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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陈佳辰孤枕难眠
 就算生不到儿子,私生女也好打发,花不了几个钱,等方媛媛在闺蜜点拨下反应过来,老陈都跑路一周了。

 陈佳辰苦口婆心劝她妈赶紧收拾行李跟过去,方媛媛不乐意了:“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去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为了个臭男人。”

 许是看女儿脸色垮了下来,又连忙改口:“不是妈不愿意陪你爸,是舍不得你变留守儿童,父母不在身边的小孩,长大都心理变态。”这番说辞直接把陈佳辰气笑了:“你以为我吃不了苦?大不了转学去陪你们!”

 这话一出,方媛媛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你这么孝顺,不如替妈去盯,呃,照顾你爸爸,他一个人打拼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确实不行。”说完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去给人打电话商量转学事宜。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一周,各项手续都办妥了。临行前夜,陈佳辰躺在公主上盯着华丽的幔发呆,因为体质弱总生病以至于比同龄人晚一年入学,才高二的她后天就要满十八岁了。

 小时候的陈佳辰,穿着昂贵的小裙子主持盛大的生日会,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小孩,活泼可爱的大小姐,怎么配不上所有人的宠爱呢?长大后,目睹了姨妈家对表哥赵煜的严格培养和悉心教育。

 她恍然大悟:父母给她优渥的生活,却对她没有期待。给她金钱买买买,却没时间陪伴她。为她请才艺老师,却不关心她喜不喜欢。

 钱进国际学校,却不在乎学得怎么样…与其说尊重自由,不如说像是在养宠物:或许是父亲忙于事业,或许是母亲玩大,或许仅仅因为她不是个男孩,更或许,他们其实不爱她。陈佳辰再也不过生日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的无名火急于找到发口,女孩把右手伸进白色内,重重按上那颗埋在花瓣里的小豆,没几下花径就涌出了清泉,左手掀高睡裙捏住软趴趴的红豆,没几下就坚硬拔,两手动作加快。

 她咬着下轻轻呻着。陈佳辰在上很早,为逃避糟糕的家庭生活,爱上了阅读,《金瓶梅》、《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等等,都是她的启蒙。良好的营养加上频繁的自,使正值青春期的身子渐丰腴,发育得越来越鼓,衬托得肢更显纤细。

 女孩不再足细白的手指,渴望更更长更雄壮的东西捅到深处,狠狠地占有她,挤她,填满她空白乏味的人生,没一会儿,她倏地扬起修长的脖子,‮腿双‬绷直复又瘫软,气吁吁。

 陈佳辰瞥向枕边没合上的书,是她最爱的小说《呼啸山庄》,此刻身体的快乐掩盖不了内心的空虚,她想。

 她不止要高,可能还要点其他什么,比如爱情?困意袭来,女孩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天蒙蒙亮,陈佳辰已经一个人坐在贵宾室等飞机了。

 飞沙市省会的一天就一趟固定航班,到了省会还要转火车到下辖市区再转大巴到凤凰村所属的县城,至于怎么跟父亲汇合,陈佳辰一头雾水。

 方媛媛通宵麻将,早晨跟拎着行李准备出发的女儿打了个照面,嘱咐几句,就上楼补觉了,她也不知道丈夫那边什么安排。

 所幸起飞前,陈佳辰接到了父亲的电话,通话得知,因村里条件太差,陈中军的办公室和住处都在县城,司机小张会去市火车站接她,家政会来做晚饭,正好父女俩聚一聚。飞机上补足瞌睡。

 接着踏上漫长的旅途。火车上的拥挤和吵闹混合着泡面香气、汗臭脚臭,丝毫影响不到缩在角落捧着《呼啸山庄》读得津津有味的少女。眼睛累了。便撑起下巴欣赏着窗外大片的山脉和平原,陈佳辰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

 对未知的生活多了份期待。这份期待在见到父亲住处的做饭阿姨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个子不高,穿着土气,素净的小尖脸,八字眉略带苦情,怎么看都跟“阿姨”不沾边,第六感提醒陈佳辰这绝不是普通的帮工。

 被打量得很不自在,女人留下一句“饭刚做好,我先走了”就匆忙离开了。陈佳辰巡视一圈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就干坐在餐桌前等父亲回来。

 像在京市的家重复无数次的那样,天彻底黑了也没人进门,女孩面无表情去厨房找了碗筷,自顾自开始扒饭。

 果然吃一半接到电话,是司机小张的,告知陈总今晚不回来了。屋内设施齐全请她自便,明早十点带她去新学校报道。

 陈佳辰顿时失了胃口,把饭菜撂桌上,洗个澡就上睡觉了。这日子,就不该有期待。第二天小张接上她,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县一中是当地最好的高中,校长自然也是个人儿,三下五除二盖完公章,起身探出地中海脑袋向楼下瞅一眼,一脸热情地转向陈佳辰:“我安排了本校最优秀的同学,带你熟悉熟悉校园。

 他刚到树下,一出楼准能看到。我还有个会,就不送二位了。”女孩笑着道了声谢,就跟小张下楼了。出了办公楼,陈佳辰四下一扫,明白校长为什么说“准能看到”上课时间,校园空旷,只有树下站着一个身姿拔的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衣黑

 正微低着头翻看纸质文件。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颌,线条之畅,即便肤并不白皙,也让陈佳辰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玉。听到脚步声,少年抬起头了过来。陈佳辰迈不动脚步,定定地看着他,心仪的小说男主们瞬间就有了脸。

 她听到了心跳超速的声音。少年在他们面前站定,用清冽的嗓音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周从嘉,周末的周,从来的从,嘉奖的嘉,负责带陈同学熟悉校园。”小张也点头寒暄了几句,俩人都看向迟迟没讲话的陈佳辰。

 只见她嘴动半天,冒出一句:“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盯着周从嘉的脸,一言不发。小张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在试探陈总搞私生子的事儿,赶忙话:“这位是新同学,陈总可不认识他。”

 氛围被破坏殆尽,陈佳辰只好恢复正经:“那就有劳这位同学了。”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份成人礼物还真不赖。

 若干年后,当陈佳辰在婚礼上声情并茂地讲述这场她自比“宝黛初会”的相遇,宾客只看见新郎面无表情盯着手中的话筒,没人注意到,聚光灯照着的耳尖,已悄悄变红。

 ***逛完校园的陈佳辰没有去上课,而是回屋休养了一个多星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飞絮过敏。

 她处于精神萎靡但又不至于上医院的状态。村里工地挖出文物,陈中军忙昏了头,虽记不住女儿生日,却还是空回来看望一趟,发现陈佳辰没发烧,就嘱咐她休息好了再去学校。

 三天后,小张带人送来十几个大箱子,说是陈总吩咐京市那边收拾些陈佳辰平的爱用物品,再添置了些补品保养品衣服首饰什么的一起寄了过来,怕她受委屈过不惯。

 陈佳辰慢悠悠地理了好几天包裹,除了住处装修简陋,吃穿用度改善颇多,做饭阿姨偶尔影响心情,但俩人交流不多,阿姨又是来得晚走得早,日子也算过得舒心。夜深人静,县城又没什么娱乐活动,陈佳辰孤枕难眠,望随着身体恢复也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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