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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是水中鱼儿
 她的尖叫既是因为疼,也是因为反抗,看来他心里也完全明白这一点,她还知道…他为得她尖叫起来而感到高兴,因为那意味着她被他征服了,完事之后,他扶她站起来。

 在放开她之前,他对她说道,他进她身体里的东西将会变成血慢慢地从那些由他加在她身上的伤口中渗出来。

 这些伤口将会一直燃烧着她,唯一的例外只有在她的部供他使用之时。他将不得不以他自己的方式来强制实行这一切。勒内已经给了他对她采取这种特殊使用方式的权利。

 而他毫无疑问愿意充分地行使这一权利,她最好不要对此存什么幻想。他提醒她,她已经同意作勒内的奴隶,所以她也是他的奴隶,但是看起来她似乎并不太清楚…或者说还没有自觉地意识到…

 她的承诺都包括了哪些内容,等到她想明白这一点时,再想逃避已经晚了,O一边听他讲话,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

 对于他来说,要想逃避对她的恋恐怕也太晚了,她不打算很快被他驯服,而到她被驯服的时候,他将会学会如何爱她。

 在她内心的反抗和她敢于表现出来的胆怯的拒绝之中有一个例外,也仅仅有这一个例外:她希望在斯蒂芬先生心目中为自己留下一种娇羞的形象,就像她给勒内留下的印象那样。

 并且希望他对她产生比仅仅渴望得到她更多一些的感觉。这并不是因为她爱上了他,而是因为她心里清楚,勒内以男孩子爱兄长那样的热情爱着斯蒂芬先生,她认为他早已准备好,在必要的时候把她奉献给斯蒂芬先生的任何一个奇思异想,竭尽全力使他满意。

 她有一种绝不会错的直觉:勒内将会学斯蒂芬先生的样子,而且力图学会他的作派。如果斯蒂芬先生表现出看不起她的意思,勒内将会因此而受到伤害。不管他有多么爱她,他将会因此而受到他从未受到过的伤害。

 甚至是从未梦想会受到的伤害,是那些罗西的男人们的看法所难以给予他的伤害。这是因为在罗西,对她来说他是主人,他把她交给那些男人们之后,他们对她的看法是从他本人这里得到的。

 在这里,他不再是主人了,相反,斯蒂芬先生是勒内的主人。勒内自己并未完全意识到这一点,换句话说,勒内崇拜他,处处想赶上他,想和他竞争。

 这就是他要和他分享一切的原因,也是他把O送给他的原因:很明显,她已经被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勒内也许会继续爱她,只要斯蒂芬先生认为她是有价值的,而且爱她。

 直到这时一切才变得清晰起来:斯蒂芬先生将是她的主人,不管勒内对此作何想法,他将是她唯一的主人,她和他的关系将是一种确切意义上的主人和奴隶的关系。

 她从他那里不可期望任何怜悯,但是难道她不能期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点爱的感觉吗?懒散闲适地坐在壁炉旁那张大安乐椅上,斯蒂芬先生就让O那么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等待他的下一道命令。她默默无语地等待着,后来他终于站起身来,让她跟着他走,此时O的身上除了高跟鞋和黑丝袜,仍旧是赤的,她跟着他走上一段楼梯,进入一间小小的卧室。

 它小到只能在一个角落放一张,另一个角落放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张椅子摆在和窗户之间。

 这个小房间同一个略微大些的房间连在一起,那是斯蒂芬先生的房间,两个房间中间有一个共用的洗漱室。O先把自己洗净擦干…帽是粉红色带浅花的…随后掉高跟鞋和长袜,爬进冰冷的被窝。

 窗帘是开着的,外面是黑沉沉的夜。在关上连接这两个房间的门之前,斯蒂芬先生走到已经躺在上的O身旁,吻了她的手指尖。

 这个动作他曾经做过一次,那次是在她从酒吧的高脚凳上站起身时,他吻了她那只手上的铁戒指,向她致意。

 如此说来,他已经用他的手和具进入了她的身体,一一地蹂蹒了她的口和,而最终仅仅肯用他的嘴碰碰她的指尖。O啜泣着,一直到天亮才睡着。***

 在第二天午前,斯蒂芬先生的司机把o送回家。她是十点钟醒来的,一位黑白混血的老仆人给她送来一杯咖啡,为她准备好浴盆,拿来了她的衣服。

 但不包括她的皮大衣、手套和皮包。她下楼时发现这些东西放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起居室空无一人,百叶窗已经打开。从沙发对面的窗户望出去,她能看到一个绿色但很狭小的花园,看上去像个水族馆。

 花园里种了常藤、冬青和一些灌木。在她穿外衣时,那个黑白混血仆人告诉她,斯蒂芬先生已经出去了,说着递给她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的缩写,里面的白纸上有两行字:“勒内打电话,他六点到摄影室找你。”

 署名有一个字母:s。下面加了一行附言:“那条鞭子是为你下次造访准备的。”o瞥了一眼四周,在桌子上,在昨天晚上斯蒂芬先生和勒内坐过的那两把椅子之间,有一条又细又长的马鞭,放在一瓶黄的缳瑰花旁边。仆人在门旁等待。o把信放进皮包,离开了这所房子。这么说勒内给斯蒂芬先生打过电话了,却没给她打。

 o回到家后,下衣服,穿着浴衣吃了午饭。她还有充足的时间重新化妆梳头,穿好衣服去摄影室。她应当在三点钟上班。电话铃一直没有响,勒内没有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斯蒂芬先生对他都说了些什么?他们会怎样评论她?她忆起他们当着她的面使用那些词句,他们对她身体的优点所做的那些零星的评论,那些所谓“优点”

 仅仅是以他们的要求为标准的。也许是因为她还不太熟悉英语中的这一类词汇,但是所有那些她能为这找到法语对应词的词汇,在她听来都是绝对鄙,充满蔑视语气的,的确,她曾经被很多人像对待院中的女那样频繁地占有过,那么为什么他们应当用不同的态度对待她呢?“我爱你,我爱你,勒内,”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在她冷冷清清的房间中温柔地嘌唤着他“我爱你,做你想对我做的一切。

 但是不要离开我,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离开我。”有谁会可怜那些处在期待之中的人们呢?他们可以很容易被辨认出来:从他们变得舒缓的姿态当中。从他们强装出来的关注目光当中那目光确实是关注的。

 但他们真正关注的是在目光所及处之外的什么东西上面。还有从他们的心不在焉当中。多么漫长的三个小时,在摄影棚里,一个o不认识的丰的矮个子红发姑娘为她作帽子模特儿。

 o一直显得心不在焉,每分每秒都在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内心充满焦虑。在衬衫和红丝衬裙外面,她穿着一条格子花呢的裙子和一件紧身短夹克。

 她衬衫的亮红色从敞开的夹克下面了出来,使她本来就十分苍白的面颊显得更加苍白。那个小个子模特儿对她说,她看上去像个倾国倾城的妖姬。“为谁而倾呢?”o不由地自问。

 如果是在两年以前,在她遇到并爱上勒内以前,她会发誓说:“为斯蒂芬先生而倾”并加上一句“他早晚会知道这一点的”

 然而,她对勒内的爱和勒内对她的爱,缴掉了她的一切武器。她不但再了没有过有关自己的力量的任何新证据。

 而且自己一度拥有过的力量也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她曾经是冷酷和易变的,她喜欢用话语或身体语言表示出对那些爱着她的男孩子的藐视。

 而且什么也不给他们。有时她会心血来地献一次身,仅仅一次而已,而且是毫无理由的,以此作为一种补偿。这种做法常常把他们的热情煽得更加旺盛,更加狂热,而她从不接受这种热情。她确信他们在爱着她。其中有一个曾试图自杀,当他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到他那里去了,在他面前把衣服光,躺在他的沙发上,但不许他她。

 由于痛苦和热情而变得苍白的他,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两个小时,但始终遵照他自己的诺言,不敢越雷池一步。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这并不是因为她轻视那被她唤起的望,她理解这种望,或者她认为自己是能够理解的。

 而是因为她在女孩身上,在那些偶然结识的年轻的陌生女孩身上体验过同样的望(或许仅仅是她以为自己是这样的)。

 她们当中有些人被她征服之后,她把她们带到一些隐秘的旅馆里去,那里有着狭长的走廊和糊着壁纸的墙壁。

 而另外一些女友则被她的举动吓坏了,从此不再理睬她,但是,被她视为望或误以为是望的东西,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征服他人的渴望。

 然而,无论是她的强悍外表,以及她曾有过好几个情人这一事实如果你能称她们为情人的话还是她的硬心肠和她的勇气,在遇到勒内之后,却一下子全部丧失得一干二净。

 在一个星期之内,她既学会了害怕,又学会了忠贞不瑜。既领略了悲愤的苦味,也尝到了幸福的甜味。勒内就像海盗扑向他的俘虏一样扑向她,而她也沉醉在自己被捕获的感觉之中。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脚腕、身体的每一部位以及她身心的最深处所受到的束缚,那束缚比一丝头发更难以察觉,却比小人国的人用来捆绑格列弗的绳子更加强劲,那是一种神经随着她情人的一颦一笑而一紧一松的束缚。

 从此她不再拥有自由了?是的!感谢上帝,她不再是个自由人了,但她是光,她是云中的仙女,她是水中的鱼儿,彻底失在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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