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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拿着这张卡
 张清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等于在贬低李谨的人格了。真见鬼,这段时间他对她说话有些随便了,这可不是一个成的男人该犯的错误,在这个问题上不能纠下去,他选择了直接忽略掉李谨的这个问话。

 紧接着说:“应该把他推下台。”“推下台?这可是一个很有实权的副处级干部!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李谨的气还未平,直接呛了张清河。“总比争取到他的帮助要容易些。”

 “我们也不需要得到他的特殊照顾,只要他不歪门道就行,公平竞争的话,无论在经济还是技术上,我们有这个实力。”“公平竞争,可能吗?”张清河冷笑了,他知道贺正勇他们会不择一切手段拉朱有源下水的。

 何况朱有源这个人根本不用别人拉他下水,看他那副嘴脸和德,他本身就在污水里泡着,他要阻止贺正勇的阴谋得逞。他不愿意让他的势力进一步发展。李谨沉默了,她知道张清河说的是事实。

 “可以想办法把他推下台,换一个人也许会清正些。中国民众没有扶官的权力,倒官的权力还是有的,尤其现在有了网络这个利器。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把柄。

 可以在背后操作一下,就是我们的事情成不了,最起码也为中国的政坛除去了一个祸害。”“你还真有正义感。”李谨笑了。张清河看出李谨也有了这方面的心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当然,你需要给我拨一部分活动经费。”

 “你刚才不是还准备辞职吗?不辞了?”“两码事,辞职我也可以帮你吗,那样更方便,我做事就和公司没有关系了。”

 这也是张清河辞职的一个原因,要报复贺正勇,他可能就需要施出些非常规手段,那样也许会连带公司损害了名誉。“你考虑一下,我走了。”张清河说着就走出去了。

 李谨张嘴想叫又没叫,这人表面上温文尔雅,甚至有些绵软,骨子里却有一种很硬的东西。这使她联想到了另一个男人…孙正军。高高瘦瘦,干干,走路都趟着一股风。眉毛不多,眉棱骨却很硬,眼神中总是透着一股刚强和坚决。

 一想起他她又坐不住了,她决定去看看他。一来东胜她就想去看他,想了想她又忍住了,现在她下定决心去看他,他是她大学时的班长,当然,更是她的初恋情人。说李谨和孙正军是初恋情人,其实也不完全准确,严格地说。

 他们只是在大学时玩了一场爱情游戏,也许是因为大学时大家都流行男生女生搭伴儿,也许是因为不愿辜负大学时的这个人生最浪漫的季节。

 她和身为班长的孙正军在大二时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对恋人,在交往刚开始时,孙正军就直地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是给无聊的生活找个乐子,不是动真的。

 他已经有了未婚,叫白雅茹,并且给她看了她的相片,一个很清的女孩,他此生非她不娶,他初中时是个子,是她改造了他,使他懂得在学习上用功,在人生中奋进,所以,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仪式。

 但他已经把她看成了未婚。李谨当时也并不急于找一段固定的感情,所以孙正军的话并没有使她退却,反而心里放松了许多,所以俩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来往上了。

 他们之间最亲匿的行为就是拥抱亲吻,并没有触摸彼此的私处或进一步发生行为,虽然很多次有很强烈的这方面的望,但最终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李谨要坚持原则,而是孙正军每每在关键时刻就毅然离身而去。

 但这段感情到了毕业时还是不可避免地进入了绵悱恻的阶段,俩人在一家豪华酒店喝了最后的分手酒,李谨最终向孙正军亮明了自己真实的家世背景,但孙正军似乎并不为之所动,还是伤感而坚决地和她分了手。

 并且坚持付了帐。所以李谨的心中对孙正军不是没有恨的,但她同时也佩服他的对感情的坚决专一。

 当然,只是现代物背景下的相对的坚决和专一,在物的今天,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听说他目前的婚姻生活很不幸。

 他的子白雅茹因一次车祸住进了鄂尔多斯市中心医院,肇事车主也没有多少钱,没有掏多少,一次了断。不想他的子两年了还没有苏醒,尽了家产。

 但他不顾父母亲戚的反对还在坚持给她治疗,东挪西借,四处求爷爷告,但唯独没有向她李谨张口。

 虽然她是最有能力帮助他的,而且他也知道,只要他张口,她是不会拒绝的,但他偏偏不向她张口,虽然他也能找到她。所以李谨就更有些恨他,她坚忍着。

 她等着他上门求她,但她今天准备去看他了,人生能有几个这样曾经那样贴近的人,这样的人之间都要变得疏远冷漠,那人世间还会有什么温暖!

 到了修建一新的鄂尔多斯市中心医院,李谨从住院部查到了白雅茹病房,一路怀着好奇而激动的心情走过去。

 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的病房门,李谨静静向里张望进去,那是一个大病房,有十几个病人,都是脑部重症病人,她一眼就认出了孙正军的背影,虽然一眼就能认出。

 但那看上去已经不大像他了,原本拔的脊背显得有些佝偻了,头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白发,他正背对着她站在那儿给毫无知觉的着脚。白雅茹静静地躺在上,脸色虽然红润,但毫无表情的面容显得无比冷寂,颈部还着一导食管。

 真的,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生动的女人,只是一个大脑依然处于瘫痪状态的身人形机器。没有深厚的感情,谁都会对这样的一台身人形机器厌烦的。

 她侧面打听了一下周围的护士,她的娘家人已很少来看她了,她的母亲半个月前来看过她一次。

 在外面对一个护士说:“她这样倒真不如痛快地去了,只是正军还不愿放弃她,她如果有知觉,一定早不愿连累人家了。”李谨同意白雅茹母亲的看法,如果白雅茹脑子里有思维,她一定不会同意孙正军陪她这样耗下去。

 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了断自己。反正在她李谨看来,如果她成了这样,她是坚决不愿意再赖在这个世界上的。孙正军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看着他,转过头看到李谨时。

 他愣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在形象上是如此陌生,李谨真的很难再对他产生爱,但她却被他深深地感动着,她的鼻子一阵发酸。

 她掉转头向外走几步,等一等,听见孙正军跟出来了,他们默默地一前一后走进一处双扇门后的安静的楼梯转角处,一时都找不到话说,最后还是李谨先开了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陪她走下去?”

 “她会醒的,昨晚我还梦见她终于醒来了,她的手指头和脚趾头比以前感了。”孙正军看着李谨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儿?”“很早就想来,今天终于来了。”

 孙正军不知该说什么话,只是局促地着手,他的身上已经不再有那种英气的潇洒了,只有那坚硬的眉棱骨依旧,只有那坚决和倔强依旧。

 “我不知该怎么帮助你。”李谨顿一顿说“拿着这张卡,卡里有二十多万,能帮助你再坚持一阵的。”这是她在路上准备好的。“这怎么行?我们…非亲…”

 “非亲但不非故吧?”李谨眯起眼睛看他一眼说。“我对不起你,怎么还能接受你的帮助?你不恨我就行了。”孙正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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