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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当着江衍面
 “我忘了。”她说“还有这个东西。”陈思尔攥着他的手,低眸几下扯掉了那条她亲手系上去的红绳。“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是我错了。分手的时候就应该处理掉,这种廉价小玩意也配不上你啊。”

 江衍想躲,陈思尔把被拒绝的气一股脑宣在他的手腕上,指甲划过,把他白皙光洁的手背掐出了红痕。丝线崩落,彩的小石头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江衍闭了闭眼,仿佛听到自己心脏铰碎了掉在地上。

 发过堵在口的郁闷,陈思尔站起来,把红绳也一并丢进垃圾桶里。来时也没带什么东西,陈思尔干脆利落地拿了手机就往外走:“我没什么所谓的贞观,也不需要你负责,心不甘情不愿的复合我不稀罕。”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以后不用再见面了。”***事与愿违,陈思尔不巧在当天下午就再次遇见了江衍。是在一场临时策划的高中同学聚会上,难得陈思尔和江衍都在吴,两人都收到了邀请。陈思尔谈笑自若地跟人说说笑笑,余光瞄了眼站在角落里的江衍,不着痕迹地皱了眉头。

 虽然复合没成功,原本把江衍追回来再甩掉的计划告吹,渣女这口锅仍然扣在她身上,至少这次是货真价实地睡到了江衍,也不能说一无所获。

 不然说起来是好不容易追到的男友,耐着子谈了五年,连都没上过一次,怎么算都亏大了。江衍这厮看着是纯血的老钱子弟,做派矜持清高得不行。

 在陈思尔的认知观念里,这种和她纳税阶级分明的男人一辈子都不定遇到几个,睡到就是赚到,但江衍犯轴起来的时候陈思尔完全拧不过。

 他们恋爱这么久,擦走火的次数不少,但他说不就不,哪怕磨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他也想进去,忍得马眼渗出的清沾满了整,他也能坐怀不控着不让她多吃一点。

 偶尔她想进去,悄悄换了姿势,口对准过来的头,江衍开了口才发觉不对,狠心把陷进去的头部拔出来。

 不轻不重捏一下生以示惩罚。陈思尔真是想不明白,她自己都不介意,给他睡了还不用他负责,江衍反倒气比她还大,早上醒来发现和她做了。委屈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修炼什么童子功,非得死守元不能破。还是说。

 他从头到尾都看不起她?所以才根本不想和她上?wei波:炖的闻人醉陈思尔眨眨眼不再想这些七八糟的事情,把视线挪回面前的男生身上。这人名叫路轩,在高中班上当过一年班长,跟她还做过同桌。

 当时几乎没怎么讲过话,后来也就是普通同学关系,今年却忽然主动加了她的微信,时不时找她聊几句。

 自从陈思尔在京工因为某些无聊的原因声名鹊起后,隔三差五就有以前的泛泛之找陈思尔联络感情,多得名字她都记不太清。

 酒意上脸,路轩口袋笑得满面春风,问陈思尔:“你什么时候回望京?”陈思尔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明天一早吧,原本准备今晚就走的,听说你们请老师吃饭就过来了。”

 “只是找个由头聚一聚。”路轩摇摇杯子,快速看了眼不远的角落里江衍的方向。“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联谊质的活动。”

 陈思尔将他举动看得清楚,心下了然地勾笑笑。“我目前单身,这种热闹当然要凑。”路轩开怀大笑,撞一下陈思尔的肩膀:“那一会的活动千万别客气,思尔你现在可是我们这级的风云人物了。知道你来,大伙都期待得很。”

 陈思尔在高中班上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默默无闻,齐肩短发,拉到最顶上的校服拉链,两百度的近视和一点驼背,标准的人群背景板,沉默寡言不爱际。

 到高三的暑假回校时,陈思尔却胎换骨了似的,整个人从形象到气质都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弯。不但成绩飞升,在月考光荣榜上的排位一次比一次靠前,还摘了眼镜留起长发,坐在向的窗边回眸一笑,白净俏丽得惹眼。

 这自然立即成为了男生们的关注对象,但很快男生们发现新晋校花行踪神秘,一到午休或是放学时间就不见人影,连个搭讪的机会都碰不到。

 直到陈思尔被人撞见经常和人在实验楼的教室自习,大家才知道原来新校花早已名花有主,对方居然还是不久前保送京大、风头刮过上三级下三届的学神江衍。

 ***和江衍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似乎是那天晚自习偷偷溜出教室,漫无目的地走到实验楼顶楼的自习室。连廊对面的实验楼是竞赛生补课的教室,联赛结束后竞赛班短暂放了几天假,教室里只坐着一个人。

 时值盛夏,陈思尔走到那里已经满头是汗,她循着一点老旧空调吹出的凉风在半开的窗棂边站定,不经意瞥见戴着耳机在做题的少年。夜安谧。

 她就此停在那里久久看着他,自习室浅色的护眼光烂漫地铺了一地,笔尖在纸页沙沙的划过,陈思尔像在窗中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随意地握着笔很快填满了半张答题卡,头发和睫都带着弯曲的卷度。

 在风中微微浮动的样子让人想伸手去摸一摸。皮肤又那么白,像散发着寒意的冰块。如高处的一片孤云,或是清峻的松。wei波:炖的闻人醉陈思尔觉得自己那些郁结成团的心绪一下被抚平了似的,扶着额头,支在窗台上敲他的窗户。

 “你是一班的吗?你叫江衍?”陈思尔印象里没见过这么号谪仙似的人物,但不难猜到他是谁。

 “我是。”江衍取下耳机,转头看向窗边,似是沉默了下才开口,声音如枝头的雪,给陈思尔减去几分燥热:“你站在那干什么?”

 “看星星啊。”陈思尔觉得这是自己整个高中最大胆的事了。她越过顶楼的天窗,指了指他的身后。江衍微惑:“看星星?”其实是在看他。长得这么明亮的人,和星星又有什么分别呢?但是陈思尔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诌,说他背后的方向是南鱼座的主星,一颗星等强度很高的星星,还有一个很悦耳的名字,叫北落师门。

 江衍没有接话,却也没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就这么开着窗户感受着外面的热风和少女的雀跃,听她讲天上的星宿。陈思尔不顾汗水洇眉毛,下眼镜和他平视:“我走了好远才到这里,可以进去坐坐吗?”

 江衍沉默了好一会,才起身给她开了门,后来陈思尔才知道那间顶楼尽头的小教室平时只有江衍和数竞班的两三个人用,几乎没有其他人踏足。

 陈思尔刚在空调风口边坐下,介绍完班级姓名,江衍还没应声,大约是刚刚话说久了。陈思尔就感到鼻腔一阵干燥刺痛,她慌忙捏住鼻子,当着江衍的面,人中淌下两道血痕。靠。陈思尔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拢了拢自己汗的厚厚短发,想象到自己的样子简直狼狈极了。

 她盯着地板不敢多看江衍一眼,瓮声瓮气地给自己找补:“应该是天气太热了。刚刚走得太久了…”江衍给她推过去纸巾,望着她的眼睛出一点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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