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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电闪雷鸣
 柳若萱偏过脸道:“况且本宫也要去海上,留在雾江水师与魔都水师决战,都是前途未明,生死未知,你又何必太急。”宋捷默然回身道:“我以前没有遇上公主之前,本不是那个样子的,男人为一个女人痴狂。

 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虽然被人所不,我亦知道,一切就在与妖族战场之上,做一个分晓吧。”说着满面复杂,大步离去,再抬头之时,外边风雨都是那么不再重要了。

 ***群山巍峨,一条笔直大路笔直通向远方,头顶风云变,乌一片浓云滚滚涌动,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浇彻下来,沿途两边照的一片惨白,漫天飘雨肆中,几十匹甲州俊马狂声嘶鸣,快如疾风般飞驰在古路之上,蹄声飞快,落雨无数。

 马上之人个个头戴斗笠,全身衣衫尽已透,吆喝着不住催马狂奔,为首之人正是魏琅,他脸上满是雨水,大雨倾盆击在身上,沿途两边大山飞快倒退着,几十匹骏马狂奔,遥望远处一座山中客栈时,身边侍从叫道:“主公,且往客栈投宿。”魏琅回首道:“路途劳顿,就依你所言。”

 一路飞驰来到客栈门前时,这处客栈本就是为各方过路商旅而建,一向生意很好,大雨夜里,房间更是爆满,许多住不下的人干脆就坐在楼下将就着要熬过去一夜。门前几声骏马狂嘶。

 但见雨夜门前,大步走进一人,正是魏琅,他手提一把厚布包裹的东西,大步走进来时,伸出手摘去斗笠,淡然坐了下来,气质高贵。

 他也不说话,后边跟着进来二十多名随从,人人绑长刀,黝黑面庞一股坚毅,店家急忙伺候,与大多过夜人一样,这伙人叫来牛,炒菜,白酒,花生,蚕豆,围着几张桌子吃了起来,也不怎么说话。

 今夜生意好,楼上,楼下满满挤着百人围着桌子饮酒,大雨阻断了去路,人人更是闲来无事,吃着花生,喝着酒谈起许多闲事,无非是说一些东拉西扯的。一个瞎了眼的说书先生。

 正在楼上说书,说到兴起时,许多人头接耳,静静听着,先生年有六十多岁,双眼已盲,说到畅快时,眉飞舞。台下人听的兴奋之余。

 也不几分感叹,到了那瞎眼先生的孙儿,下来托着铜锣四处请赏时,银钱一枚一枚落在铜锣上,待到了魏琅身边时,魏琅正低身擦拭着寒冰龙弓,外边大雨倾盆。

 他手掌抚摸着龙弓之上狰狞鳞片,雨声哗啦啦直响,时而闪电狰狞,旁人吃着花生米,语声苍凉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身边侍从早已投了银钱过去,魏琅抬头看了一眼,那托着铜锣的孙儿,似是听的入神,转眼间倒愣住了,这首诗是辛弃疾所作,传甚广,传至千古。恰如今世苍凉,妖兵百万到处肆,九重天蛮荒四国劲旅尽出。

 也不能抵挡,战场之上面对妖兵凶猛彪悍,不想竟是屡战屡败,连续几场大战下来,战场上尸横遍野,旗倒人散,折损兵马不说,各国更是丧城失地。

 那妖兵一到,繁华所在处处涂炭,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四方,人人在这雨夜,突然听起这首诗,心中不免悲叹起来。

 烛火昏红映进他眼睛,眼中两点火点明灭不定,桌上一壶酒兀自散发着热气,外边大雨哗啦啦直下,电闪雷鸣,他看这孙儿瘦瘦弱弱的,从怀中取出银两放入铜锣,轻声道:“好孩子。只是苦了你。”

 楼下过往商旅,看他这伙人个个一身习武之气,悬锋利钢刀,为首之人更是气质不凡,登时有人目光围观过来道:“世之中,壮士往哪里而去?”

 侍从抱拳回道:“我家公子知妖兵肆,愿回庆府召集人马,赶赴前线同妖兵决战。”许多人一听纷纷竖起大拇指道:“真是好志向。”那瞎眼先生,偏着脸道:“老汉雨夜能与猛士同座一堂,真是甚为荣幸!”

 楼上楼下众多人纷纷起身吆喝着道:“咱们大伙瘦的瘦,弱的弱,又是拖家带口的,何不同祝壮士一杯酒?”话刚出来登时纷纷起身,举着酒碗道:“壮士请!”

 魏琅起身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面上几分愁依旧,瞎眼先生抚着胡须道:“战场凶险,但许多人依然是义无反顾。

 正所谓人人都知道,战场之上刀无眼,颇为凶险,咱们九重天要是多一些像您这样的勇士,想那妖兵也不至于如此。”

 魏琅手掌擦拭着凶龙,一名穿着儒雅,极为斯文的教书之人,抬头看向四座道:“也非是我将士不够拼命,想那妖族崛起之势太过凶猛,天上的神威巨舰一经出动,必是遮云蔽,一只只巨鹰展翅高飞,扑杀生灵,地上群魔舞,妖魔大军凶狠残酷,且又装备良。

 而蛮荒四国地处贫瘠之地,兵虽勇猛,马虽然好,可是仅凭血之躯,又怎扛的起百万妖兵?说来妖族在十万大山隐忍数百年,这一天迟早要来,妖界也是注定有这一场劫难。”他这话一说出来。

 许多人登时皱眉道:“可不是如此吗,以前都说咱们九重天的雾江水师如何了得,称雄海上,实力更为天下第一。

 可是那妖族魔都水师一出,江都城的雾江水师整缩在家里,到处与人哭穷,说他们久无战事,陈船旧炮,龙城要是不拨给他们二百万两银子,补充新船利炮,雾江水师这海是绝然出不了的,更别指望雾江水师跟妖族打仗了,唉。”

 那文士颇为感叹道:“更别说妖族未举旗之时,雾江水师到处与人吹嘘,说只凭江都城这一家水师,足以乘船渡海,消灭什么定州,消灭什么北国,要为九重天未雨绸缪,开疆拓土,至今想来,犹如昨天!”

 提起雾江水师来,众人气愤难消,纷纷怒指道:“咱们蛮荒四国在前边和妖兵打的你死我活,后边那雾江水师不敢打仗也就是了,口口声声到处哭穷,不敢跑去龙城要钱,跑来甲州着公主要银子换新船利炮,前线那么多将士风餐宿的,和妖兵拼命,雾江水师却是这样窝囊,可不知道别人私底下怎么骂他们,一点脸面都不要。”

 魏家身为甲州一方强藩,对这事儿可谓了解的知知底,魏琅与秦川关系素来要好,这要银子的事,也怨不了秦川,只是淡淡饮酒,也不说话。

 直到一头戴斗笠之人,站起身来时,魏琅怎么瞧都有几分眼,那人步步走来,坐他旁边摘去斗笠之时,魏琅不觉一惊道:“原来是你!”此人年纪轻轻,样貌甚好。

 正是那秦川,秦川摘去斗笠之时,烛光中,脸色几分异样道:“兄弟不妨借一步说话。”说着起身往门外去了,魏琅跟来时,门外满天大雨漂泊,电闪雷鸣,一座座巍峨大山无比壮丽,秦川背负双手欣赏着许多大山道:“魏兄听说那些话,不知可有什么感想?”魏琅淡声道:“兹事复杂,我不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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