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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线条分明轮廓
 “姐姐,姐姐!”小丫头连忙放下粥,想要擦去汐儿边的白色粘,却见汐儿缓缓睁开了那双绝美无比的眼眸,那是怎样的眼眸呢?清澈如琉璃,却又带着叫人忧伤无比的忧愁。

 “姐姐你醒了。快吃点东西吧!”小丫头拭去眼角的泪珠,太好了!汐儿姐姐终于醒了。这段时间汐儿姐姐越睡越多,她真的好害怕汐儿姐姐再也醒不过来。

 “…小芸你…自己吃吧…不是饿的慌么…不用管…咳咳…咳咳咳咳咳…”汐儿话音未落又引起肺里的污浊,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呛咳,叫人心惊不已。

 “姐姐!你别吓小芸!”小丫头吓得五魂丢掉三魄,连忙放下手里的粥碗掀起马车轿帘出去喊道:“嬷嬷!嬷嬷!”

 汐儿纤眉微蹙,身子缓缓滑倒在马车后侧,也不知道这么柔弱的身子哪里来的力气,竟硬生生扯开了马车后侧轿门的暗拴。马车奔跑的速度不慢,带起的尘烟离了人的眼睛。

 汐儿借着马车的边壁慢慢爬着坐起来,一颗清澈的眼泪自她的眼角滑下:“这可能就是命,来生…”

 来生还是谁都不要遇见了,但是,子墨…哥哥…汐儿好想你…咬牙,她从马车后侧放身一纵,那一纵,顺着黄沙一路滚下,直到重重撞上了路石,然后,那道倩丽的身影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叫什么叫什么!叫你喂碗粥都这么没用的?”嬷嬷从马车前座起身,扯开轿帘的同时,她发出一声尖利的凄惨叫声。***两峨扫黛眉,不染世间尘。红颜青霜鬓,为谁淡理妆。“我看这样就可以了!”

 老鸨子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端视着镜子里少女的容颜,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小芸早已看傻了眼,只见那端坐在妆台凳上的少女着了一身柔媚粉衫,隐约可以看见内里的纯白绣梅肚兜。

 那张如水容颜简直就可以用九天仙子来形容。远远看去,只觉她宛如仙子凌波,不染纤尘,她是那样的令人心悸目眩!

 白雪凝肤,粉颊红,柔美中自有一种怯弱的神韵。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妄图用自尽逃开一切却撞伤头失忆的汐儿。老鸨子巧言令,终是骗的汐儿相信自己是她倩容坊花了十五年时间养育的清官。

 虽然身子柔弱却也是如水的补药送进来,只等着这次花魁之赛名扬青楼届,而今天,就是恰逢三年一次的花魁赛之

 今年花魁赛照例选得是在芙蕖园举行,芙蕖园依山傍水,众人都喜欢在此处连,是城中有名的游玩去处。说白了。芙蕖园其实就是公众形式的官家公园。

 只要你能给司园的一笔借用场地费,什么人都能包下来办个宴。花魁大赛在此举行,管她成名未成名的伎伶皆在今天随着鸨母无拘无束地出入芙蕖府。

 此情此景,待到傍晚时,芙蕖府外已是门庭若市、车马喧嚣,有请帖的在门口被恭恭敬敬的了进去,无请帖的在门口久久徘徊不去。有想混进去的还未进回廊就被赶了出来。

 还有人出价一百两买请帖,竟无人理睬。夜还没降临,而芙蕖园内早已座无虚席了。连走廊里都站满了人。

 能进得了芙蕖府大门的人不是高官显爵就是世家子弟,最少也都富甲一方。看眼前这些人的穿戴架势,的确是够奢侈够派头。姑娘们一场一场的表演歌舞已经开始了。都是使出了看家的本领。

 但即使是如此,也只是为了能在男人身下曲意承…“话不多说,我知道列位公子贵人们也不想瞧咱们老脸,这就请咱们上次花魁赛的魁首,花馆的雪雪姑娘第一个表演!”

 能进的此处的秦楼楚馆当然都是秦淮最叫的上名堂的,自然老鸨子都长袖善舞的很,话不多说,这就击掌命暖场的姑娘们退场,此时阵阵白色烟幕薄而出,像是狻猊制造出了一场虚离幻境。

 “雪雪!”已经有人忍不住大声的喊道,才瞧见在芙蕖府花型擂台最中间,已经无声的坐着一名身穿白纱的美貌女子。

 只见她那双叠而坐的白皙修长玉腿,在薄薄的白纱下隐约可见,再加上刻意营造的仙雾萦绕,更显得光泽人,高耸的部上突显的红色尖更是分外清晰,这种近乎感穿着。

 在这个满是怀有念男人的院子里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涨…只见其素手微动,那玉臂里竟是抱着柄玉石琵琶,此刻正绵地拨弄了起来。

 但闻耳边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悦耳不提却又不带有楚馆女子的妖媚,很是难得。“好!”也不知道谁带头在下面喊了个好字。只见那折成‘箭’型的银票像是落雨般往台上执去。待到一曲罢,那雪雪姑娘已经抱着琵琶欠身往后头去了。

 花馆的老鸨子却是满脸堆笑,一扭一扭的上台将那堆银票拾起,数了数,竟整整有三千两,这可已经是普通村庄二十年嚼用都不止的数目了。仔细一数,比去年还多了五百两呢!

 原来这花魁赛就是这么简单暴,竟是谁得的银票彩头最多,谁就是魁王!花馆的老鸨子投了个轻视的笑容看向倩容坊的老鸨子花嬷嬷,当年她就和这个姓花的女人争花魁,结果还不是让她培养出个雪雪,恐怕这届也是她家雪雪独占鳌头了呢!

 花嬷嬷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此时,在擂台左侧的一桌上,正倚坐着一名紫衣的年轻人,正满脸的讨好道:“临风兄,你瞧瞧,这回散心可算是来着了吧?这雪雪姑娘可是名不虚传呢!如果临风兄有意,小弟可以马上为你牵线搭桥!”

 这青衣年轻人对面正坐着年约二十四五岁上下的青年,一身玄长袍,长发被同发带束起,微风扬起时,长衫与秀发扬起,仿佛是浸了夜的鸦翅般。

 此刻,纤细长手里正把玩着一枚碧酒杯,那是张俊美不已的面容,剑眉入鬓,黑色的眼睛仿若深潭叫人想要醉死在其中。

 那拔的鼻梁,抿紧的薄彰显著主人的性格必定执着而坚强不屈,线条分明的轮廓,如同雕刻大师手下的完美艺术品,让人挪不开眼神。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离家两三月有余。

 在江湖上随意的沈临风。这两三月来他游历甚广,只为可以减少心中对汐儿那非同一般的畸形爱恋,但随着时间的沉淀,那份爱却发酵的越来越浓醇,直至今今时根本无法忘怀。

 他仰头饮下了这杯苦酒感慨道,恐怕这一生都不能忘怀了…沈临风执壶替自己又斟了杯桃花酿,想到汐儿和自己的过往时,坚毅的角竟然柔和了不少,扬起了极俊秀的笑容…那笑容竟勾的周边等着上台的姑娘们个个心神漾不已。

 暗赞道好个俊美的男子啊!正在此时,台上的花灯一盏一盏熄灭了。没有防备到瞬间完全黑暗的官员贵人们不发出‘咦’‘呀’之声!待众人适应了黑暗后,却听见了一阵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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