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请屏退左右
穆桂英再次到达河堤的时候,已是下午,由于昨
一夜未能合眼,中午便在书案上稍稍休息了片刻,马上又出府巡视水情来了。
穆桂英将各分段的治河官皆召集起来,道:“今日本侯已向皇上奏明,皇上应允另开河道,只是有十
之限,十
之内,切不可去动庞庄。”“是!谨遵穆侯之命!”诸位治河官应答一声,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穆桂英问道:“何事如此喧哗?”一名校尉急匆匆地进了大帐,禀道:“穆侯,昨
夜里营地外来了一疯女子,衣衫不整,净说些胡言
语的话,喊不住地大喊救命。营里民夫见她可怜,便将她收留下来。今
小的们一时没有留意,竟让她逃了出来。再营地里发疯呢!”
穆桂英皱了皱眉,道:“带本侯去瞧瞧!”一行人出了大帐,只见空地之上,几名民夫围着一名年轻女子,那女子却是四处冲突,不停地哭喊。穆桂英疾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只听一民夫答道:“这女子似有些疯癫,不知从何处来。昨夜忽然出现在营地,净说些不着边的话,说地下有个鬼城,里面住的都是魔鬼,一会又大叫救命,一会又喊有人要捉她!”
“啊!”穆桂英一惊,对民夫道“赶紧将她带到本侯府上去。”那些民夫不敢怠慢,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一齐上前,将那女子捉住,用绳子捆住了她的双手,死拽生拖地将她押到了穆桂英的府邸里。
穆桂英屏退了众人,问那女子道:“你知道这地下有城?”不料那女子大声尖叫:“不!地下住着一城的魔鬼…”她一边喊着,一边眼泪、鼻涕一下子全都
了下来,身体抱在一处不停痉挛。
“你,你怎么了…”穆桂英见到这场景,不由也有些惊愕,忽然,那女子扑将上来,一口咬住穆桂英的手臂。“啊!”穆桂英吃痛,本能地将手一甩,把那女子甩开。
谁知那女子竟像不觉得痛一般,又是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顿时连血都咬了出来。“出了什么事?”候在门外的官兵与民夫听到里面都打斗声,怕穆桂英有失,急忙冲进门来。众人一见这场景,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穆桂英抢上前去,一把将她的手拉开,袖子往上一
,只见那女子的手臂上,竟如那女尸一般,布满了许多齿印。
“她,她真是个疯婆娘!”民夫们惊道。穆桂英挥挥手,让民夫们都退出屋子去。走到那女子面前,柔声道:“别怕,我是天波府的浑天侯,你在地下都看到了什么,赶紧与本侯说说!”不料那女子已像是说不出话来一般,只管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停痉挛。
穆桂英叹了口气,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召来张龙、赵虎二人,道:“这女子与前
河上的浮尸一般,身染毒瘾,你二人速速返回开封府,将此事告知包大人!”
张龙、赵虎二人齐声道:“谨遵浑天侯之命!”说罢便骑上快马,绝尘往城里而去。穆桂英又找了几名民女,让她们好生照看这女子,只待她毒瘾一过,立即向她禀告。打点完一切,便从府内出来,往天波府而去。一路之上,暗忖道:“这疯女子定是因我昨
夜探地下城,惊扰了贼人,使得贼人疏于看守,才让她逃了出来。
此人定知地下城底细,若是待她毒瘾过了,便可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地下的秘密…”思想之间,已出了营地。
忽见一群庞府家丁打扮的人,持着
,往营地而来。穆桂英便驻了马足,定睛看去,却见这群人凶神恶煞般的到了营地门口,叫嚷着要进去拿人。“放肆!此处乃是修河重地,尔等安敢擅闯!”穆桂英厉声喝道。家丁中走出一人。
正是庞家庄的管家张全,只见他耀武扬威,到了穆桂英面前,微微躬身一礼,道:“原来穆侯也在此处,小人不知,多有打搅!”
穆桂英道:“你们这般前来,确是为何?”只听那张全答道:“穆侯有所不知,昨
夜里,小人的庄园里进了一贼人,身手甚是了得,庄里数十名高手,竟拿他不下。所幸那贼人见势不妙,已被我们
退。
只是搅了庄里的安宁,使得一名奴仆趁
逃走。今
小人听闻,那
奴竟逃进了修河民夫的营地之中,故而率人来捉。
那
奴患有疯癫之病,语无伦次,不知所云,若是离了庞家,怕是用不了多少时
,便会一命呜呼。不知穆侯是否见到过此女,若有见到,烦请穆侯将她
还给小人。”穆桂英心下马上明白过来。
原来这伙人是来捉拿那疯女子的,她猜得没错,这女子确是昨夜趁
逃出地下城来的,只是这女子身怀机密,是万万不可
还给庞家的人的,何况这庞府之人,一个个凶狠如同虎狼,若那女子回去,焉能有命在?
便道:“本侯倒是未曾见着,张总管不妨去别处找找!”“穆侯,今
确是有人见她进了修河营地,还起了一场
。想必穆侯一心治水,无暇理会这等小事。可否让小人进去,搜他一搜?”张全依仗着庞太师的权威,完全没把穆桂英放在眼里。
“大胆!本侯在此,看谁敢踏入这营地半步!”穆桂英一声厉喝。在得胜钩上取下绣鸾刀,往地上一拄。穆桂英名震北疆和西域,三军上下无不威服。千军万马之中,更是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手中的绣鸾刀,斩杀过无数不世名将,杀气凛然,那庞府的上下家丁,哪里见识过这等神威,不
连连后退,那张全,更是吓得差点别转脑袋逃命去了。
“想要保住小命的,赶紧退离此地!若不然,便休怪本侯刀下无情!”穆桂英如天神下凡一般,娇喝声在对方的耳里听来,彷如阵阵雷声,惊心动魄。
“穆,穆侯,那,那女子可是庞府的人,理应
还庞府…”张全早已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壮着胆子说道。
“本侯早已说了,那女子不在营地!”穆桂英依然寸土不让,就在双方对峙着,忽然营里跑出一位民妇,叫道:“穆侯,不好了,出事了!”穆桂英一见。
正是照看那疯女子的其中一位民妇,便下了马,将那民妇唤到一边,问:“何事惊慌?”那民妇道:“小人该死!小人奉穆侯之命,照看那姑娘。不料那姑娘趁着我们不备,竟悬梁自尽了!”
“啊?”穆桂英一惊,道“快带本侯去瞧瞧!”两人快步返回府邸之中,此时,府中有几名官兵,已将那女子从梁上救了下来,从屋顶垂下来的那条白绢,随风飘
着,如同招魂的白幡。
那女子仰卧在席上,几名医官正在旁边施救,良久,那医官才立起身,道:“穆侯,救得已是晚了,全没了气息,请恕小人无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桂英问道,那民妇禀道:“穆侯前脚刚走,这姑娘便安静了一些,我等便喂了她一些米粥,她便睡去了。小人见她睡去,不敢惊扰,便掩了门出去。不料待小人打了洗脸水回来,却见她早已吊死在梁上。”
穆桂英点点头,走到那女尸旁边,细细地查看尸身,这时,旁边的医官轻声道:“穆侯,请屏退左右,小人有话要讲。”穆桂英对左右道:“尔等且先退下,门外候命!”左右皆应答一声,退出门去了。
穆桂英道:“先生有话,但说无妨。”那医官瞧了瞧左右,确定了四下无人,道:“穆侯,此女乃是被人杀害的。你瞧!”说着。
那医官指着女尸的脖子,那里有一条被白绢勒过的红痕。红痕之上,却有一条极其细密的勒痕,深深地嵌入了
里。“这…”穆桂英望着医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