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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每次使用
 淡雅的芬芳,飘逸的纱帘,氤氲的雾气。乌栖探手试了水温,便开纱帘扶上羲和进了内室。

 飞花鵁坐在外室,听里面哗哗一阵水响,便知羲和已入了浴桶,他一抬眼,看到小吉在旁边走来走去的转圈,不时的把目光落过来,脖子偷偷的伸长一探。

 然后又触电一样缩回去,口里还念念有词,不愈发的觉得好笑,他双指一弹,指尖内劲瞬间推动空气朝小吉来,小吉条件反一样退上半步,侧身一扭身体绷得像一张弯弓才堪堪避过,眼神终于落到了飞花鵁身上。

 飞花鵁手抚前散落的青丝,纤长的手指洁白细腻,在那乌黑如墨的青丝间极缓的穿梭,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他微垂的长睫一抖。

 那双勾魂的狭长桃花眼便笑意盈盈的朝小吉看来,看得小吉心头咯噔一声。“小吉可是十分好奇?若要去看,我想,羲和也不会介意就是。我也…不会介意哦!”他单掌一拂,手中内劲立刻带得那薄薄的纱帘高高的飘起,纱帘抖动中,只朦胧可见,一片雾气中的两个人影。

 小吉惊叫一声,终于捂着鼻子砰的一声冲出了房间。飞花鵁浅浅一笑,以指点:“真是…有心没胆啊!”然后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优雅的站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羲和全身光,只穿了一条白色的亵泡在水中,青瞳半闭仰躺在浴桶边沿,一头灿烂的金发像太阳的光线一样散落在浴桶边缘,香花清水之中。

 乌栖面无表情尽心尽力的为他沐浴,双手在他背上踩着节奏一样轻轻的。朦胧摇曳的水光中,偶有几瓣娇的鲜花随着轻轻摇曳的水波漾到他的身上。

 那水波褪去后,鲜的花瓣便紧紧的贴在了那洁白细腻犹如美玉的肌肤上,甚至…还有一瓣,暧昧的贴在了他左的一点殷红之上。

 洁白的皮肤,殷红的花瓣,氤氲的水雾,还有雾中被水汽蒸得面色微微泛红的美人。当真是一副令人想入非非的美人入浴图。

 飞花鵁手抚浴桶边沿走了几步,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肯睁眼的羲和,不心想:“那脸上的红晕倒还未必是水雾蒸出来的,害羞也说不定。”

 他轻叩桶沿道:“难怪小吉在外面偷窥了那么久,果然是…”他掀起眼帘看了看兢兢业业的乌栖。

 忽然捂嘴笑道:“啧啧,乌栖,面对如斯美人,你竟这般表情,莫不是…年纪还小?”乌栖脸色一僵,僵硬的抬起头,看向难得有这般恶劣表情的飞花鵁,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公子…”

 飞花鵁呵呵一笑,丝毫不管来自羲和终于睁眼的怨恨眼神。飞花鵁敛了笑容,青葱一样的手指放入温热的水中,水波漾间,手指也仿佛随之漾弯折一般,一贯白皙到病态的指尖更被温热的水熏出浅浅的粉红来。

 他温声若暖玉,气势却瞬间弥漫:“说来,羲和,你看到了什么,竟然如此迫小吉,也迫你自己…”羲和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许久才叹了一声:“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我看到…你的死亡和她的重伤,她这样的人,若是你死在她面前,她必不要命的去救你,我不想…她到时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悔恨一生,她一直对你颇有好感,大概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羲和从水中托起一掌,娇的花瓣随着水从掌心的流逝而盘旋颤动,最终只能在水尽之后无力的仰躺在掌心之中。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让全身灵力被封的羲和无力的垂下了手,那花瓣便立刻快的漂浮在了水面之上,轻轻的随着乌栖引起的水波漾动打着旋儿。果然…是废人么?

 “小吉她虽一贯对人友善,可是,却从未任人予取予求。若非如此,她不会在当初祭台之下便强行化形。

 她一贯都有自己的固执和坚持,可是,除却我们几个与她自小关系亲密的,她也只有对你独独不一样了。所以…”羲和转头去看飞花鵁。

 那个男子却只是淡雅的笑着,微微挑起嘴角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任他讲述。“所以,我很嫉妒你,飞花鵁。”“我们与她的缘分,牵绊了那么多年。

 可是,你却仅仅用上这么几月,便令她一遇危机就能想起你。这,已经是一种身体的自行判断了,离于意识之外,无关喜恶。”

 飞花鵁取过身后的皂泥递给乌栖,然后在一旁洁白的棉帕上反复的擦了擦手,才温声慢语:“那又如何?”他手抚口:“我这身体,得益于血玲珑。

 或许不止活到二八,可是,也最多不过五六年,便是黄土一抔,你…何必在意?何况,黎裳未死,我又如何会…”他顿了一下,终究未再说下去。

 徒留乌栖和羲和两人均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他,只是,他却从不需要谁的同情。“那么,你教授小吉术后,有几成把握可渡此劫?”羲和略一沉,终于还是实话实说:“我的眼睛所见是预知,虽未出过错。

 但是,我不相信未来不可更改,不然,我便不会只能见到一些片段了,正因为未来的变化莫测,所以,我才不能像窥探过去一样尽得所知。”

 飞花鵁挑眉:“那便好,我可不喜欢那种毫无挑战之事。”手中却双指紧扣,出泛青的指骨。

 乌栖从小便服侍飞花鵁,对这些侍候人的本事自然是十分熟悉上手的,若不是因为此,他长年得飞花鵁毫不藏私的指点,又是得到飞花鵁承认的潜力之人,怕早已不下于飞花鵁多少了。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重视的东西,别人是无法左右的。

 好比武林之中很多人为了一本秘籍杀人放火,抛家弃子,沉于对武学的追求一样,在乌栖的眼中,却至始至终只有他的公子一个,他的公子是飞花楼的楼主,武学修为天下间无人能及。身边又有十六天罗童子贴身保护。

 那么,他自然不必去争做那武功上的第一,所以,他反而转身学习那些服侍人的把戏,甚至,多少本该是女子的事他也毫不计较,学得像模像样。

 这,便是他的忠诚了。飞花鵁自然也知道,所以,从未强求他学武,他本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若是,有人能够杀掉十六天罗童子后还能近得他身,威胁到他的生命,那么,多乌栖一个也无济于事。

 乌栖转眼便替羲和沐浴好了,又取了衣服,一件一件仔细的给羲和套上,甚至跪在地上,细心的捻好了衣角和边,他的公子,便是他的全部,所以。

 他的公子吩咐的事,不论如何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办好。倒是羲和似乎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本就全身无力,只能坐在椅子上任乌栖上下其手。

 飞花鵁也坐在羲和对面,拨弄着前青丝浅笑道:“啊,其实不穿衣服也不错的,何必这么着急?”

 羲和涨得满脸通红,却又听到飞花鵁貌似遗憾的语调:“可惜我没有特殊的爱好。”甚至,还应景的摊了摊手。

 羲和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飞花鵁噗嗤一声,击掌而笑,忽而又摇头道:“你们果然不适合在这人世生存,都太单纯了,喜怒形于。”

 他话锋一转:“你是用什么方法把小吉身上所受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吗?我劝你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你若不愿意她受伤。

 那么,如果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了又该如何?失去了对受伤的习惯,她将愈发不能承受愈发的容易死亡。

 真要想学,她便该先学如何受伤,如何将同样的伤害降到最低才是。”羲和一愣:“你如何知道?”飞花鵁抚眉一叹:“我可不像小吉那傻丫头,对你所做之事全然不疑。

 若不是此,便是她也能猜到几分吧?那珑用水龙术时,我便瞧出了他应该受了不轻的伤。结合你所说的,力量绝不可能凭空得到,有得必有失,那么,很自然的,所谓的术,既伤人亦伤己,也就是所谓的反噬。珑的伤是他自己承受。

 而小吉,傻乎乎的施了那么强的术居然毫发无伤,很自然的,便是你替她承受了伤害。想来,独角兽那般稀奇,被围捕得天下再无。

 若是,你自己也能施这般强大的术,绝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不过,稀罕之物自然有稀罕之处,我想,独角兽的稀罕,除了灵兽之外。

 除了绝无仅有的美貌之外,能够替人承受这反噬之力应该也在其中吧?”飞花鵁徐徐道来,不急不缓,却让羲和着实惊诧了一番。好久。

 他才苦了苦脸,叹息到:“飞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随口所说之话你也能推断出如此之多。不错,独角兽之所以稀罕,最大的用处便是修道了,可惜世人愚昧,被皮相所惑。”

 “修道之人,必然要承受逆天的反噬,而独角兽却能替他们承受这种绝望的痛苦。修道之人,最大的难处就是不能承受反噬之苦,常常无法得证正道,但是,独角兽乃灵兽,只要不像小吉这样毫无功法的来一气,一般情况下都只是小受折磨,不会伤及根本的。”

 他抬眼看了飞花鵁,然后低头,声音闷闷的:“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可是,就是舍不得啊,我能怎么办…”飞花鵁一怔。

 然后轻笑出声:“所以,这就是你我的不同。”***羲和伤好之后,便继续教小吉各种术法。从基本的阵,到简单的印,到几乎看不清手指动作的复杂结印。

 不得不说,因为小吉心思上的纯净,她的学习一旦起步就非常快,只是,起步的时候…就一言难尽了…她控制不好虚无的灵力,每次使用,或汹涌,或干涸,或一鼓作气澎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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