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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再次瞧定之时
 燕陵的身法之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更令他心中凛然的是,燕陵的身影掠至他身前的同时。

 手中剑势亦在同一时间形成,剑锋直取他的右肋。关南大喝一声,剑锋划出一道芒,毫不避让地向这前所未有的可怕强敌。“锵!”两柄长剑击的瞬间,剑身同时因巨力的而发出罕见的急颤。两人同时一震。甫一锋,双方便清楚无误的感觉到了对方远超常人,且深不可测的膂力。

 但高手相争,毫厘之差的差距足以在生死相拼之时被无限放大。浑雄至予人难以抗衡的巨力,透过相持的剑锋传至手腕。

 关南心头立时咯噔一下。燕陵则是双目爆出汹涌的炽盛杀意。落至殷下行宫之后,他从阿公处短暂所习的剑法在这一刻施展至淋漓尽致,手中长剑尽化作万千点点银芒,剑光似电如梭地向关南的面门喉咙等人体薄弱位置疾攻。

 燕陵的剑来得又快又狠,其势甚至还要胜过方才狠胜年仲的秀璃,几个呼吸之间,他便已对着关南攻出密不透风的二三十剑,且一剑厉过一剑,招招置对方于死地,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若换次一等的对手,恐怕连数个回合都支撑不住,早早已在燕陵那有若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中落败身亡。殿内盈门的王公贵族皆看得不可置信。

 不久之前才以优势将临安公子彻底变作废人的靖川公子,这刻对上月姬之子,竟被对方那快得眼几难以捕捉的可怕剑术得只能作守势。

 “叮叮叮叮…”兵刃交接的声音,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场内的二人甫一开始,便斗得比方才秀璃与年仲斗的那场更快更狠,长剑碰击之间迸现炸出的火花,几乎要闪痛在场无数宾客的双目。

 殿内无数公卿贵族一片哗然。不敢相信一向予外界不好武事的月姬之子,其剑术竟高超至这般地步。

 他每攻向靖川公子的一剑皆快得无与伦比,剑剑密不接,更骇人的是他的剑招与剑招之间的衔接几乎没有半分隙,任谁人对上这般可怕的剑术,都要生出无力的颓废感。

 仅数个呼吸之间,双方便若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攻防了数十个回合。身处场中的关南,只觉心头憋屈得近乎狂怒。

 他作梦都没有想到,在获得巫神女珍贵的巫元之后,他竟仍处处受到燕陵的掣肘,至此仍难寻找到反击的契机。

 盛怒之余,则更加震骇于燕陵那深不可测的可怕潜能,换作是他这般全力的进攻,数十个回合之后攻势将不可避免的陷入衰竭,绝难保持。

 但燕陵的攻来的每一剑仍旧是那么的快,一剑沉过一剑,一剑狠过一剑,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能永远这般保持下去。

 以至以关南的自负,这刻仍只能被动的作出守势,只期望能够寻待到对手无以为继的一瞬出现。殿中的王公贵族们皆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个个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连对燕陵有相当了解的邑上公子祁青,目睹这一幕时眼中亦布满不可置信,他作梦都绝无想到,燕陵的剑术竟已高明至这般地步,远远超过了他,如此荒涎不真的事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令他震惊得无以复加。偌大的大殿内静至落针可闻,仅闻场内愈演愈烈的斗声。

 高台之上,一直静静关注下方斗的齐湘君,有若星辰般明亮的美眸终于破天荒出了一丝复杂。如她所料的那般。

 当初在跌落瀑布之后,她这曾经的未婚夫果然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旁人求而不得的机遇,他已成为了殷地剑圣的传人,殷下行宫未来之主!

 同时齐湘君也看出了燕陵此刻志不在比武,而是志在杀人。如被他逮到机会,她身旁楚王敲响鸣钟中的动作,绝无可能快过他手中的利剑。因此靖川公子想要保命,唯一的办法几乎只有杀死他一途。

 但靖川公子能够办得到吗?看着已隐约落入到下风中的靖川公子,齐湘君幽幽一叹,坐于对面席位的车少君,脸色凝重而黯然。第一眼见到燕陵,他便已知道对方非寻常人物,他是打从真心想要与之好的。时至如今。

 他仍旧认为像燕陵这般不世人物不能为他所用,于他而言是生命中错失的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获得巫元后的靖川公子,体能超越了常人极限,亦令到他的剑术水涨船高,一举登上绝世剑手的范畴。

 可若非亲眼所见,连他亦难以相信,燕陵竟能够全程将他压制。这将是一场涉及多方势力角力的关键之战。靖川公子若能击败眼前这前所未有的强大劲敌。

 那么今夜过后,姜氏将从此一蹶不振,但倘若失败,那么他们为今夜所作的所有努力,将全部付诸水。

 身旁的池承君与右相等人,目光皆紧紧盯着场内已逐渐显现占据上风意味的燕陵,各自的眼中皆不住芒闪动。一直将重注押在靖川公子身上。

 而不愿与姜氏沾上半点关系的公孙文,更是看得脸色不停变幻,无比复杂。显是燕陵所表现出的可怕剑术,对他们造成了极度的震撼。

 甚至于连他们都已认为,关南落败的可能已大于他胜过对手的可能,但即便如此,在车少君内心深处,仍旧隐隐不希望事情走到这样一步。

 倘若关南落败甚至于被杀,那么他将再无半分转圜余地,必须置整个姜氏于死地!***燕陵全力催发内气,森然凌厉的剑气,彻底将关南整个人笼罩在内。

 应付着前者那有若滔天巨般一盖过一的恐怖剑势,关南心头无比骇然。今夜之前,他本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定可在这场宴会上一举当着无数楚国权贵的面,将眼前这个人生最大的情敌兼劲敌斩于剑下。岂知待至二人真正手后,他才发现自己仍是托大了。

 齐湘君事前告诫过他的话绝非无的放矢,但刻下悔之已晚,单单仅是应付燕陵那把快得惊人的剑,他便已需使出十成十的力,应付得极度吃力,更遑论想要反败为胜。

 空旷的宫殿内,两人在场中你来我往的对攻了近七八十合,也就是在关南被燕陵步步紧,逐渐亦像似方才的年仲那般在对战中被入至绝对下风的局面时刻。

 被齐湘君独挑中以传渡巫元的最大因素,关南那得天独厚的剑术天赋,于此动辄便会命丧燕陵剑下的最关键一刻终展而出来。

 关南竟是从两剑击时发出的音,敏锐判断到自己的剑术虽已被殷地剑圣传人的燕陵全面压制。

 但对方所用的佩剑虽质地非凡,却与他手中所用的这柄由齐湘君亲手赠予他,曾由巫庙巫主所用过的宝剑有着相当的差距。

 要艰难应对完燕陵那仿似长河倾而来的数十记连击后,关南立时窥准了燕陵旧力尽去新力未生的息刹那,立即转守为攻。

 “哧哧哧…”森寒的剑气如毒蛇吐信,关南手中的宝剑瞬间朝着燕陵的面门绽放出数十点耀目的银芒。面对关南全力的抢攻,以燕陵之能亦忍不住一凛。

 但他却毫无半点暂避锋芒的意思,手中长剑毫不停留挥刃上。“锵锵锵锵!”刺耳的金鸣击之音不绝于耳。关南全力抢攻,燕陵则毫不示弱的以快打快。战局瞬间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大殿内无公卿贵族皆年得大气不敢一口。车少君与池承君等人面色凝重至极点。

 公孙晴画更是瞧得一颗芳心整个提到了嗓子眼去,担忧不已的看着场中生死相拼的二人。燕陵恨极关南弑杀他情同手足的两位表兄,还有素来待他若子的舅父。

 更深刻恨极关南在榻子上尝到了自己作梦都想得到,却似永远也求而不得的梦中女神的体。

 因而他刺出的,挑出的,劈出的每一剑,都贯满了强横的内气,剑剑毫不留情,只求当着无数宾客的面,一剑将关南的臭头狠狠斩下来,尽出口的恶气!

 如大河狂怒般的相互对攻了近百来个回合,就在燕陵眼见关南终再次支撑不住,脚下节节败退之际。

 他冷笑着看着后者额头密布的大片冷汗,知后者的体能在经过全力对攻的二三百个回合之后已见枯竭,再无以为继,随即全力催发体内同样已剩不多的内气,剑锋朝着关南的喉咙全力疾挑。

 生死关头之际,却见关南一声大吼,不闪不避地刃挥击。“叮!”一声清脆无比的兵刃断裂脆响,传遍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随后便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关南大占剑器上的便宜,全力挥挡出的一击竟击断了燕陵手中的佩剑。燕陵极度不甘。

 他怎都没有想到,他手持父亲用过的这柄质地非凡的利器,竟仍没法承受他源源不断灌注的强横内气,以致在与关南硬碰硬的最后关键一刻断裂成了两截。

 但关南虽挡住他这致命的一击,却也同样不好受。燕陵的佩剑尽断,强横的内气便尽数透过锋刃震传至关南握紧剑柄的手腕。

 关南从齐湘君神圣动人的体深处所获的巫元,令他得以在短短数内得到旁人一生绝无可能获得的无匹膂力,依然抵御不住这股强横的内气攻侵,立时手腕剧麻,整支手臂几乎失去一切知觉,虎口自也一震,长剑从手中离,高高向后抛离。

 高台之上的楚王,手刚刚伸往铜钟。燕陵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殿内无数宾客只觉眼前一花,再次瞧定之时,便见到他整个人已闪掠至靖川公子的身前。车少君一方诸人同时叫槽。姜卿月与祁青等姜氏诸人,则暗中叫好。身处场中的关南,更是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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