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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生气变为生动
 而非落井下石的。对完暗号,迈入101,林乘璇一边替平准合伤口,一面听钟曼讲话,她说,平准这次碰的茬儿不小,政府出面,全城搜捕,逃跑途中,部更是被武警用追击击中。

 万幸,伤口离心脏正中的实际偏差不小,加之平准体格健硕,硬是逃出生天,撑到林乘璇来。“钟曼,这个酒店安全吗?实在不行,就去叶书重家住。”对于她的先斩后奏,叶书重没什么意见,点点头,应了下来,浑身上下都闪着天使光芒。

 大恩不言谢,钟曼一向雷声小,雨点大,直接朝叶书重鞠了一躬,接着又讲。“一个月前,平准接到一个求助单,下注人叫老夏,有个患白血病的独苗儿子。

 老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给他儿子找到了适合的造血干细胞,谁成想,手术出了意外,那孩子没活下来。老夏觉得自己孩子死得玄乎,跟医院闹了无果,便去了另一家医院做死亡鉴定,结果还真叫他查出来问题来了。

 那孩子的原本是o型血,不知为何,死之后血型居然成了rhnull型。”钟曼并未对rhnull做过多解释,眼前这个叫叶书重的男人明摆着喜欢璇璇。

 但有时候,越亲近之人越知道如何致命之处在那儿,她不愿好姐妹在男人身上跌倒两次,只挑最关键的讲。

 “老夏不信,又换了一家医院做鉴定,得到的结果和第二家医院一样,所以老夏怀疑是最开始那家治病不甚,把他儿子弄死了。”

 钟曼自顾自,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一切都倒出来,浑然不知,听众之一的林乘璇已然被她信息量极大又无比熟悉的故事走向起一身皮疙瘩。

 “你们怎么被政府那群人盯上的?”“没办法,谁让院长是市长他小舅子。”又是市长…前有办公室助理儿子求爱不成,泼人硫酸,后有小舅子开医院治死人。一个比一个荒唐离谱。

 “平准觉得呢,老夏儿子既然能出这么荒唐的意外,其他人说不定也会。所以我们就混了进去,结果发现,这个医院确实有其他血病患者也死在手术台上,但这些人的家属没老夏较真,要是从他们入手,难度肯定不小。”

 “所以你们选择溜进医药室,想着拿几包血病患者用的药剂,作进一步验证,结果一个不慎,就被人逮了。”钟曼狠狠点头,为林乘璇的精准推断竖起大拇指点赞“而且,璇璇,你知道吗?

 这家医院监控特别变态,简直无孔不入,很难不被拍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家医院,显然做了不少昧良心的勾当,所以才会防夜防,生怕天降的正义之士戳穿他们救死扶伤旗帜下的丑陋面容。叶书重一直没嘴,相比较林乘璇的注重过程,他更关心结果“所以说,你们到底拿到药剂没有?”

 “没有,不过,我顺走好几个血样本,”钟曼清楚,平准黑历史太多,又得罪过唐介甫,即便叶书重想倾kin之力帮他,想必也是困难重重,但如果林乘璇下场,那就不一样了。叶书重不仅肯定会帮,而且是全力以赴地帮。

 “喏,在这儿,我和平准不能出去,还是要麻烦你们把它们拿到医院鉴定。”盛着血的自凝管透过炽热的白炽灯,摩挲发亮,有了它,贝托一案的疑点破获便有了希望,本是好事一桩,林乘璇却没太开心,万物相对,希望也即挑战,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要想破案。

 就要赌上她甚至是kin的前途命运,与政府为敌。替平准处理完伤口,打上消炎点滴,钟表翩然至到十点。

 他们今晚要一直在这儿,万一平准出现意外,钟曼必定分身乏术,叶书重在她最后合伤口之际,便去了前台,在101隔壁又开了一间房。酒店配的电脑是那种老旧的台式,年头应与酒店同寿。

 好在网速给力,林乘璇输入onion结尾的网路地址,顺利进入暗网,点进当中的信息库,再次输入西玛奇瓦医院几个大字。

 暗网的信息库与民间野狐禅网站最大的不同在于,民间捕风捉影的信息有好有坏,告知你世界残酷同时还不忘点缀几个感人事迹提醒人间自有真情在,不要对生活丧失信心,前者却是一溜血腥,证据确凿,你直面人世残酷。

 就是这样信息触角四通八达,不惧所谓正义势力干扰的暗网,对于市长小舅子名下的西玛奇瓦医院却是讳莫若深,弹出来的词条为空。不正常,或者说,太反常,但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就算把屏幕盯穿,没有就是没有,叶书重劝她,既然暗网不敢爆料,她与他便做那爆料的第一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刀山火海,上险峻,他都会陪她。

 “诶,叶书重,你要不要考虑改行,我觉得你好适合做警察。”“免了。一直做好事,会烦的,不如做卧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或者,叶书重本就是故意的,提到卧底,尾音特地拉长。

 但又不至太尖锐,反倒圆圆滚滚,像和妈妈撒娇的孩子,勾起人的母。林乘璇洗水果的动作一滞,权当没听见,问他“苹果还是桃子?”

 “都行,你要喂我吃。”叶书重说要她喂,但最后,还是他来伺候她,荔枝剥好壳,喂她嘴里,另一只手紧跟着又停在她嘴边,等着她把壳吐出来。

 杨贵妃当年也就这待遇了。叶书重手指纤长,指尖尤为漂亮,似珠顶端最晶莹的结晶,即便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也像在弹钢琴。

 林乘璇总觉自己在暴殄天物,吃了几个就摆手,说自己了。叶书重是见识过她夜宵饭量的,几枚荔枝,都不够,怎么可能足她这只很能吃的小猪。

 “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担心平准才吃不下的?”这都那儿跟那儿。“怎么会?钟曼明显喜欢他啊。”

 “是吗?”事已至此,再隐瞒,就不礼貌了。叶书重干脆讲了实话“可平准那小子是gay。”…等等,他说什么?平准是gay?这不就意味着。

 当初她讲钟曼和平准是一对儿时,叶书重已然知道她在说谎,可他不仅没戳穿,还一直兢兢业业,陪她演戏?

 入耳万事,无论质多么爆炸冲击,外人休想从叶书重嘴里撬出半分,可如今换成两人将事情摆在明面谈,那艘名为钟曼与平准是男女朋友的谎言沉船便被即刻打捞上来。

 “我早就警告过你,进了kin,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心里应该有数,不过,摊上我,算你走运,我没跟别人讲。”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唐介甫。高兴?庆幸?该有,但心头最突出的情绪还是辱,千辛万苦据隐瞒的秘密,在别人眼里,不过一戳即破的廉价地摊货,于是,怒向胆边生,恶从心头起,没用什么力道地掐住男人脖子,单纯为了愤。

 “掐死你算了!看我笑话很好玩是不是?”叶书重乖巧摇头,盯着眼前暴怒脸庞,怎么看怎么喜欢,情人眼里出西施,生气也变为生动,逆光把林乘璇的冷白皮刷成温柔夕阳,像一块可口蛋糕,人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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