嶙峋之人持刀向他砍来!

 “不!”萧泠泠来不阻止,惊恐声中眼见着柘尔罕对着那人狠踹一脚,那单薄的身躯便如敝履一般被飞到数十丈外,只扑腾了两下,便彻底没了生息。

 萧泠泠尚来不及为初夏的死而震惊,两方人马已经扭打起来,原来萧佑棠抓住众人分神的时机,提剑朝前冲去,等北辽兵反应过来时,地上已躺了七八具尸体。

 其他人登时便蜂拥而上,众人厮杀成一团,好在萧佑棠之前留下一部分手下守在外围,此刻见主上被包围,也从后前去支援。萧佑棠此番带来的先行部队虽然人数不多,可个个武艺湛。

 并且是特意为这场战争而训练的武士,所以他们对于北辽兵的进攻有特殊的制衡方式。再加上大量的北辽兵在行营外被苏夜牵制,留在柘尔罕身边的兵力有限,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柘尔罕这边便招架不住,隐隐有衰颓之势。

 可柘尔罕丝毫不慌乱,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架着萧泠泠骑上一匹骏马朝前奔去。萧佑棠见状也从北辽兵手里抢过一匹马,纵马追赶。

 不远处便是悬崖,萧泠泠被夹持在柘尔罕怀里,可背后的触感却是硬邦邦的,不像是平常人膛的感觉,倒像是…

 “别唔…”一股不好的念头闪现在脑海,萧泠泠连忙转过头呼救,本想示意萧佑棠不要追过来,可刚发出一个字便被柘尔罕死死捂住,很快又被他封了哑,彻底发不出声音。

 柘尔罕在她耳畔低声音道:“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反正我大势已去,你们都是要给我陪葬的,你安分点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再说了。

 你之前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次还怕什么?”疯子!疯子!萧泠泠被点了哑无法发声,只能在心里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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