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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手捧心头
 幸而皮忠勇并非恶意,他随手弃了刀,大咧咧笑道:“庄主,得罪了,不过属下得说一句啊,这他娘的江湖上就没几个好东西,一个个满口侠义,做出事来下。江湖险恶,庄主要小心啊。”

 皮忠勇这人虽曾有功,可是貌不惊人,平更是嘻嘻哈哈仿若慢无心机,祁俊并不十分看重此人,可是他出刀之快令人匪夷所思,笑里藏刀更让人防不胜防。

 再想他奔走关内关外收购战马,做得是掉头的买卖,多年经营竟无一丝纰漏,可见此人深藏不。叫他辅助雷震彪真是大材小用了。

 只是一时想不出如何重用此人,也只好来方长了。一切准备停当,祁俊就要带着白雅踏上征程,他即将直面神秘莫测的天极门,却不知又要被如何摆布。***

 离开玉湖山庄的一双夫再不是几个月前拜别师门的无忧无虑少男少女。巨变之后,祁俊已非孑然一身,他已为人夫,已成一庄之主。

 再踏征程,他要他的家人,为玉湖庄一脉几万条生命担起重任。白雅也非嫁入豪门的新妇,她已将长发盘起,作个娇美‮妇少‬模样,在这条前程未卜的路上,她要帮助她的夫君。

 她的师门,共同面对可怕的、深不可测的强敌。留守在家中的季菲灵同样不轻松,一个纤弱的女子,担起了坚守后方的要责。

 祁俊白雅没了游山玩水的心思,一路飞驰赶往金乌殿。金乌殿曾是天极门豢养杀手的外门,藏得却并不隐秘,虽然不在闹市之中。

 但离着繁华村寨也不十分遥远,这一祁俊白雅到了一处名唤丹义的镇子。眼见天色暗了下来,白雅在镇外勒住了马缰,道:“俊哥哥,我以前随师傅到过金乌殿,从这里走还要有大半天的路程。今晚了,夜路难行,我们住一晚,明早再上路。”

 祁俊算算与师父祝婉宁约定之期也还有个两三,倒也不急着赶去金乌殿,便点头称是。两人入了镇子。

 却见镇内居然颇为繁华,一条宽直长街直通到底,镇上做买做卖的商铺都集中在这条街上,饭铺客栈一应俱全。已是这般时辰了,街面上人来人往并不算少。

 可若仔细观瞧,许多人都是和他俩一样提刀带剑,想来这些都是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了。祁俊白雅寻了家门面大些的客栈去问,上房竟然只剩下一间了。

 于是赶快定下,等着安顿妥当了,也觉得府中饥饿。下到大堂叫过伙计,点了三两式顺口菜肴,一面吃着,一面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谈无关琐事。

 这大堂之中做得满满当当,十桌之中倒有九桌坐得是面的江湖中人,推杯换盏,划拳行酒吆五喝六不绝于耳,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祁俊白雅坐下不久,可就引来了一片议论之声。这二人一个健硕英俊,一个娇媚动人,怎不会引人注目。

 虽说这江湖盛典请得尽是正道豪侠,可是刀尖血的汉子,又有几个斯文中人,话里话外多有不敬之词。一开始,那群豪客窃窃私语谈论二人时,祁俊白雅虽也心知肚明,可并不理会。

 但有一桌上,坐了三个灌多了黄汤儿的醉汉,心醉眼惺忪盯着白雅口出秽语大放厥词,祁俊这可就变了颜色。

 两道剑眉倒竖,一双星目圆睁,手掌已然按在了放在桌上的古朴剑鞘之上。祁俊带得这柄宝剑名唤“紫霄”曾在玉湖庄中珍藏多年,因着这次出门不便携带惯用铁,才取了出来作为防身利器。

 拇指推动剑镡,雪亮霜刃出寸许。爱受辱,祁俊已然动了肝火,想要惩戒那几个醉汉一番。

 正所谓家有贤男人不遭横事。白雅见势不妙,连忙将一只柔荑按在夫君大手上,轻声道:“俊哥,随他们说去,又少不了一块的。

 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灵动美丽的大眼睛温柔地望着夫君,要祁俊下火去,不搭理哪些混人。

 祁俊最听白雅劝导,重重出了一口气,又将剑刃纳入鞘中。无论白雅还是祁俊都是不愿多生事结,想忍下这一口气。可偏偏树静而风不止。

 那一桌醉汉之中,有个络腮胡子的疤面大汉,已然发现祁俊细微动作,裂开大嘴嘿嘿怪笑道:“哪里来得雏儿?也该在爷们面前耍横?喂。

 那桌的小子,叫你女人过来陪爷们喝两杯,算是替你赔罪,否则惹了爷们生气,阉了你个小杂种,叫你女人后半辈子守了活寡。”说罢,发出一阵刺耳怪笑。

 就在张狂声之中,他身旁同席两人也合,一个山羊胡汉子摇头晃脑道:“二师兄只怕不是要喝两杯那么简单把,我看二师兄是看上了那小妞儿,想带回去一顿吧。哈哈,哈哈…”另个黑瘦汉子嘻嘻笑道:“那不正好,阉了拿小崽子,把小妞儿带回去,咱们兄弟三人一人一晚,岂不风快活。”“我看干脆一起上!”山羊胡子又补一句,可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爱被人如此侮辱,祁俊再不发威岂算男儿大丈夫,威猛身形豁然而起“呛啷”一声长剑壳,龙清鸣声中,光四溢紫霄宝剑寒气人,剑尖颤随着人目光直指向邻桌三名恶汉。

 那三人在倒也沉稳,被祁俊长剑指定,兀自岿然不动,为首被称作二师兄的疤面大汉阴沉沉笑道:“小杂种,你可知道爷们是什么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祁俊白雅不认得这三条恶汉,周围可有人为他二人捏了一把冷汗。这三名无之徒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在江湖中人送绰号“断门三虎”乃是号称天下第一刀门的虎翼门门下。

 为首的疤面汉子名唤疤面虎巴世仁,乃是当今门主张夙的二师弟,另外二人在虎翼门中排在巴世仁之下,分作笑面虎吴三通、黑心虎王立嵩。

 三人手中三十六路五虎断门刀已然炉火纯青,合使出一套三人成虎阵更是威力无匹。虎翼门门主张夙因着另有要事不能赶来金乌殿参与武林盛会,因此遍叫他三个师弟代为前往,可谁曾想这三人在门中有门规戒律约束,并不显出恶习恶

 离了虎翼门,少了师兄管教,才灌几杯猫就作出这酒后无德之行。身旁可有不少人看着带个绝美‮妇少‬的祁俊不顺眼,想要见他出出丑。

 也有几个禀正直的看不过眼,但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一时也未妄动。唯独坐在角落中的一个须发皆白,手扶铁杖的老者冷眼看着断门三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三声长啸合在一处,声震屋顶,振聋发聩。功夫弱的几乎看不清断门三虎何时起得身。

 就见三条身影带起三道寒光,如饿虎扑食般飞向英俊后生。可那年轻的后生终是太,他虽然率先拔剑,在断门三虎飞扑之时竟然不动闪避,愣愣立于当场。

 敌众我寡,先机尽失,哪还有个不败的?三道寒光分取祁俊上中下三路,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祁俊血溅当场的时候。

 祁俊高大健壮的身躯奇迹般地消失在了断门三虎身前。盛名之下岂无虚士,断门三虎也非易于之辈。生硬将止住前冲之势,急转身形。

 果见祁俊已经飘落三人身后。疤面、黑心二虎分自左右,横刀抹向祁俊颈间,笑面虎身形一矮,钢刀疾扫祁俊下盘。

 三人成虎阵已然结成,祁俊左右不得闪避,俯身则‮腿双‬尽受敌制,稍退一步攻势全无,也不知是三虎醉酒招缓,还是祁俊身法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祁俊突然后仰,紫霄剑尖点地,身形横起,双足飞出,直闯两高一底三柄利刃中。

 祁俊此举可太过凶险,三虎稍翻手腕,招式一变就能上下夹击将他斩杀。只不过,祁俊身法太快,容不得三人变招,疾猛一踢,正蹬在笑面虎脸上。

 只听一声惨嚎,笑面虎仰面朝天倒下,祁俊并不收起身法,借着飞踢之势未衰,强从巴世仁与王立嵩二人之间穿出,身法稍滞时,又在笑面虎面门蹬了一脚,一个起落,飞出战团之外。

 如此迅捷身法,只把围观中看得目瞪口呆,固然赞叹祁俊快如鬼魅,也有人感其胆大妄为,侥幸得手。

 白雅虽然手按剑柄,可脸上却笑的,并无担忧之,她对爱郎信心十足,有他一人足以对付这三个无之徒。

 只是可怜笑面虎吴三通,连着两脚都挨在脸上。双眼也被封了,鼻梁子碎成了渣,口中门牙掉了三颗,当真成了里外透气的三通。

 只是也不知从此以后他还笑得出么?三虎去了一虎,阵法再难结成。祁俊施展出广寒宫奇诡轻功身法,脚踏季菲灵家独门怪步,就在客栈大堂中与二虎游斗。

 不消片刻,一掌拍在黑心虎王立嵩前,将他击出丈外,手捧心头,大口鲜血。疤面虎巴世仁想要救护,冷不防眼前寒光乍现,并无疤痕一侧脸上被对手中长剑豁出一条二寸来长的口子,汩汩鲜血从皮开绽伤口中涌出。随后颈间一寒,长剑已然抵住了他的脖颈。

 疤面虎巴世仁忍着面上剧痛,见那那俊朗后生仔气定神闲凝立不动,朗星双目冷峻人,既因命悬一线气馁,也被他不怒自威气势压制,再不敢和他对视。

 “今小惩大诫,看你还敢满口胡吣。”冷冰冰声音从祁俊口中发出,说着长剑撤了下去,巴世仁性命无忧,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咬一咬牙,羞愤道:“今领教阁下神技,待他再来谢罪。”跺跺脚,将两个师弟扶起,夺门而去。这三人真是平白撞了大运,若无武林大会一事,他们岂能轻易溜走。祁俊就不将三人当场斩杀,也要在他们身上穿几个透明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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