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寸裂
“我送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有很严重的忧郁症,说她厌世,有自杀倾向,必须住院治疗,还说这种病是长期压抑造成的,很难治愈。”
孟洁眸中浮起痛苦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整个人都懵了,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对我在世上唯一的亲妹妹做这种事,我太残忍了。忘了临死前妈妈的嘱托,两姐妹要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彼此扶持,彼此依靠,我到底做了什么啊!为了自己内心哪一点罪恶的快
竟然把妙言
疯了。
痛定思痛后,我决心和郑东海一刀两断,本来我就没爱过他,更不能为了这样一个卑劣的人让自己的亲妹妹痛苦。可我也不能让妙言继续被这个男人蛊惑,不能让她继续被他蒙骗。
于是,我开始刻意疏远郑东海,并尝试着和其他男人交往。
通过治疗,妙言的情绪好了许多,也许看到了我的改变,她的心情好了,人也开朗了。慢慢的,我们俩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可铺子里的生意却越来越差了。
本来为了挽救妈妈的病,我们已经变卖了许多产业,现在为了治疗妙言我更无心经营,慢慢的,就有些维持不下去。
妙言着急,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治疗,她本来就休了学,后来干脆直接找了个工作,补贴家用。
而郑东海则继续进修,留在了南方,只有寒暑假才回来,没有他的纠葛,我们俩都轻松了许多。
后来,在福伯的提议下我开始仿照店里留下的旧时装设计新的服饰,慢慢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而妙言也找到了新的乐趣,她喜欢上了制作硅胶仿真模型。
每天都很快乐。
为了她不来回奔波,我索
在店里给她建立一个工作间。
本来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郑东海又毕业了。
这时,他父母都已经去世,没处投奔,只得又找到了妙言。
以妙言善良单纯的个性,根本拒绝不了他。
于是他们又恢复了联系,渐渐的,妙言又开始给他钱花,甚至不惜从柜台上支钱给他。
我很生气,可我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和她吵架,不得已,只得托人给郑东海介绍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原本我以为他有收入就不会再
着妙言了,没想到他竟然更加变本加厉。
不仅纠
,还不断诋毁我和妙言的关系,甚至还说我主动勾引他。
我气不过去找他理论,不知那天竟是他的生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到了他哪儿没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竟和他赤身
体躺着
上。
门大开着,桌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和没拆封的礼品盒。
我当时就懵了。
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我知道妙言一定来过,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
我打她电话,她不肯接,我四处都找不到她,只能先回了家。
等了一夜,妙言还没有回来。
早上,福伯忽然打来电话,说家乡出了事要回去几天。
我准了他的假,浑浑噩噩往铺子里走。
我太担心妙言了,不知她一个人能去哪?
再打她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开了铺子,心烦意
,实在没办法,只能给郑东海打电话。
没想到,他居然在电话里痛骂了我一顿,说我不知廉
给他下药,我气极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
的男人,明明就是他陷害了我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我虽然恨,却没直接和他翻脸,妙言一晚上都没有回来,除了他,我不知道妙言还能去找谁。
在我的追问下,郑东海也有些茫然,他说他刚清醒,头疼的厉害,不是我打来电话他都不知道妙言来过。
我没辙了,关上铺子继续去找,我去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却一直找不到她。
我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一个地方!
我以为她恨我,肯定不会来铺子,再说她也没有铺子的钥匙。
可我忘了一件事,她那个工作室有一个后门,就通向铺子后街的一个胡同。
如果我早想到这一点,也许妙言不会死。
至少,不会死的那样可怕。
我找了一天,都找不到妙言,刚想去报警,忽然遇到了郑东海,他说他哪都找过了,都找不到妙言,正想去妙言以前打工的那个雕刻室去看看,他说妙言难过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对着那些塑像发呆。
我猛地惊醒!
妙言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她说所有的雕塑都是有生命的,能听懂她的话,她说她不喜欢硬邦邦的塑像,她喜欢柔软的模型,
的,软软的,摸起来就像人的肌
那样有弹
,好像活的一样。
我撒腿往店里跑!
郑东海也跟了上来。
我推开库房的门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我浑身战栗。
门开了。
我闻到一股更浓的香气。
那个桶就立在哪,梯子就支在桶旁边。
妙言的鞋整整齐齐摆放在梯子旁边。
地上所有的原料桶都倒在地上,东倒西歪,都是空的。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剜了一刀,又空又疼痛。
许东海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推开我爬上梯子,往大桶里看了一眼。
只听见他的惨叫声,然后,连人带梯倒了下来,砸在大桶上。
桶倾倒在地上,妙言摔了出来。
当着我们的面,碎成一段段。
她的头从脖颈上掉下,滚落在我脚下。鼻子和耳朵也摔掉了。手指断成一寸寸。
眼睛还微微睁着,就这样出神的看着我。
当时我彻底懵了,身体像被通上了电,连头皮都是麻的。
郑东海更吓傻了,一翻白眼就晕了过去。
当时我心里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念头,妙言死了,被我害死了,我是个罪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立在原地,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好在郑东海很快醒了,他怕的不行,反反复复问我怎么办。
我说报警,他拼命摇头大喊不行。
他说妙言是被我们俩刺
到才会自杀的,追
究底,我们俩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弄不好,别人还以为妙言是我们故意杀害的。
更别提,这个店原本就是妙言的,我俩还有过一段暧昧的交往,如果警察调查这个案子,很多事根本掩饰不住,就算我们不被判刑,恐怕,再也无法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了。
我们现有的一切,将全部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