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好门开了
“娘的,老子不曾偷、不曾抢,怎么就一个雷把老子从21世纪给劈到这鬼朝代来了。”郑鸢嘴里嘟囔着,却原来这郑鸢躯壳仍在,灵魂里早已是桃代李僵,换做了一个来自21世纪的公司白领
原。
好在原来的郑鸢记忆尚在,这也让郑鸢好是郁闷了些日子:如今的他,究竟是郑鸢,还是21世纪公司白领
原?又或者就如庄周梦蝶,他就是郑鸢,郑鸢就是他?想了这些日子终是想不通。
他也决定懒得想了,反正就当到了新公司,更何况怎么也算个富二代,不愁吃,不愁穿,正符合他原本的慵懒
子。
只可惜了家中父母,只能靠妹妹养老送终了,想起几百年后的父母,他不由一阵惆怅,重重叹了一口气。说来也是让人郁闷,这
原竟是太阳高照的走在马路上一道晴天霹雳下来,正中其顶,待醒来时,就到了这劳什子地方。更蹊跷的是。
他醒来时还有着这郑鸢的记忆,只不过,骨子里更多的还是
原的灵魂。待到他醒后准备下
,却一阵天旋地转,再看手脚皆是麻布裹绕时。
他才明白,感情是这郑鸢先前受了重创,才得以给他机会鸠占鹊巢。也是郑鸢这厮在苏州跋扈惯了,不觉将这纨绔
子带到了南昌,竟是猪油蒙了心。
往南昌公干时,竟跟宁王府小公爷朱权去争抢一青楼女人,赚来一阵暴揍,若非看到他锦衣卫的
牌,只怕得当场打死,也因此得以让
原有机会占据了身体。
郑鸢这伤在南昌足足养了二十余
,方才堪堪见好,身上盘
也是将近,只得勉强拖着病身上路,好不容易回到苏州,往到百户所缴了差事出来,一时无事可做便坐在这桥上发呆,这时辰尚早,一时也不知该往何处去,郑鸢倒是踌躇起来。
也不知是否该回家。莫看郑鸢看似
劣,这郑家待他如何,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这几年,虽仍住在郑家大院,实际用度倒有九成只靠他自己四处寻来,若非靠在郑家树下好乘凉,加上好歹有个小院,怕是他早已自立门户。
这家中之事尚且好说,现如今,倒是另一件事卡在心中,如鲠在喉:他醒来之时,正是崇祯十一年三月初九。这“崇祯”二字让他心如浮萍,漂游不定,作为后世来人。
他又何尝不知,再过六年,大明这艘破船将在外有东虏、内有农民军,满朝东林
只求捞荷包的背景下,彻底沉没。郑鸢对后世的大清倒无多大恶感,毕竟,中国后世疆土倒多是满清留下的,算是一笔丰厚遗产。
只是想想六年后的扬州十
、嘉定三屠,他便不寒而栗。虽说史书如何记载当时的苏州,他不知,但当亡国奴的感觉终归不好受。然则,如今的江南,织造发达,所谓资本主义已初具雏形,即便平民百姓。
但凡能吃些苦的,日子都尚算和美,又有谁能想到这般光景也就几年好过?留给他的太平日子不过六年,面对这即将到来的
世,他该何去何从?郑鸢不由得迷茫了,正思索着,就见远处急急走来几个汉子。
正是这苏州街上数得上号的泼皮,为首一人黑面虬髯,敞衫开
,
口
出巴掌大的护心
,名唤刘睢,这刘睢天生神力,乃苏州豪侠之首,因家中排行老三,故坊间皆称刘三哥,与郑鸢正是好友。
“鸢哥儿!鸢哥儿!”这刘三远远看见郑鸢,喜笑着小跑过来。“三哥。”郑鸢淡淡笑着对他打个招呼。“早前听闻鸢哥儿惹上这宁王府的官司,哥子几个吓得魂便飞了,好在兄弟吉人天相。刚你一进百户所。
就有兄弟过来报我,这不,哥哥我急赶慢赶过来,走走走,几个去吃酒,为兄弟接风。”这刘三显然也是个豪
汉子,一口气说出大段话来。
也不由郑鸢分说,将郑鸢拉了去,又是一阵呼朋唤友,叫来十几汉子寻了一处寻常酒肆,酒
上来,正是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
,这一顿酒吃下来,竟是天快黑了。
好容易告别了刘三,郑鸢终是醉了,走不出几步,却是扶墙吐了一地。一阵狂吐后,郑鸢感觉反倒好些,摇摇晃晃的往这一世的家走去。郑家距此不远。
就在玄妙观前的碎锦街上。穿过两条小巷,远远看去一处偌大的宅子,面北金柱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门前左右一对石狮矗立,两扇黑漆门,门上一双象征华贵富丽的蝙蝠门钵。
门头挂有木匾,上书“带草
芳”四个篆字,门内左右各有一圆形抱鼓石,雕刻有“竹梅双喜”图案,整个宅面虽不是雕龙画凤,却隐隐中带着几分富贵。
郑鸢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拉住门环一阵轻敲,片刻,便听见内里传来脚步声,一门子小心的拉开门
,却是看见自家四少爷回来了,只不过,这门子也不如平常人间的殷勤,只是淡淡的唤声“少爷”便不再做声,只将门打开。
走入门中,却是一扇足有十丈的巨大雁翅影壁,上雕松鹤延年图。绕过影壁须往前行出百十步,穿过花苑,方才到了垂花门,又有门子闻声开门。入得进去,往右穿过抄手游廊,便到了东厢房。
说是东厢房,只在左右两侧各有房间,中间其实还是个过廊,穿过去却又是一处门巷,竟有百十米长,一径的分出五道门来,往里走去,寻到最后一道门便是郑鸢的家了。郑鸢待要步入东厢房之时。
只见前方正房游廊深处亮起一簇灯来,却是2名头梳双鬟,身穿青色白领袄裙的丫鬟手提鱼鸟花瓶灯笼打头行来,其后跟有一妇人。
“可是四叔叔回来了。”那妇人望见了郑鸢,远远问到。闻得声音,郑鸢便知是自己三嫂徐瑾瑜到了,赶紧长身而立,垂首拱手相
,不多时。只见一大红的对襟圆领长袄映入眼中,郑鸢竟是不敢抬头,将首又垂低了些。
“怎的又吃酒成这般模样。”来人见到郑鸢醉酒的样子责备道,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娇脆
糯,便是闻声,就有种让人浑身起
皮疙瘩的感觉。
“今
回来,几个哥子叫去饮酒,不觉便晚了些。”郑鸢难得的轻声回答,盖因面前这女子是这府中掌着实权之人,虽不曾有多少
际,却也不愿与之
恶,毕竟母亲也尚住在府中。
“可有叫人拿了醒酒汤?”女子又问。“回嫂嫂,不曾,我刚回来。”“来人!”不待郑鸢再做解释,女子又娇声吩咐道“去给四爷把醒酒汤端来,你们这班奴才,许是闲怠得紧,可是皮
了,竟连四爷也不会伺候了吗?!”呵斥中早有丫鬟匆匆赶去厨房。
这郑家大院中,郑老夫人一心向佛,二嫂随伺左右,郑家大嫂只管府中用度,故而内府中其他大小事宜皆是三嫂徐瑾瑜管着,这徐瑾瑜对郑鸢母亲倒有几分恻隐,也因着这个缘故,郑鸢母子在府中日子方才比以往好过许多。
“谢嫂嫂。”郑鸢拱手谢到,却是有几分真心。徐瑾瑜静静看了看他,轻声叹了口气道:“叔叔天生不是读书人,幸有大兄帮衬布置,更不该自暴自弃,不说人杰,总也该干出些事来,才不负大兄关爱。”
“嫂嫂教训的是。”这三少
看着他,
言又止,终是未再多说:“今
已晚,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转首离去。
郑鸢愣愣的看着这美妇少款款而去,竟是有些痴了,在引路丫鬟的提醒下,方才楞过神来,却见那丫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有几分癞蛤蟆想吃天鹅
的感觉。
郑鸢讪讪的干咳几声,举步往自家行去。见得郑鸢回来,早有值夜的丫头奔去报信,待到郑鸢来到自家院前时,正好门开了,门中一妇少站立而
。却看她折纤
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