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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顾不上王不王
 他忽而一笑,昳丽妖异让季婉失了神。阚首归带着季婉走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处就会给她讲一讲幼时的事情,今的他奇怪极了,一反常态的温柔,牵着季婉如同热恋中的情侣般。

 “那年我从这里翻过去折了脚,巴菲雅从里钻过来哭的好吵…现在看看,原来这墙真矮。”生了杂草的沙墙如今只及他前。

 季婉却是大开脑也无法幻想,年幼的阚首归是怎么顽劣的,新奇的眨巴着眼,指了指墙外的大树,上面粉花簇簇,散着一股近似桂花的香息。

 那是什么树。萍箩,过些时便要花落结果了,待入秋后才能吃,巴菲雅小时候很喜欢,我若不摘给她,她便会哭闹不停。季婉侧眸。

 看着笑意蕴染的阚首归,说起阚平昌时他的神情柔柔,这样的他远比高冷倨傲时看起来更近人情,这让季婉不腹诽,根本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他,忽而,阚首归长臂撑在矮墙上一跃,峻拔高大的身姿就跳到了墙外。

 看着已然呆傻的季婉,他隔着墙她的脑袋。踩着那边的石头上来,我会接住你。***

 这一堵墙于季婉而言还是有些高度的,她踌躇着看了看脚边的石台,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爬上墙去…快些过来。阚首归忽而冷冽一唤,季婉只得认命的踩着石台往上爬。

 她已经好多年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了,小心之余还有些新奇,玉手扒拉着墙头,穿着丝缎绣履的脚站了上去,墙外的阚首归已经朝她张开了双臂。

 穿着赤黑胡服的男人极为高大,宽阔的臂弯看似十分安全,他一直微仰着头含笑看她,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杀气腾腾的阴冷不同,这一瞬间。

 她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柔情。烈下的热风仿佛都夹杂了黄沙,干燥的让季婉心慌,裙纱飞动间,她闭着眼睛朝墙外跳了去。

 “唔!”戴着宝石额链的光洁额头猝不及防撞在了男人健壮的膛上,她吃疼的惊呼了一声,间骤然一紧,便被阚首归抱着大步离开墙边。季婉一直闭着眼睛,耳边是男人强有力搏动的心脏,静极了,她能听见的都是他的声音,没有霸道的迫,没有肆的亵玩。

 这一刻大概是他们最平静的一瞬间。闭着眼睛作何。被放到地上时,季婉便颤颤的睁开了酸涩的眼睛,一抬头,便是那颗繁花正茂的萍箩树,阚首归就着她身旁余下的空处坐了下来,肩并着肩,将方才折的一把花枝递给了她。

 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在季婉接花的时候,坚实粝的手掌覆盖住纤细的手腕,阚首归正兴致浓浓的打量着她,那眼神着实让季婉吃不消,实在没法了,便挑了些不咸不淡的讲给他。

 良久,季婉说的口都干了,一回头,才发现阚首归已经倚着树干似乎睡着了,斑驳的烈透过树淌在他异常白皙深邃的面庞上,肃然冷厉的妖异轮廓淡去戾气,让她心头不怦怦直跳。

 低头看看手中的花枝,她皱了皱眉,终是忍住没扔掉,扯了扯盖过脚踝的长裙,猫着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忽而,一只长臂一把勒住了她的,稍稍一拽,她整个人后仰而去,摔进了他的怀中。啊!你装睡。阚首归淡淡的勾:“我又何时说睡了。”季婉只能干瞪眼,挣扎着要跳离他的怀,阚首归偏不如她的意,用手捏着她细长的后颈,低头便上了她殷红的花,浓烈的爱抚亲吻启开了她松懈的牙关,濡的舌横扫在檀口,绵绵堵住了她的嘤咛低

 唔…天旋地转,气息弱了,手也软了,她甚至还来不及挣扎,便溺在了这个火热异常的吻中。

 她的眼睛渐渐的失去了焦距,失神的蜷缩在他怀间,懵懵懂懂的由着他挑逗。泻在臂间的长长发丝在地上浮动,如潺潺水般乌黑亮丽,当男人的手掌扣上去时,近乎暴的诠释着力量。

 季婉一路狂跑回了住处,所幸是没迷路,烧红的脸儿浸满了热汗,却也不及齿绕时心底的那股子火热,后知后觉看着手中秃落了花瓣的树枝,一把扔在地上。

 疯了疯了…她捂着脸蹲在了地上,今天不论是阚首归还是她,抑或是那个吻,都太不正常了。阚首归不曾再出现,晚些时间季婉便平复了心情,努力将一切抛到了脑后,用过晚膳。

 就见莱丽抱着一个漆金嵌八宝的小箱子入来,颇是吃力,她忙上去和她一起抬。这是何物。东西搁在地上时,沉的季婉差点闪了,拨了拨并未上锁的如意扣,抬眸看向莱丽疑问到。

 莱丽着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弱弱回道:“是,是大王子让,让送给娘子的礼物。”“礼物?”季婉约莫想起了白阚首归说过的话,冷哼了一声,他能安好心?

 当下就咬着手指考虑到底要不要打开。“娘子还是打开看看吧,沉的,许是什么宝石首饰,毕竟是大王子的一番心意。”

 莱丽跟着蹲了下来,生怕季婉不打开。素白的手指拨着鎏金的如意扣一抬,季婉是愣了又愣,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变了又变。拿走拿走,可是大王子说…立刻拿走。

 季婉气的咬紧了牙关,箱子很快被拖走了,可却不是被抬出去,反而被几个侍女抬进了她的寝殿里,据说是奉了阚首归的命令,要她务必妥帖收藏。

 一想到那黄澄澄的金链子,和锁人用的环扣,季婉又气又怕的做了一夜噩梦,梦里便是被阚首归用那条金链子给锁了起来。

 关在小黑屋里囚折磨了好久好久…***“婉姐姐,你没事吧?”阚平昌放下了手中的白莲枝玉盏,五味子的茶汤撒了不少,她却只顾着看季婉,见她神色恹恹,好是担忧道:“可是病了。”

 季婉随着坐下,纤长的素指推开茶壶,垫着手肘将下颚撑着,无力的笑了笑:“没事,就是夜里没睡好。”

 “没睡好?可是我怎么听说昨夜大王兄是宿在东殿…”听似无意的话,却是大有文章,季婉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吃疼的阚平昌笑的好不愉悦,顺势抓住季婉的手,央求着。好了,我不拿话窘你了,姐姐快起来。

 我们去南宫那边走走,侍女说那边的木香花开的可美了。季婉只能随了她,出门前特意戴了头纱,珍珠嵌边的鲛绡足以遮住穿着暴的上半身,还能防晒。瞧的阚平昌忍不住捏了捏她娇白的手臂。

 “可真白,大王兄有福了。”“你再说…”“啊!我错了错了!哈哈。”有了阚平昌,季婉压抑了一晚的心也放松了不少,两人嬉闹至南宫。

 高昌王也是极重享受之人,宫殿奢华,自然也少不了风花雪月的美处,南宫大面积种植奇花异草。

 在沙漠里也算是不易。木香花藤蔓生长的疯速,攀上宫墙约几米蔓延无边,簇簇白花繁盛,浓郁的花香格外沁心。阚平昌着人摆了茶案,想与季婉品茶,可惜将将坐下,侍女便来传了大王妃的话。

 “真不巧,那我先去母妃那里,婉姐姐等等我,很快就回来。”阚平昌一走,季婉顿生无趣,倚着花丛饮茶不知不觉便困乏了,眼皮沉的厉害,连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都不曾察觉,枕着盛妍的鲜花昏昏入睡去。

 “叮铃铃…”极浅的悦耳铃声萦绕在耳际,扰的季婉悠悠转醒,尚且闭着眼睛,只觉的脚踝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一下又一下,腻腻的勾动脚链。

 “唔?”她惺忪的轻呜了一声,本能的想要回脚,却被一股力量擒住,那滑的触感更加肆意的往小腿上蔓延而来。

 这样的感觉,季婉很熟悉…浓郁的花香闯入了陌生人的气息,而那股气息近在咫尺,危险的将她笼罩。季婉仓惶的睁开眼睛。

 看着握住自己脚的男人,因为酣睡而透上颊畔的娇粉绯红瞬间褪去,小脸惨白的如薄纸般,秀美的眸儿圆瞪裂,写满了惊恐。

 阚伯周倒是毫不意外,握着季婉因为恐惧愤怒而颤抖的纤细脚踝,又用舌头白的玉肤,多少年不曾见过如此娇如花的美人儿了,手中的力道都带了几分暴。

 吓懵的季婉张着殷红的嘴儿连话都说不齐整,仰躺在花丛里,震惊至极之下便是汹汹愤怒和恶心,大脑混乱的厉害,下意识的尖声呼喊起来“来人啊!莱丽。”任由她撕心裂肺的叫唤,寂静的花园里也不曾出现第三个人,阚伯周把玩着手中去丝履的莲足,如珠玉润白的脚趾美极,忍不住笑了笑。

 听闻阿努斯是在沙漠里捡到你的。穿着华丽王袍的高昌王正值壮年,他有着和阚首归极为相似的高冷漠然,一双锐利的棕瞳看着季婉,含情,哪怕提到阚首归,也没有松开季婉半分。

 季婉哪会答他,昨宴中她便察觉到阚伯周看她的目光不对,如何也没料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放开我!我是,我是阚首归要娶的女人!”她急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挣扎着从花间爬了起来,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脚间的束缚,那又如何?我是高昌的王,就算阿努斯已经娶了你。

 他也不能阻止我。被他循着脚踝摸上小腿,季婉恶心的只想反胃,也顾不上王不王的,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玉壶朝他面门狠狠掷去,在阚伯周反手去抵挡的瞬间,迅速爬起身就跑。

 而这个能一手建立王国的男人又如何是等闲之辈,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季婉,便将她抛在了鲜美的花丛里,雪白的花瓣纷飞间,纤细袅娜的少女已然成了他唾手可得的猎物。

 啊!救命!救命啊。季婉惊慌的叫喊着,陷入花蔓的手脚被绞住了,眼看着阚伯周一步步走近,这个比她父亲还年长的男人,同恶魔一般即将摧毁她。阚首归!阚首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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