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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却不甚意外
 忽想起江橙的种种好处来:江师妹开朗大方温柔貌美,雪肌柔腻之外,还脯高耸…我是撞了还是怎的,来招惹这凶巴巴没几两的瘦婆娘做甚?“拿来。”

 储之沁可没忒轻易地放过他,冲龙大方伸出小手,理直气壮。“你毁了我的剑,拿你手上那柄来抵。”胖采臣回过神来,抱着赤霞剑不放。

 “不…不行!这剑是师兄给我的…”“关你师兄什么事?你毁了我的剑,赔我一柄,岂非天公地道?”储之沁斜乜着他,冷哼:“你搬出师兄也没用。

 他若有意见,教他来向我讨回。拿来!我惯使双刃,少了一柄,若有什么闪失,你要如何担待?”

 眸光一锐,拽着龙大方避过一柄穿出雾丝的兵器,将他扯到身后遮护,左手的长剑盘旋飞舞,叮叮咚咚一阵金铁鸣,也不知挡下多少击。

 但见刃上缺口如剪纸,百忙中不忘低喝:“剑给我!要不两人一块死!”铿的一声长剑断折,龙大方及时将赤霞剑给她,只觉少女软滑的小手中攒着冰冷凉,暗忖:“原来她也不是不害怕。”

 储之沁神兵在手,精神大振,赤霞剑舞开连片剑花,娇叱道:“瞧我的!”一把推开龙大方,仿佛嫌他碍事。

 距离拉远,龙大方这才看清对手一剑七刃,如挥剑扇,难怪储之沁那柄青钢剑抵挡不住,眨眼即毁,扯开喉咙大叫:“师兄,是我!自家人。”

 羽刃急收,应风挥雾跃出,周围的鬼牙众接连倒地,鹿希等人也跟了上来。“你们跑哪儿去了?”运古亦在队伍中,约莫是羽箭完之后,也跑来凑热闹。

 “找了你们大半个时辰。是说这儿有这么大么?走了忒久还没见那捞什子磨坊木塔的,太也门。”

 大、大半个时辰?龙大方吓了一跳,他追着储之沁冲进雾团,不过盏茶工夫,应师兄等却找了近半个时辰…看来此处的阵法除了惑五感,使人辨不清方位,也混淆了阵里阵外的时间感。

 由两拨人终究相遇来看,此阵并非牢不可破的障壁,徒然拖延时间而已。(但…这又是为了什么而拖延?)他本能瞧向应风兄。

 却见师兄所目,从储之沁手里的赤霞剑移回自己身上,神情有些阴沉,只未开口。龙大方心底“突”的一跳,心虚地垂眸躲避。

 忽听鹿希叫道:“…你们瞧!”白雾散去,储之沁口中的“磨坊”终于在月下现身,仅在前方十丈处。

 那是座三层楼高的木塔,建于河道的上下段差之间。河的对岸也有一座高度相同,但更为简略的木制高台,两两对称,坐实了储之沁“木塔是由原有的磨坊所改建”的推测。

 木塔旁,有一道高约两丈的拦河堰,乃投入木和大石简略构成,高度差不多略矮于木塔。木塔和对岸的高台顶端,伸出数不清的横枝木杆,分别入堰坝中,将两者连缀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结构。

 就算不懂土木建筑,也能看出塔堰一体,枝杆支撑着简陋的堤堰,将积蓄河水的巨大压力,透过木塔高台分散至地面的机关。

 一旦连动结构的任一部份崩溃,堰中所蓄便化作洪,立时将下游没。损害程度视蓄水的多寡而定,但无论如何,相隔仅数十丈的舟桥肯定是没跑的。

 堤坝边缘,突出一整排的船首,全是小型舢舨,装满削尖的木,木尖凸出船首,一看即知是作冲角之用。

 居间那艘较左右大上许多,甲板足够容纳一座小小的舱室,此际却连桅杆等一并拆除,搭起两人多高的木台,一名全身赤的女子双手大开、两腿紧并,以“十”字形缚于台架上,粉颈低垂,披散的浓发随风飘扬,似是昏不醒。

 不住溢出坝缘的河水,咿呀声频传的台塔木构,恁谁也知形势危殆,速速离开方为上策,起码不该待在如此之近的地方…然而谁也没有动。有那么一瞬间。

 在场众人甚至忘了呼吸,只能怔怔仰头,望着上下轻晃的船中木台…严格说来,是缚于台架的裎娇躯,那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最美丽的物事之一。

 女子身段修长,‮腿双‬比例更是长得不可思议,既细且直,偏又充满少女独有的浑圆腴润,丝毫不显骨感,膝盖、足踝乃至脚趾,所有细节挑不出半点瑕疵,光是这份完美就令人感动莫名,舍不得移目。

 少女…这样的秾纤合度,无法与“年长”二字联想在一块,只能于女子最珍贵的二八年华显现,才能教人忍住骇异,说服自己世上真有此物…的肌肤异常白腻,既非玉白,也非白,更加不是百合或象牙那样青白或润白。

 而是从中透出红晕、充满盎然生机,带着动人酥红的白,就连在寒风中微微泛起的肌肤娇悚,都美得超乎想像,却又再自然不过。

 这令她整个人从头到脚,仿佛是一蕊无比彤的带白花,焕发异采,分外夺目,她的肢纤细,双浑圆,满的丘上覆盖着纤细的卷茸,在紧并的‮腿双‬间仅只一线。忒远的距离无法窥见更多私密细节。

 然而,从茸底腿隙的暗影中透出的酥腻娇红,已充分表雪肌的人触感,甚至能想像那一抹带着体温的幽幽香泽是何等销魂,怎么也嗅不腻。

 “世上…竟有…”龙大方喃喃低道,虽没能说完,但每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体?

 它的主人该有张什么样的容颜,方能与之匹配?应风只觉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久久无法平复。这轮降界里,每个新加入的女子都很美,似经挑细选。

 就没有相貌平庸的。江橙的美貌与人身段无庸置疑,满霜样貌虽幼,却有着难以言喻的丽之感,也是无可挑剔的美人。

 储之沁的脸蛋更不消说,是能让龙大方拱手让出赤霞剑的程度,苗条的身材不知怎的,颇令人兴起“换换口味也不错”的新奇与刺

 意识到这点时,应风裆里简直硬到不行,好在身陷雾阵,谁也没留心到他腿间高高支了顶帐棚,免去不少尴尬。

 储之沁与他手时恰着光,瞧不见男儿形容,应风可是借着月华约隐,将她蹙眉咬、柳绞拧的美姿一点不漏地看在眼里,连她这么个扁薄身形。

 小巧的股居然异常的浑圆翘、十分感这点也没放过。打断长剑的那一瞬间,掠过少女面庞的不甘与愤怒,更是美味得难以形容,堪称此行最动人的收获之一,但说到体魅惑,在他心中谁也比不上鹿希

 对任一名女子的遐思,应风无不想以需索女郎的体作结,他疯狂恋着在她身上恣意冲撞流汗,挥霍每分精力,仿佛燃尽生命的痛快之感。

 让鹿希怀上子嗣,于他永远是最最有效的催情剂,可比什么药都要厉害百倍。架上这具赤女体带来的冲击,说是,更像出于对“完美”二字的惊叹。就算生出“占为己有”的冲动,那也是为了灯前月下,赏玩她身上每一寸、每一分妙至毫巅的细节。

 而非置于下,弄得少女婉转娇啼,恣逞兽…虽然那样似也不坏,然而世上女子多如繁星,尽可有万千门径,何苦冒险毁损一具巧致如斯的绝美妙物?

 瞥见少女左臂上的破魂甲,应风很快便从怔愕中清醒过来。美一向不是他所关注,就像他始终不明白,聪明的韦太师叔为何沉评书,那简直是虚掷辰光、以智就愚的极致。

 但这短暂的失神并非毫无助益,散的诸多线索,如电光石火般掠过青年的脑海,倏忽串接而起,找到各自的位置,谜底于焉浮现。

 被鬼牙众抬走的,并非是一顶花轿,而是官轿,此际被随意扔在磨坊门外。若非储之沁误指是娶用的花轿,应风也许能更早发现,第三关用的是哪个传说典故。

 “诸位,没时间了!”他提运内力一声断喝,猛将众人唤回神,不假思索,随口指挥。“请诸位立即攻下磨坊,千万不可耽搁。

 我料塔中鬼兵无多,但见有执斧锤之类、破坏塔中结构者,须得抢先阻止,否则磨坊梁椽里的枢构一毁,坝堤立时溃决,没有人来得及逃生…”“等一下!”运古举手打断。

 “既如此,咱们何不先逃往高处,总比来不及阻止,被一家伙冲往九渊见祖宗好。还是这群鬼兵真是虾兵蟹将投胎。

 在洪水里淹不死,才能毫不犹豫毁掉堤坝枢构,洗他妈个冷水澡?”他一下点出两个矛盾之处,连龙大方都难以反驳。

 洪无眼,鬼牙众若无保命之法,岂能毁去堤坝?既无毁坝之忧,急攻磨坊殊为不智,不如像先前那样,将它们一一引出,分批围杀,方为上策。

 以此观之,应风的指令简直本末倒置,莫不是看漂亮女人看花了眼?“鬼牙众不是降界内异化的妖魔,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身负任务,须得完成使命才能求生。”

 事急从权,应风只能和盘托出。乍听此事,众人的反应皆不相同,有人诧异得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以何和平无碧为代表。

 也有人眉目微动,却不甚意外,如与应风同闯首关的运古与江橙。龙大方的表情则有些尴尬,毕竟为替师兄缓颊。

 他曾跳出来对众人喊话,万没料到最后打了他脸的,也还是他一心回护的应师兄,而另一批人也可能是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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