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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坚硬如铁
 吴婆道:“天衣饭可是让你做的?”张秋嫂恼得眼睛突出,扭了吴婆劈头撞,那两个婆子劝解不住,两个在街上一个爬起一个扑倒,也不管出乖丑。街坊的人围住来看,见是女人打,不好上前劝解。

 恰好遇着月上卖花婆子走来解劝得,张秋嫂对几个婆子告诉一遍,这几个总是一伙人,便说道:“不偏护着你,也不偏护着他。如今依我们说,这一头媒让与吴妈妈做,两家的媒钱让一半与张妈妈罢。”

 吴婆依允了,方才散去。次早,刘天表来到吴婆家裹,吴婆便去通知那乡宦家送了一百两聘礼,又是四疋彩缎,一一收下。

 张秋嫂知道天表收了聘礼,连忙走到一问。天表道:“这桩事我与你讲起的,待打发他们出门了,我当重重谢你。”

 天表得了那些银子,回来向夫人说:“令夕可遣梅去。”夫人闻知,当夜将梅打发到吴婆家去上轿。

 抬到乡宦家去,众人一看,见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便唤与吴婆同去看的娘一认,也说何曾是这嘴脸。

 原来刘天表得了这百金聘礼,四疋彩缎,遂别夫人回南庄去。这乡信家待要争讼,见这边也是乡宦,只得忍气把吴婆凌辱一场方休。

 张秋嫂乐得媒事无与,刘天表乐得赚了银子。吴婆诉见夫人,又怕夫人着恼,只得忍耐。这玉蓉小姐自吴婆设言求亲之后,终闷闷信以为实,只道就花园中订约的那生。

 过了几不见影响,心下暗想道:“梅一侍婢耳,做出事来尚然如此,何况我是千金不换之身,被那负心贼玷了清白之体,这怎使得?”

 每针线慵拈,茶饭懒吃,不免害了那水边之,田下之心了,终容貌憔悴,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态,害得肌庸消瘦。只因音信杳然,无由一面,只得作闺怨四首,以自抒其志云:其一:

 晓来扶病镜台前,无力梳头任髻偏。消瘦浑如江上柳,东风起还眠。其二:孤灯灭已天明,窗雨无声又鸣。此夜相思不成寐,空怀一梦到天明。

 其三:几句花可理旧踪,徘徊花下向谁逢。可怜多少相思泪,染得名花片片红。其四:手折花枝过绮窗,忽闻燕子语成双。晚来惟有孤灯照,清减精神瘦满腔。

 夫人见小姐病势沉重,亲自探望道:“我儿,我看你病症非朝夕所致,怎么秋香不早说?”便唤秋香来问。

 秋香跪下道:“小姐病症自从看举人之后染成,在身如今已经过多,况且夫人跟前小姐还不肯实说,怎肯与秋香得知。”

 夫人道:“都是你这婢早晚茶饭失了检点,以致大病具既。你今若后有些疏虞,把那梅做个样子。”秋香大惊,站起身来。

 夫人道:“这个病症甚危,着院子往南庄接二叔来寻医生看治。”小姐道:“那些煎剂自幼不曾服惯,郎中手赛过杀人刀,侥我迟死些吧。”夫人爱女心切,着人到崇祥寺许了愿,便往南庄接天表回来。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话说文英自赴约归来,只见家中什物并妹子娇莲的衣服首饰窃去。那娇莲的面貌与文英一些不差,又因长成得早,身材也恰与文英一样,只有脚儿大小不同。

 这年十月初四,他母亲李氏六十寿诞。李氏有个外母女,小名唤做桂萼,嫁在王进士家做媳妇。他的标致与娇莲差不多,其年是十八岁。

 阿婆是个寡居,只生得他夫王元炳一个。姑娘唤做琼娥,十七岁了,已曾许了陈家。姑嫂甚是投契。桂萼甫与元炳结半载,炳即患弱症而亡,媳妇也是寡居。

 及至十月里文英母亲生日,李氏叫人去接桂萼,桂萼禀知婆婆要到姨娘家去拜寿。陈氏道:“只好去一两,姑娘许我家侄儿,过了五就要行聘过来,须要你一回料理事务。”桂萼道:“晓得,今去,后就回。”

 遂上轿来到庞家,见了姨娘,又见过表妹,问道:“表弟那里去了?”李氏道:“今知府‮试考‬,他去入考,天幕方回。”桂萼道:“妹子越长大了。

 与表弟模样相似,曾有人来求亲么?”李氏道:“城内周举人来求了,只不曾下聘。”言讫,唤金菊捧出菜肴,三人坐下吃了酒饭,至下午文英出场回家。桂萼一见,神魂已,便赞道:“谁家才子聘得我家表弟,恐嫦娥见了也动情。”

 文英笑道:“姐姐的标致比得嫦娥,可不动情么?”桂萼红了脸,因李氏并娇莲在面前,不便多言,只得住口。

 是晚,文英被窗友张子将邀去饮酒,吃得烂醉回来,见母亲妹子还陪表姐饮酒。桂萼道:“一个表姐在你家饮酒,何不来陪?”

 文英就挨在李氏身边,与桂萼说笑了一会。文英乘着醉了便说道:“我要睡了,姐姐可同我睡。”李氏道:“胡说!姐姐是寡居,在我房里睡,不要你管。”

 文英只得往书房去睡。是夜,李氏着娇莲引桂萼同睡。桂萼上了,心思不畅,不能即睡,到了漏尽方才睡去。

 文英天明起来到李氏房里,不见桂萼,明知在妹子房里,又不好进去。徘徊半晌,娇莲到李氏房中来。李氏问道:“姐姐起来么?”

 娇莲道:“姐姐一夜没睡着,如今却睡着了。”文英听说,便身走到妹子房中,揭开罗帐一看,那桂萼正沉沉睡。

 文英想道:“他昨的话有心勾情,表姐表弟有何名分关系?”近前去云雨,又恐母亲妹子走来。

 也只得大胆坐在沿,把被轻轻挑起,低头看那雪白儿、细细儿、光光肥肥那件妙牝,冠微吐如初发酵的馒头。文英不胜动情,听有脚步响,慌忙走出帐来,却是妹子。

 娇莲笑道:“哥哥要来做贼么?”文英道:“不见姐姐,特来一看,岂就是做贼?”桂萼正在梦中,不觉惊醒,见下身的被都不盖着,问娇莲道:“妹妹和谁说话?”娇莲道:“是哥哥,我在娘房中,他就趁势来瞧你。”

 桂萼明知被他瞧了身体,只不则声,就起来了小脚,又向便桶小解,馋穿了上下衣裳。那雪白身子酥润香,全不遮掩,被文英闪在门外一一瞧见,发,恨不得立时到手。

 因李氏当时寿诞,无暇及此。你道桂萼此来,专为拜寿么?也是要趁此行与文英一心火。谁料娇莲碍眼,曲全了他的节。桂萼、文英、娇莲各拜了寿。又见乡人亲朋拜寿的纷纷,文英接款待尽礼。止有张子将、任伯衢二子各作诗一首来奉祝。

 文英看子将的诗道:早闻首案重深闺,出守各邦内政齐。西子河边襄吏治,束当现里共燃藜。德感一朝民卖剑,恩施到处虎迁移。伊周更喜筹添屋,应见兰芬绕腾宜。

 又看任伯衢的诗道:丹德真堪继大家,徽柔壶范炳彤华。鸣机有贞黄鹄,锉荐何惭起玉。养不难令檄,含饴已种邵平瓜。此堂燕喜齐松柏,为舞霓裳进九霰。

 这,文英听一班昆腔戏,开筵款待,直到二更方席散。桂萼道:“我明早就要去了。”把要接娇莲耍几的话说了,李氏应允。文英道:“姐姐明早去,我要跟你去。”桂萼笑道:“这妙了!”

 到了次,王家叫轿子来接,说道:“王太太等大娘回去。”桂萼连忙梳洗,临去时,桂萼对李氏道:“明后我着人来接妹子。”娇莲道:“不知什么缘故,忽然头疼起来。只怕来不成。”

 桂萼上轿去了,隔了三,便着人来接道:“明姑娘受聘,特来接你家姑娘并大爷去耍。”

 谁知桂萼去后,娇莲思病不能起。李氏正要回他,文英道:“我与妹子一样面貌,一样长大,只是脚儿有些大小。可把妹子新做的绣花衫裙并将簪饰,与我穿戴起来,也像妹子的模样。”

 李氏不允,文英便泪珠垂下。李氏只得开了梳匣,与他改作女妆。梳了牡丹头,燕尾鬓傍上首饰。

 把一件红绉纱袄儿穿上,又着一领鸦青锦绣花衫子,下面系着八幅红裙,把脚儿遮掩。打扮停当,宛然是个娇莲。娇莲相了,叹道:“所惜者,厥步步莲耳。”

 文英把镜一照,笑道:“天既生我以如是之容,何不使我变为妇人。”李氏道:“你去去就来,不要被人看破,亲情体面上不便。”

 娇莲道:“哥哥此去,姐姐如何肯放他就来,我是看来的。”文英遂上轿去。到了王家,陈氏与桂萼、琼娥接出中堂,在桂萼房里坐下。

 吃过晚膳,陈氏琼娥就退入自己房去。桂萼道:“妹子,同你睡罢。”文英道:“姐姐先睡,我就来。”

 桂萼道:“你哥哥今夜在家么?”文英道:“一个美女接他去了。”桂萼道:“娘肯放他去?”文英道:“前月十五去了一夜,次早方回。

 他与那女子十分有情,娘不肯放他去就哭,只得放他去。”桂萼道:“可惜!可惜!这样美郎君,不知那个小货今夜受用。”

 文英道:“我明叫他来陪姐姐睡可好么?”桂萼微笑,竟卸除衣裳钻进被窝去睡。文英意神飞,吹灭了灯,捱身进被,不由分说爬上身去。桂萼不知何意,文英推开两股,把那玉茎紧紧顶进花心去了。

 桂萼是个久旷的,忍耐不住,将脚双双搁起,引得文英兴发,尽送入,有五百余,桂萼紧紧抱定,下面颠相凑,文英故意把具拖出牝口不动,桂萼骂道:“短命贼!为何作弄人?”

 文英不动如故,桂萼哀求道:“你也可怜人疼。”文英道:“我知你久旷,故徐徐含养,何须着急。”遂尽顶入,文英道:“我之本领何如?”

 桂萼道:“我从结以来,从未历此妙境。你为何扮了妹子来?”文英道:“我贪你,你爱我貌,不得已改妆来会。”二人说了。

 念又发,送一时,连呼有趣,又怕琼娥听见,只得草草完局。到了次光高照方醒来,文英下,穿了衣服,提起,因头坚举,不能贬入,不料被丫鬟圣女暗暗瞧见那个东西。

 既而两人梳妆完,用过早膳,只见媒婆同盒子进门。文英、桂萼看了一回,遂进中堂,大家陪那媒婆坐席饮酒。席罢而散,打发了回盒出门。

 李氏便令人来接文英,明知儿子与外甥女弄上了,好不难处。娇莲道:“不如待我去换他回来。”李氏道:“撞破了网,叫你桂萼姐姐怎做人?”

 只得隐忍了,谁知琼娥见了盒子,便等不得做亲这夜。便觉牝内作起怪来,恰似有百十条疹咬的难,桂萼因多吹了几杯,未上先己情与,及摸着文英那物,坚硬如铁,便举身相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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