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说半个月前
顿时狼
虎咽地吃了起来,这小店的菜食,自然是比不上京城里的大厨,只是三人旅途劳累,只感觉这些小吃,远胜天上的佳肴。
吃了一阵,三人已有六七分
,黄文炳抬头望着庞多花道:“娘娘,你容貌赛过天仙,这一路上之上,恐怕多招人眼目。依小人之见,不如暂且在脸上抹些尘土上去,遮去娘娘的美貌,方好避过路人的眼光。”
庞多花想起那伙计的眼神,也顾不得自己的容貌,道:“大人说得极是。明
出门,本宫便将面目掩去,直到西夏,见了夏主,再将容貌
出。”
黄文炳道:“那倒不必。此去往北数百里地,有一处山,名唤夷明山。山上有一伙响马,那首领名叫全义。
此人江西人氏,乃是小人的同乡,颇有些武艺,常常打劫过路客商。前几年,朝廷下诏发兵清剿,那全义眼看不支,便进京来求小人暗中相助,
了许多金银给我。小人便认他当了外甥。
他要唤小人一声舅舅。于是小人便暗中买通了征讨的将军,在山下杀了几个良民冒功。如今我们三人已进入三晋之地,不如前去投奔于他,料他念在往日的恩情上,定然不会翻脸不认人。
若有了他保送,去往西夏境内,定然能免去许多麻烦。”听黄文炳这么一说,庞集拍手称赞,道:“如此甚好!今后便要完全仰仗黄大人了。”黄文炳道:“太师客气了。太师可还记得夏主的所求么?”
庞集道:“不过是西北十二州之地,和小女多花、穆桂英二人耳!”黄文炳道:“正是!西夏狼主李元昊早已久闻贵妃娘娘的
名。此番去投他,虽不能将穆桂英双手奉上,但料想他得了多花娘娘,也是欣喜的。若娘娘得宠于西夏后宫,太师到了那里,也是个国丈,完全不输于在中原当个太师,依旧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三人正在议论间,忽闻哐的一声,客栈的门又被打开了。门外并肩站着两名汉子,俱是身高把持,威风凛凛,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鲜亮号衣的士兵。见了他们,庞集和黄文炳心里暗暗叫苦,他们怎会不认得这两名汉子。
正是高家将之后,高强、高猛兄弟,那客栈的伙计见了他们,急忙
了上去,道:“哟!几位军爷,不知是用饭呢,还是打尖?”只听高强道:“我们既不用饭,也不打尖!只是来此捉拿三名逆
。”
“军爷正是说笑了!小店怎敢窝藏朝廷的逆
呢?”伙计听了高强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哼!我等兄弟二人,率
卫军连夜追赶那逆
。追到洛
城下之时,分明有人见到他们三人转到北上。
量这脚程,定是在孟州住下了。”高猛道。“军爷!即便逆
到了孟州城,也不定是在小店住下。这城虽小,可客栈也有十来家,军爷何不去其他几家问问?”伙计道。高强向这身后的
卫军使了个眼色,顿时上来三名军士,每人手里捧着一幅画像,拿到伙计面前。
高强问道:“你果真没见过这三人?”那伙计见了画像,魂都吓掉了一半。这画像上的三人,不就刚刚在用饭的三人么?他忍不住地回头去看庞集一伙。高猛瞧他神色异常,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只见堂中的一顶桌上边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两男一女。瞧那背影,与庞集、黄文炳和庞多花极其相似,便喝道:“喂!你们三人…”庞集等人见身份暴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急忙丢了筷子,夺路从侧门奔了出去。
“别跑!”高强、高猛齐发一声喊,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庞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拽了庞多花的手腕,一头冲到客栈外,扎进了马厩之中。黄文炳随后也跟了上来。三人二话不说,翻身上了马背,飞也似的冲出客栈而去。
“你可看清了那三人的长相?”高猛问道。“怎会有错?那年纪大些的,正是逆贼庞集,年纪小些的,正是黄文炳。另外那女子,定是贵妃庞多花无疑了!”高强道。
“那还不快追?”高猛大喝一声,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三骑从马厩里冲突出来,那些
卫军刚刚都下了马,哪里有防备?一下子就被三人三马冲得东倒西歪,马蹄还踏伤了两人。
“快拦住他们!”高强在后面对着守在街上的
卫军喊道,那些
卫军听了,急忙端起长
,朝着他们围了过来。黄文炳见状,急忙摘下长
,胡乱地一通左刺右挑。
他的武艺比起穆桂英来,虽然还不够
牙
的,但对付几名
卫军,却是绰绰有余,只见他奋起神威,一连捅翻了三四名
卫军,杀出一个口子,带着庞集和庞多花一头扎进了夜幕之中。
“快追!莫放跑了逆贼!”后面的
卫军
哄哄地吵成了一团,直到过了许久,才听到有马蹄声想起。想必是有些
卫军已上了战马,从后面追赶上来。黄文炳唯恐被
卫军追上。
他的几手功夫,虽然对付几个
卫军不在话下,但要对付高家将的高强、高猛兄弟,却是连一丝胜算都没有,他也顾不上庞集父女了,埋头在漆黑的街道上狂奔。
直到奔出几里地,街道到了尽头,冲出了孟州城门。又奔出几里地,只见两边都是黑漆漆的山崖,唯有中间一条官道,向着北方无尽的延伸。
黄文炳这才定了定神,拉住马缰往后张望,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庞集父女竟没有跟上来,在一团漆黑之中,也不知在哪个路口走岔了道,全然没了人影。
他又向着孟州城的方向眺望,却见城里已是灯火通明。城楼上的守军也是
哄哄的,有几队举着火把的士兵,从城门出来,四下搜寻着。黄文炳不敢多作停留。
也不敢折返回去找庞集父女,只好继续向着北边奔去,他一咬牙,心中已作了决断,先去夷明山寻找自己的外甥,暂且寻个落脚处,再缓缓图入夏之计。再说庞集父女,也是奔出好几里地,才发现与黄文炳走散了。
庞集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北斗,惊叫道:“呀!我们竟走错了道!本当是往北去的,现在却是往西去了!”“父亲,不如我们折返回去,再去寻黄大人!”庞多花道。
“不成!”庞集道“
卫军已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若是现在折返回去,定然落在他们手中。”“那…如何是好?”庞多花不由慌张起来,庞集道:“为今之计,只好先离开大道,由小路进山。
在山间寻个避风之处,暂且宿上一夜。待明
一早,天光大亮之时,为父在辨辨方向,想想办法。”“啊?”庞多花惊叫道“今夜莫不是要
宿山间?”
“这也是没有了办法!只恨高家那两个贼子,追老夫追得那么紧!若是再住店,保不定又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庞集说着,已将马驾到了路边的小道上去。
庞多花没有法子,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去,她身为贵妃,曾几何时,在荒山野岭中
宿过,心中万分惧怕,可是又不敢多言,只好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父女二人进了小道,越走越黑,连东南西北也辨不清了。
庞集走了一段,心中悲凉,仰天长叹道:“想不到老夫与天子之位,竟只有一步之遥!”庞多花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父亲,兵变前夜,黄河为何会突然决堤?”庞集道:“这几
,老夫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此事甚是蹊跷,为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真是老天作对,故意让老夫当不成皇帝?”庞多花道:“父亲,听说半个月前,穆桂英奉旨当了修河的总督。莫不是这黄河决堤,与她有关?”庞集道:“她天天被为父羁押在地下城,怎能决堤?依为父所见,定是与那北国公主有关!”两人一边走,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