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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便柔声问陈凯
 “坚持,坚持住!”妈妈在场边大声说道“想一想你昨天被姚念打败的样子,想一想你不甘心的样子。”妈妈的一番话激励着我继续在篮球场上跑着。

 我满脑子都是回忆着姚念赢下我后那趾高气昂的样子,都是她丝毫看不起我的样子。我想,现在我想起这些的时候,眼中一定充满怒火。一直回忆着昨天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又跑了两圈。

 “好了,停下吧。”妈妈大声喊着“不,还有五圈。”我尽全力扯着嗓子回应道。“你是呆子吗?”妈妈喊道。

 “是!”我大声回应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我脚下的步伐忽然加快了些。脸上的汗珠一颗一颗陆续地往地上滴落着。

 身上的汗水把衣服粘的紧紧的。妈妈没有继续回应我,只是任我继续跑着,什么也不再说。没一会儿,她转身走了出去。我无法思考妈妈为什么突然走了。

 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把这五圈跑完。我后面跑步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都和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但还是坚持跑完了最后五圈,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这才发现篮球场上都已经有人在打篮球了,而妈妈,再次出现在了球场门口,手里还提着一瓶水。完成以后,我拖着几近垮掉的身躯,缓缓走回妈妈身边,就像是用尽最后一口气一样说道:“妈,我跑完了。”说完,我双手撑着膝盖上,俯下身子,大口着气。

 忽然,被汗水粘住的背上传来一阵暖…是妈妈的手心放在我的背上传来的温度。“辛苦了。”妈妈温柔地说道。妈妈微微欠身,向我递过来一瓶水,道:“喝吧。”

 我接过水,直起身子,打开瓶盖,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顿冲洗,接着把瓶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你咋这么耿直呢?不,就是呆。”妈妈不知道是打趣还是责怪地说道。

 “因为答应你了啊。”我微笑着,着气说道。“呵,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这么油腻的?怎么,才一晚上就忘了?”妈妈似笑非笑地说道。

 “可是我的确答应你了,对吧。”我跟着妈妈走到场边的台阶上坐下休息“言而无信不是男人所为,这也是妈你教我的。”

 “哟,还学会诡辩了,可说不得你。”妈妈抿嘴笑道“那我要是让你跑五十圈,你还真去跑五十圈?”

 “那肯定不,我肯定不答应。”稍微缓过来一些的我,说话不再气了“为什么不答应?怕我要了你的命么?”妈妈取笑着说道。

 “妈要是要我命,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我肯定答应。我不答应是因为我觉得我做不到。不想因为答应了然后又没做到,让你失望。”我摇摇头,晃着手上的空水瓶,笑道。

 “切,我要你命干什么,能换几个钱的。”妈妈轻笑了声,从我手里拿过空水瓶“不过,你的确不可以让我失望。”说着,妈妈用手轻抚着我的头。“嗯,这我保证。”我坐直身子,坚定地回应道。

 “会不会觉得妈很狠啊,上来就让你跑三千米。”妈妈放下手,表情轻松地说道。“不会啊,三千米说长不长的,还是我自己平时锻炼太少了。

 我觉得这样持续跑十天半个月的,三千米就不会这么累了。”我略微了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你犹豫了,看来还是怨我的。”妈妈转过头去。

 看着正在打篮球的小伙子们“不过怨就怨吧,我不在意,其实你打网球的基本技巧和技术还是可以的,虽说比姚念差一些,但在业余里面算是强的了,不过从昨天你们的锋来看,在体能上,你是完完全全地下风。”

 我看着妈妈的侧脸,默默地听着“你看场上那个穿蓝衣服的高个小伙子。”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个人。“嗯,看到了,他怎么了吗?”

 “刚才你在跑最后几圈的时候,他投篮的命中率很高,而且姿势很标准,但你现在看他,姿势和动作都变形了,知道为什么么?”妈妈转头看着我。

 “因为打了一阵子之后他体能下降了么?”我想了一下,回答道。“对,体能一下来,技术动作就会变形。你也是一样,你从第二局开始体能就下降得很厉害,我看到你的技术动作已经都变形了,那时候就知道你输定了,你再反观当时姚念的状态,虽然有一点气。

 但实际上只是正常体能消耗的表现罢了。”妈妈点点头。“可是我看着她,似乎不比我强壮吧?”我挠挠头,说着自己的不解。

 “哦?你的意思是我就很壮是么?”妈妈一脸不悦。“没有没有,妈妈一点也不壮啊,简直完美身材的。”我忙摆着双手。妈妈的身材前凸后翘的,不管怎么看都不觉得强壮或是单纯地壮。

 “那你是说我体能不行了?”妈妈脸上依旧不悦。“那自然也不是。”我苦笑着“所以说身材和体能不是非常紧密的联系。

 有些人看上去是瘦弱的,但是耐力却格外地好。”妈妈看看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你不属于我说的这类。”“所以妈你才让我先锻炼体能是么?”我没有接妈妈的话茬。

 “嗯,不过以你这样的底子和状态,体能锻炼是一个比较长久的事情。”妈妈语气里含着无奈。“我会坚持和努力的。”我向妈妈承诺道。“看你自己了。”妈妈平静地说道。

 然后站起身来“走吧,差不多你也休息好了,回家去换衣服吧,坐你身边都快被汗臭味熏死了。”我抓起衣领嗅了嗅,那是真的臭。

 跟在妈妈身后走着,妈妈的牛仔把她的浑圆的美包裹地紧紧的,随着妈妈一步一步地走着。

 美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想要一把摸上去的想法瞬间涌入脑海,不觉得脸上一阵滚烫。

 ***接下去的一周,妈妈仍旧是早出晚归,不过每天陪我晨练这件事倒是没有落下过。一星期下来,逐渐适应了二十圈的强度,不再那么气了,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好简单的饭菜,妈妈头两天还会说我,后面渐渐懒得说我了。

 只叫我不可以影响到学习,而这周四和周五,是这个月的月中测验时间,但在周三的时候,班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周二说起。

 我们班的化学老师叫吕梅,是一个明明四十岁但是看山去却像五十多岁的大妈,声音极其难听,普通话还不标准。

 每每上到她的课,我都想蒙着耳朵自己看书,在班上,几乎,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周二她的课上完刚下课,她正收拾准备离开教室,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便让班上的人都坐下,大声说道:“你们谁拿了我的手机啊?”班上没有人回应她。“你们学习差不要紧,不可以做人也这么差,拿了就快还给我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班上的人指指点点。见两分钟过去还没有人有回应,她气急败坏地说:“不肯拿出来是吧。行。

 那别下课了,谁拿出来了再下课。”结果显然的,还是没有人理她。双方就这样互相僵持着,直到下节课的铃声响起。

 她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准备出去。临走前,她说道:“你们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时陈凯数落道:“找不到就赖我们,自己丢在哪了都不知道吧。狗眼看人低。”

 “你说什么!”吕梅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正打算和陈凯理论,但物理老师正好走进教室,她也只得作罢,只说一句“你给我等着”后便悻悻离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她周四又提起这事(因为周三没有化学课。)。

 “打开书包,给我检查。”她课也不上,直接就来到陈凯的位置前。“你要干嘛?”陈凯没好气地问道。

 “我怀疑你偷了我手机,我要查你书包。”吕梅怒道,同时伸手过去抢夺陈凯的书包。陈凯自是抱住书包不肯松开。“你凭什么翻我书包!”“就凭你是个小偷。”吕梅亦不肯松开。

 在你来我往间,书包的拉链被拉开,里面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过去,想要知道陈凯到底有没有偷手机。

 结果除了教科书和几本小说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陈凯狠狠地骂了一声,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是不是没有?你跟我道歉!”

 收拾好之后,陈凯站起身对吕梅怒道。吕梅自知理亏,但并不理陈凯,只是冷笑了一下,道:“还看小说,怪不得学习差。”

 接着,她回到讲台上,对大家说道:“同学们都把书包打开,让我检查,没做亏心事的话不用怕。”班上有几个人还真听话地慢慢打开书包,而更多的人则是左顾右盼,看大家的动作。

 “差不多够了吧。”我身边的姚念忽然说道。“你说什么?”吕梅皱起眉头看着姚念。“你已经侵犯学生隐私,不,是公民隐私了。

 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当老师的话,我劝你立刻收回刚才的话,否则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刊登在网络上,投诉给校领导以及教育局,那么你的教师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而且据我所知,陈凯妈妈是名警察,你自己掂量吧。”姚念微微昂着头,靠在椅子上,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吕梅一时之间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哼!我们上课。”事情本就此告一段落。这节课后是政治课,政治老师一来便发现陈凯正趴在桌上,眼中闪烁着泪光,便柔声问道:“陈凯,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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