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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杏眼圆睁
 金主心内甚是愤恨,暗与内侍局令史宋珪、举御纽祜禄温绰、乌克孙爱锡等,议讨固纳之罪。恰值北路招讨使乌库哩运米四百斛至归德,劝金主南徙蔡州。

 金主与固纳商议,固纳不允,且下令道:“军民人等,有敢言南迁者,杀无赦。”金主愤不可遏,遂令纽祜禄温绰、乌克孙爱锡,左右埋伏,邀固入内议事。

 固纳不知是计,摇摇摆摆而来,刚才入门,伏兵齐起,将固纳杀却。金主遂赴蔡州,仪卫萧条,人马困乏,休息了数,始命完颜促仲德为尚书右丞,领省院事。

 仲德有文武才,事无大小,皆躬自处理,选士马,练甲兵,御蒙古。无如金人气运已尽,上下恬熙,仅有一个完颜仲德,济得甚事。

 此时蒙古主窝阔台,又命行人王楫,往南宋与史嵩之接洽,协力攻金。史嵩之奏闻临安,时宋理宗嗣位,以金为宋之世仇,正宜乘机报复,遂允其议。命大将孟琪,率兵三万,米三十万石,与蒙古夹攻金人。蒙古将布展攻打蔡州。

 正被金兵杀败,闻得宋师到来,心中大喜,遂与孟琪议定,南北分攻,十分危急。金主勉强支持了两月,已是残年,次便是宋理宗端平元年,蒙古主窝阔台嗣位之第六年,乃是金主守绪之末年了。

 金主侵晨在城上巡视了一周,到得晚间,召东西元帅完颜承麟入见,以玺绶付与,拟即禅位。承麟涕泣固辞,金主不许道:“此城必难保全,我肌体肥重,不胜鞍马,只有以身殉城。

 你生平本捷,且有将略,万一得,绵延宗社,我亦可以瞑目于泉下了。”当即召集文武诸臣,宣布此意,诸臣也都赞成。承麟无奈,受了玺绶。次,承麟即位,百官亦分班朝贺,行礼未毕,已报南城火起,宋军攻入城来了。

 完颜仲德忙去率兵巷战。蒙古兵亦相继杀至,仲德知不能敌,重又回视金主,见金主已自缢而亡,乃拜了数拜,出来说道:“我主已殁,我尚何往?”

 即仰天大喊一声,投水而死。部下诸将齐声道:“相公能殉国,难道我们不能么?”纷纷投入水中,死者共五百人。

 承麟退守子城,入视金主遗骸,抚尸大恸,对众人道:“先帝在位,勤俭宽仁,复旧业,赉志以殉,宜谥曰哀。”因称为金哀宗。哭奠方毕,子城复陷。

 即举火焚毁金主尸首。刹那间刀兵四集,承麟仅受禅一,亦死于军之中。金自阿骨打建国,至此遂亡,共传六世九君,享国计百二十年。宋将孟琪与蒙古将布展,扑灭余火。

 觅取金主遗骨,析为两份,一份给宋,一份给蒙古,其余宝玉法物等,亦一律均分。议定以陈蔡地为界,蒙古治北,宋治南,两军分道而归。

 窝阔台灭金之后,诸臣一齐入贺,窝阔台汗大悦,乃大张筵宴,庆功三,正在饮之际,忽报西域谟罕默德之子札兰丁,大兴人马,前来扰,十分猖獗。窝阔台闻报大怒,把酒杯掷于地上。未知札兰丁如何扰,且听下回分解。

 ***说窝阔台汗闻得札兰丁扰西域,不胜愤怒,以酒杯掷地,立刻停止筵饮,调兵派将,命绰马尔罕,率三万兵,前往征讨。绰马尔罕奉命起行,暂缓不表。单说西域地方,当蒙古征伐金人的时候,已经扰不靖了。

 那倡的人,便是札兰丁。札兰丁自在印度河泅水逃生,沿路招集溃卒,掠取衣食,奔往克什米尔,等到成吉思汗班师回国,札兰丁向北渡河,占据义拉克、呼罗克、马三德兰,又逐去阿特尔佩占部酋鄂里贝克,夺其蔑尔克据为己有。

 又北侵钦察、阿速等部,不意凯辣人乘札兰丁率兵外出,侵入阿特尔佩占,大肆掳掠,并将蔑尔克也劫了去。

 札兰丁闻报大怒,回兵围攻凯辣城,城主阿释阿甫,因其兄谟阿杂姆殁于达马斯克,前往承嗣兄位,安抚人民,留其汤姆塔守城,遂为札兰丁攻破其城。

 汤姆塔竟为所获,谐令侍寝。阿释阿甫闻得城池被陷,子被掳,便邀集罗马国王开库拔、埃及国王喀密尔,联合了人马来攻。

 札兰丁杀得大败亏输,携了汤姆塔,回归本部。阿释阿甫便遣人向札兰丁说道:“蒙古乃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应该竭力抵御,我们素为齿,不可互并,此后当罢兵息民,各不侵犯。”

 札兰丁竟从其议,引兵而北,大为扰。蒙古那时正在用兵南征,无暇顾及西方,所以迁延下来。札兰丁正在猖獗之时。

 忽报蒙古将绰马尔罕领三万人马前来征讨。恰值天气严寒。札兰丁刚在酣呼畅饮,得了军报,绝不在意地说道:“天气寒冷至此,敌人也是血之躯,何能骤进?”仍旧酣饮如故,饮至大醉,倒头而卧。

 到得次,蒙古前哨已至,重重叠叠的军报到来,方把札兰丁的宿酲惊醒,跳身起来,如何还能抵挡?只得撇下汤姆塔,跨马逃走。

 汤姆塔便开城投降蒙古。札兰丁逃在路上,意往罗马去乞师御敌,蒙古早已追上,札兰丁逃入库尔忒山内,被土人捉住,一刀杀死。绰马尔罕平了札兰丁,令人报捷。

 窝阔台大为奖谕,命他留镇西域,平各部,绰马尔罕利用汤姆塔,说降各部部酋,命他率领各部入朝。窝阔台厚加抚慰,并谕绰马尔罕,将所有侵地,尽行退还。

 每岁除应贡岁币外,不得额外苛敛,因此里海、黑海一带,尽皆归服。独有钦察尚是倔强不服。

 窝阔台往征讨,乃起大兵十五万,令拔都为统帅,速不台为先锋,皇子贵由、皇侄蒙哥为二队,引继出发,那拔都乃术赤次子,与其兄鄂尔达甚为友爱。

 术赤被刺而死,鄂尔达自以才能不?拔都,情愿让位于弟,因此拔都得以嗣立,拔都在萨莱接到朝令,立刻整备人马器械,等人马到齐。

 即便出发,速不台为前部,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路行至不里阿里城,蒙古人马奋力攻打,遂拔其城,进抵钦察。

 钦察别部酋八赤蛮,屡次恃强抵抗,与速不台相持不下,蒙哥等引兵大进,方始败退。蒙哥挥军兜围,八赤蛮溃围逃走,分兵搜捕,未能就获,后来获得一名老妪,追问八赤蛮下落,知道他逃往海中。

 蒙哥率军穷追,至宽甸吉思海,在一海岛里面,将八赤蛮连同他的子一齐获住,遂即斩首。

 大军攻入俄罗斯,直抵额里齐城。城主幼里,一面向首邦求救,一面同了儿妇出城战。蒙古阵中,金鼓齐鸣,速不台一马驰出,见对阵主将身旁,有个少年西妇,跨马而立,生得身长面白,鹤背蜂,眉目如画。

 速不台见了,不神魂俱,挥兵猛进,将西妇擒来。幼里不能抵敌,败入城中。速不台一心记念西妇,恨不得立刻攻破其城,以遂心愿。

 指麾部众,夤夜围城。城内待援不至,兵民慌乱,竟被蒙古军攻毁一角,蜂拥而入,将幼里之子擒住,幼里退守土闉,仍复坚守。速不台审问幼里之子,始知少年西妇,乃是他子。对他说道:“你能将子唤出,我便饶你性命。”

 幼里之子要顾性命,只得经至土闉,叫唤他的子。不多一会,那个少年西妇,已竟立在闉上,俯身下视,向她的丈夫说道:“你既被获,叫我何为?此城已破,你应与城俱亡,我亦当殉夫而死,此外并无他法。”

 速不台立马阵前,听了这话,便扬鞭说道:“你若肯出闉谒我,我即保全你夫妇的性命,并且使你得着无穷的快乐。”西妇不待言毕,早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声喝道:“狗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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