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实在疼得厉害
犹豫再三,黎年还是选择了隐瞒,里面那几个都是天龙寨不好惹的角色,他和女儿还要在这天羽山下讨生活呢,没理由做出这等不义气的事。
“没有没有,小老儿我与女儿相依为命,平
根本见不了几个生人…各位军爷,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实在穷得叮当响,就算贼匪来了也是空手而归啊…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黎年的话八分真,二分假,任谁呢挑不出错来,不过,偏巧有人就喜欢挑刺,一个翻查户籍的官兵就说了。
“这就奇怪了。你说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家门外怎么停了一匹好马?我闻着马鞍上还有血腥气,究竟如何,快快从实招来!”
黎年一时语
,心道遭了。忘记让穆方远将马也藏起来了。“是我的马。”将陆行等人藏到猪圈,穆方远主动站出来为黎大叔解围。
“你又是何人呐?”官兵又问。
桃不想大家都被戳穿,于是撒谎道:“他是山中猎户,也是我…是我的未来夫婿!”既是猎户,那马鞍上沾有血迹也实属平常,发问的官兵不疑有他,对领头的说道:“我问完了。还要搜吗?”
“给我搜!”为首的官兵将信将疑,还是按照
程走了一遍“可看仔细些!”一行几个官兵,很快搜完了不大的屋子,一起来到后门“这后面是什么?”
“是…是我家猪圈,这母猪才下崽,恐污了各位军爷的眼,真要去吗?”黎年想让这些官兵知难而退。
“不要废话,开门!”蹲在猪群堆里的小雀儿。在心里祈求着官兵们别进来,却不想身边的陆行突然醒了过来“这是哪儿,好臭!”情急之下,小雀儿也不顾自己手上不干净,直接死死捂住陆行的嘴,并
低声音道:“嘘,别说话。”
“唔…”被一只脏手捂住嘴,陆行忙挣扎起来,他从生来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这么一来,耳尖的官兵自然听到了动静“什么声音?”
“啊那个,那个是…”黎年急得快冒汗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小雀儿急中生智,
了
鼻子学起猪叫“哼哼…哼哼哼!”猪圈内的“哼唧”声此起彼伏,官兵也不再自讨没趣。
毕竟这里的味道实在难闻,他们可不愿多待“走吧,我们去别家搜!”等屋内完全安静下来,小雀儿与梁怀才敢大口呼吸,可算是躲过一劫了。陆行被小雀儿捂住嘴,几乎快被臭晕了。好不容易能动口了。立马质问起来。
“你手上不干净,好臭!”“你们带我到这做什么?”陆行虽然烧糊涂了。可还知道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他怎么能和猪崽躺在一起呢?真是奇
大辱!小雀儿才不惯着他“行了吧你!我们好不容易救你一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行了。小雀儿,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抓紧回寨子里去吧!”梁怀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被吓得不轻,他又忆起了在宫里那段朝不保夕的日子,恨不得立马飞回山上的小药庐。
“是了。可这人怎么办?”小雀儿又拿脏手在陆行脸上擦了擦,开玩笑道:“丢在这让他自生自灭吗?”
“放肆!你敢!”陆行张嘴去咬她的手指,又气自己实在不争气,居然落到这种任人欺凌的地步。穆方远给他们开了门,一脸不悦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人找你?”实在不想暴
身份,陆行装作撑不住又昏了过去。
“好了。远子哥,我们还是快回山寨吧!”小雀儿脑子里出现了阿娘凶巴巴的脸,又考虑到山下官兵众多实在危险,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不回去可要被我阿娘打了…”梁怀出来打圆场“这小子身份不明,依我看先带回寨子吧,留在这也是给黎家带来麻烦。”
一行人将昏
的陆行妥善安置在马背上,与黎家父女告了别。“穆大哥,我刚刚也是一时情急,才说,说了那样的话。”
桃面上一红。
看着穆方远有些不好意思。“无事,我不介意。”穆方远摇摇头“要走了。你和黎大叔多保重,今
是我们连累你们了。”
“不妨事,替我们向大当家二当家问好!”终于要送走这几个瘟神了。黎年表现得轻松了不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桃还有些不舍,要是穆大哥真是自己的夫婿就好了。
是夜,小雀人等人回到天龙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陆行则暂时安置在了梁怀的药庐。梁怀尽管相当不愿再和权贵扯上关系,可真遇到了也没那么心狠见死不救,他彻夜不眠地守着陆行,就好像回到了往日在宫中值夜的日子。
“师父,让我来守着他吧,都要四更天了。您还是去眯一会吧!”看着梁怀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南星别提有多心疼师父了。立马催他去歇一歇。
这一晚上熬下来,梁怀也是够呛,伸直了脚站起来,摸了摸陆行的额头“算这小子命大,早间竟退热了…南星呐,给他煎的药好了吗?”
“好了。已经放凉了。”南星指了指一旁的碗。“行,你给他灌下去吧,一定全部喝下去!”考虑到陆行还在昏
当中,要强迫他服药也只能用这手了。“我去里间歇一会,有什么事了。再来叫我吧。”
“是。”南星谨遵师命,然而,南星并非轻手轻脚之人,作为一个雷厉风行的学徒,他很快撬开病人的嘴,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水灌了下去,陆行是被药呛到才醒的“咳咳,咳咳咳!”
“你终于醒了。可好些了?”瞅了眼还剩一口药的碗,南星没有去拍陆行的背,而是将碗端到他的嘴边“来,还有一口,快喝了吧!”
都没搞清状况的陆行怎么可能乖乖喝药?只见他一个偏头躲过了药碗,还推拒起来,把碗都砸到了地上。
“你又是谁?给我喝的是什么?”陆行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每次醒来都能见到陌生人,这回又不知喝了什么东西,嘴里泛出来苦味都快能闻到了。
见自己辛苦煎的药被翻落在地,南星很难再对陆行有好脾气“我叫南星,是个略懂医术的学徒,给你喝的是退热的汤药,这么说能听懂了吗?”
“这又是哪里?安全吗?”得到了一个回答,陆行恨不得又立马问上十个百个问题。“这里是我师父的药庐,在天羽山上的寨子里。”
念及陆行有病在身,南星还是
下了火气“至于安不安全,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我们寨子里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生人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山下的那些官兵是要抓你的吗?”
“他们要杀我…对。他们都要杀我!”陆行对来搜查的官兵并不抱有希望,为今之计还是先取得这寨子的信任,暂避锋芒养好伤再说。
“那个女子在哪?”陆行决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个叫什么雀儿,还是鸟儿的,是她救了我,我想见她!”
“雀儿鸟儿?你说小雀儿吗?”南星立马将这人与昨
来求救人的小雀儿联系到了一起。陆行完全没法动,身上虽然都给包扎好了,但实在疼得厉害,只好点头回应:“哦对,是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