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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只爱阿鸢
 而女音早在看见冉鸢时便红了眼睛,过去跪在了冉鸢面前,见她腹中子嗣无恙,喜极而泣:“夫人…”

 那夜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殿后,存着一口气再去找冉鸢,却没了踪迹,天寒地冻她恐慌冉鸢出事,连伤势也顾不得到处找,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了雪地里,是闳背着她找了地方去治伤。

 “女音?”冉鸢好奇的看着跪在面前哭的少女,皱着眉头呢喃着这两字,总觉得在何处听过,实在想不起来急的挠头。季晟走了过来,拉住她抓的手,温声道:“想不起来便别想了。”

 女音这才发现了冉鸢的异状,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她伺候了冉鸢将近三年,最是知晓冉鸢的她,蓦地看见如此怪异的冉鸢,已是自责到极点。

 “是奴没有保护好夫人…”看她哭的厉害,冉鸢也撅起了嘴,似乎打算和她一起哭,无奈的季晟只能出声道:“既然回来了,往后就继续留在雱宫服侍夫人吧。”女音忙擦了眼泪欣喜拜跪:“诺!”

 ***冉鸢羊水破时,季晟还在朝中与诸臣探讨伐楚之事,寺人匆忙来报,待话音落下时,大殿中已不见了季晟的身影。

 彼时冉鸢已经被抬进了早已备好的产殿,宫人络绎进出在殿中,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一切。“大王,夫人已经发动了。”看着王驾过来,女音焦急的揪紧了裙摆,她还是在室之女不能入产房,听着冉鸢撕心裂肺的叫喊,吓的咬紧了跪在了季晟的身侧。

 季晟乜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冷峻的面容上并无过多的神色,只在听见冉鸢的叫喊时,繁纹广袖下握着的五指紧了又紧。

 都说女子生产只与阎罗王隔着一层纱,此时就如同半只脚踩在鬼门关,饶是再强大,季晟此时也是焦灼到了极点,而这股恐慌的焦灼在随着宫娥端着一盆又一盆血水出来时,加深了。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产殿里的冉鸢已经没了声音,季晟来回踱行的步伐混乱,终究是再也忍不住了,强行入了内殿去。

 “夫人如何了!”几个产婆被突然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王袍肃穆,反应过来的人便说了一句:“大王!您不能进来的…”开一面薄薄的鲛绡,季晟充耳不闻走近了边。

 看着奄奄一息躺在那里的冉鸢,如坠冰窟的他浑身血似乎都停止了动,脚步虚浮的走了过去,摸着冉鸢雪一样透明而惨白的脸,她像是整个人溺毙在水中,脆弱的反复转眼便要去了。

 “阿鸢阿鸢!”听见唤声的冉鸢虚弱的撑开了眼睛,浸在泪水中的幽幽黑瞳恍惚看见了他,艰难的呼吸着,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王,夫人乃是头胎,这生产不顺恐是…”凶多吉少四字被产婆生生咽了回去,看着季晟冰冷的眼神,吓的差些晕过去。满室浓郁的血腥味扑鼻,季晟拂过冉鸢鬓间的发,小心轻语着:“阿鸢别怕,生不下来就不生了,乖,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对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季晟是充满了期待,巫者早已卜卦是男胎,意味着这将是他的长子。

 甚至将来燕国都要由这个孩子来继承,可是现在,在孩子和冉鸢之间,他毫不犹豫的做下了决定。

 “不要孩子了,你们不管用什么办法立刻把他弄出来,务必保住夫人。”此时冉鸢已经是难产了,孩子迟迟生不出来血不止,有了季晟这话,产婆们也不敢再犹豫,生怕迟了时间会一尸两命。

 握着冉鸢颤软的手,季晟看着她眼角不断下的泪水,不知道她是不是听懂了,他只能放低了声音,沉沉说道:“没关系,我只要阿鸢,只要阿鸢好好活着就可以了,别哭,睡一会儿吧。”等她睡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前的。

 仅一炷香的时间后,那个已经被季晟放弃的孩子,竟然被冉鸢强撑着生了下来,产婆从血泊中抱了孩子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就让抱去了偏殿。

 而冉鸢彻底没了声息。冉鸢整整昏睡了三,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醒来时,她醒过来了。甫一睁开眼睛,清明的眸光看着陌生的宫室还有些恍惚,才动了动,身下就是阵阵的撕疼,她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本鼓大如球的小腹已经变的平平坦坦了。

 她约莫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生完孩子了…“夫人你醒了!呜,夫人!”女音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看着醒来的冉鸢,她欣喜若狂的哭着跑到了榻前:“奴还以为夫人…幸好夫人醒了。”

 冉鸢虚弱的笑了笑:“别哭了,季晟呢?”“大王,大王他…诶!夫人你你你…你想起来了?!”

 女音又是那般见了鬼的表情,目瞪口呆的抬头看着冉鸢,才发现此时的她终于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夫人。

 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几月,冉鸢还是昏这几恢复的,混乱空白的记忆归位,她什么都想了起来。

 “嗯,我的孩子呢?”女音欢喜的擦干了眼泪:“母这会儿带着公子在偏殿哺,倒是大王他,这几不眠不休的都守在夫人榻边,今一早晕了过去,夫人别担心,殇医说大王休息一下就会无事的,奴这就去找人告诉大王夫人醒了!”

 “先等等,让他休息一下吧,你先去把孩子抱过来,我瞧瞧他。”昏的时候冉鸢就觉得总是听见季晟的声音,想起自己难产的时候。

 他连孩子不要了,便无奈一笑。女音立刻去了偏殿,将刚刚喝完的小公子抱了过来,冉鸢坐在榻畔接过襁褓里的孩子,看着白白的小包子,心中是百般滋味复杂,她现在也是做娘的人了。

 “这就是我生的孩子?真可爱,哇,还是双眼皮,啧啧,这眼睛跟季晟好像啊,诶!这嘴巴比较像我!”一看见孩子。

 她周身的虚乏都瞬间没了,爱不释手的抱着包子又摸又亲,吐着泡泡的儿子睁大了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她,那样子简直是萌翻了冉鸢。

 女音也笑着说:“小公子乃是夫人和大王同育,不论眉眼还是模样都俊的很,奴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好看的孩子呢。”

 “你松开些,我快透不过气儿了。”冉鸢无奈的推搡着季晟的膛,铁一般的长臂勒的她不能动弹,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中。

 须臾,季晟才后知后觉的缓了些力道,凝视着冉鸢的鹰目中透满了无尽喜悦,那是久等期翼后的庆幸,庆幸她醒来了,庆幸着自己还能再次拥她入怀。“阿鸢阿鸢阿鸢!”

 冉鸢将自己的脸静静贴在他强烈起伏的前,应着他一声又一声柔情的呼唤,心中的欢喜不比他少,宫中哗变那夜再到她痴傻至今。

 她终于能安心的依偎在他怀中了。“季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知道他驾崩的消息时,她的心也随之死了,若不是女音一语点醒了她…“不会,再也不会。”

 冉鸢仰头,含笑看着甚是憔悴的季晟,心中说不出的甜意,伸手戳了戳他俊美无俦的脸:“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大王的霸气。”

 季晟全然无所谓,只抱紧了冉鸢舍不得放手,她终于记起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甚至都不敢眨动一下,生怕再睁开眼睛时,她又不见了。“阿鸢,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盼着你恢复记忆,你却一直…”

 “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都记起来了,这些日子的事情也不曾忘记,季晟,我好想你。”***

 季晟为长子取名为姬珣,冉鸢出月子后,便举行了册后典礼,同立下长子珣为燕太子,此时天下大半俱在季晟手中握,山河统一指可待。

 入夜后的雱宫灯火通明,红色的纱幔轻扬,季晟抱着冉鸢步进内殿,蹙金的玄鸟飞凤袍长长逶迤在地间,章之华美,红烛烨烨,喜遍染。

 眼看就要被放在上了,冉鸢绯红着脸,很是不合时宜的来了句:“别,还没沐浴呢。”季晟干脆加快了步伐,将冉鸢抛在了大上随之了上去,棱角分明的俊美眉宇间尽是不可抗拒的霸道,透着丝丝酒气的薄亲吻在冉鸢的颊畔。

 “无事,等会儿再沐浴也不迟。”修长的指掉了冉鸢发髻上的朱钗,柔顺的青丝顷刻散满了榻间,乌鸦鸦的长发,红的锦褥,还有绝美倾城的她,季晟抬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忽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冉鸢好奇的柔声问到。“自然是在欢喜,阿鸢终于是我的王后了。”他起了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璀璨的鹰目柔光几乎快要将她溺闭在其中。冉鸢抬起手臂环上他的颈间,繁复的后袍让她动作有些笨拙,好不容易丽的红贴在他的间,又跌回了间。

 “我可记得你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往后不许再有别的女人,否则…我就不要你了!”难得冉鸢如此霸蛮一回,季晟拉住她抚摸在他脸庞上的手,将轻软的柔荑握紧,沉沉笑道:“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本王只有阿鸢,也只爱阿鸢,可好?”

 这话对于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了,冉鸢脸上都挂起了可以的红晕,曼妙的潋滟眸光泠泠,娇靥上的梨涡都欢喜的旋了起来:“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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