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徐云书还在原地
“嗯。”徐云书默认。阿星将手一挥:“我要睡觉了。你滚吧。”徐云书自觉远离
。阿星躺下,可仍旧睡不着。过了一小时:“徐云书。”一声低应:“嗯?”
“你还没睡啊。”阿星翻身看向他。她忽然想到,这么多个晚上,徐云书都是在椅子上打坐,这个姿势怎么可能睡得着觉,她试探着问:“你不会晚上都不睡觉吧?”又是一声低应:“嗯。”阿星吃惊。
她是鬼,睡眠于她无足轻重,可徐云书是
人,人怎么能不睡觉。“难怪你身体这么差,你不睡觉要死的。”她劝他“早睡早起身体才会好。”徐云书语调苦涩:“阿星,我没办法入睡。”
阿星理所当然地说:“你坐着肯定睡不着啊。”她把
让出来“算了。给你睡吧。”徐云书摇头。
他固执得厉害,宁愿坐那冷板凳也不上
。阿星生气又无奈,忆起白天的吃辣吐血事件,末了。让出一点空位置:“这样总行了吧。”***阿星在
上画了道三八线,不让徐云书越界。
徐云书笔直地躺在她身边,
足不已,他像个尸体一样安静不动,阿星悄悄睁一只眼偷看,月光在他鼻梁上跳舞,映出俊朗轮廓。“睡了吗?”她小声问。“没。”“哦。”又过半小时,继续重复没营养的对话。
“睡了么?”“没。”“哦。”阿星翻过身,背对着徐云书:“你这样不行。”徐云书低低道:“你睡吧,我习惯了。”
阿星盯着黑暗中的衣柜,里面有他傻乎乎保存十年的衣服,她让他丢了,他还迭得整整齐齐放回去,像藏宝贝似的。真是个愚蠢执拗的道士。想着想着,阿星挪进被窝里,声音闷沉:“…是因为我吗?”他不语。阿星心中已有答案。
“你看准我会心软是不是?”她骂他,然后伸出一只手拉了拉他睡衣“只准碰这只手,其他地方都不许碰。”徐云书微微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牵了牵嘴角,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贴于自己
口。
他温热的体温传到阿星肌肤,阿星感到暖融融的,嘴上却哼了声。阿星犯起困,不久后便合上眼。
她睡相差,到了深夜,四肢像章鱼触须般扒到了徐云书身上。徐云书一动不动,侧头吻了吻她的黑发,他轻声和她道“晚安”仍久久无法入眠。
直到天光渐凉,才浅浅睡了一小时,之后的日子依旧如此,为了让没用的道士有精力继续带她四处游玩,阿星督促徐云书吃药、锻炼,再
他好好睡觉。
他们爬过高山,赏过湖景,吃了小摊,也去高级餐厅。每个阴天的下午,阿星要求徐云书带她去接林念放学,为小朋友保驾护航。节假
的游乐园也必须光顾,不过阿星被鬼屋中工作人员扮演的鬼吓到尖叫,拽着徐云书疯狂逃跑,场面一度失控。
从鬼屋回来,阿星惊魂未定,徐云书想着法子哄她开心,他买来做蛋糕的材料,预备补上十年前她没吃上的那个蛋糕,即便多年过去,徐云书依旧清晰记得阿星的喜好。要水果多。
他按她口味挑了四五种。要奥利奥碎,他买了五袋,手动碾成末。要漂亮的
油花,他提前几天看视频认真练习。
他细致得让阿星挑不出一点刺。阿星围着他转圈圈,
角高高扬着,仍要装模作样鸡蛋里挑骨头:“这两朵不对称。”徐云书没说什么,重新制作。
阿星叽叽喳喳指挥他裱花,切水果,狠狠欺负
榨他,然后心安理得进他身体享用蛋糕,那个笨蛋道士毫无脾气,乖巧缩在自己
体的小房间里,任由她操纵使用身躯,阿星嘎嘎直笑。徐云书做的蛋糕太大,阿星吃不完,便保存在冰箱中,让陈十七念完经吃。
陈十七念经的时间里,徐云书又带阿星去鬼市。面对精致多样的衣服,阿星兴奋极了。挑挑拣拣选不下来,那新来的老板认识徐云书,对阿星说:“随便买,道长很有钱的。”
阿星便一口气要了五件,她想试穿,可徐云书始终不肯放开她的手,阿星只好带回清云观再试。出了鬼店。
他们遇到管事老头。徐云书有一阵没来鬼市,老头还不知道阿星回来的事,不敢置信地
了
眼睛“阿星?”瞥到徐云书紧扣她腕的手,老头确认了。
感慨地说:“道长,没想到你真的把她找回来了。”徐云书微笑。老头语气激动:“这真是太好了。”
阿星听不懂,问老头:“你以前认识我吗?”老头诧异,盯着阿星:“你…”阿星答说:“我有点想不起之前的事了。”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认识她的人,阿星趁机
低声音凑近问:“老先生,你能告诉我,我和他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吗?”说罢,回头斜眼徐云书,暗暗警告他不要偷听。徐云书扭过头回避,握在她腕上的手依旧收紧。
老头品了品他们现在的关系,叹了声,对阿星说:“你们以前…非常相爱。”他的话如鬼街的天气一般厚重。相爱。这个词太浓烈了。阿星念了一遍。
“阿星,很多事道长肯定不会和你说。但请你一定相信,他很爱你。”老头有事要忙,走前又对阿星说了这么一句。告别老头,徐云书带阿星去到一间木屋,他叩门,鬼老板娘出来
接,和老头一样的惊讶:“阿星?”老板娘的店在三年前转让出去,她和一个男鬼结婚,搬到这里生活。老板娘拉着失忆的阿星叙旧,给她翻出一个衣柜的衣服。
“都是道长之前在我这给你买的,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就给你留着。”阿星对这位鬼姐姐印象很好,和她一起挑起衣服,可徐云书桎梏着她一只手,阿星行动很受限制。
“这…”老板娘看到他们紧握的手,瞥了眼徐云书“道长,你让我和阿星单独说几句。”徐云书不太同意。老板娘呛骂:“你把她手都抓红了。懂不懂怜香惜玉,活该阿星忘了你。”
又说:“你要怕她跑,我帮你看着她,你这么锁着人家是什么情况。”徐云书低头,阿星腕上印着淡淡粉
指印,她买衣服太忘我,也没提这事。
“疼么?”他松一点。阿星知他心思重,摇了摇头,又笑说:“但是,也
不舒服的。”她看着他,柔声道:“我不
走,你松一会儿可以么?”
徐云书和她对视,不敢赌,他那么不讲道理地将她束缚在身边,她定然有怨,徐云书怕阿星一不小心溜走。可她腕上的指印时刻提醒着他过分的行为。
他把她弄得很难受。阿星晃了晃手:“我保证。”徐云书缓慢又艰难地做着选择,最后还是一点点松指,他定定看着她:“阿星,我信你。”老板娘把徐云书赶出房间,说要和阿星聊些小话。
徐云书不肯走远,就在门口站着,听着隐约传出的女声心才会安。二鬼没有聊很久,再出来,徐云书还在原地,连一厘米都没挪动过。
“
姐,下次我再来你家做客。”“好啊…我随时
。”阿星叫石雕般的徐云书:“走了。”徐云书紧跟上来,习惯性要牵她腕。阿星手往上缩,指尖抓住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