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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坐正裑子
 对手是这种体量的存在,不搞狠一点是起不了波澜的。我左想右想都没有比这个更有用的做法了,你们那边我猜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吧?”“是的。

 通常到这种时候就轮到玄蛟卫用点阴险手段了,但是对方身份尊贵,我们束手束脚的,很难搞。”唐禹仁眉角,似乎有些疲惫。

 好家伙,不愧是大燕朝廷阴暗面的精英,这么随意地就把这种吓人的话说了出来“啧,既然都没有头绪,那先不聊这事了,头疼。话说…你的伤势恢复得还好吧?”我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这相当感的话题。

 唐禹仁摸了摸那空的袖子,自嘲地笑了笑:“好是好了,可残也是残了,这身辛苦练就的武功算是废了大半。还好不是右手,不然的话我的覆海针也只有七成功力了。

 你和秦喜也是吧?他是我们这一辈玄蛟卫刀法最湛的,若非骨有憾处,早就晋身二之境了,你则…”

 我把唐禹仁不忍说出的那句话说了出来:“今生再无修炼真气的希望,从此就是个凡夫俗子。

 嘿,我倒还好,反正正式习武也不过两年不到而已,何况我一直是靠智谋的。我比较担心你和老秦。

 你们两个是过着刀口血的生活的,武功大减可以说是关乎到生死的大事…你们没问题吧?”唐禹仁有些失神地靠在窗口旁,掀起帘子看着窗外金黄的庄稼,轻声说道:

 “谁知道呢?一个没有了武功前途的武力型玄蛟卫,和一个再也潜伏不了的细作型玄蛟卫,又有什么价值呢?”一时间,我俩有些无语。

 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里,聆听着野外生机的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斟酌着话语,开口道:“唐兄,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和内核是很复杂的东西。

 外界和自我的评价都是形成我们自我价值不可或缺的成分,也同样作用于我们的身份和内心最纯粹的自我。你觉得“唐禹仁”这个人,最核心的部分是什么样的,或者用一句佛教的话来说。他的“真我”

 是什么样的?是一个会因为武道路途被斩断就失去前进方向的人吗?是一个自我价值被他的武功,他玄蛟卫的身份,他的背景关系所决定的人吗?如果失去了这些东西。

 他还是唐禹仁吗?他就失去了自己最真实,最重要的内核了吗?”唐禹仁一开始听着我说这些抽象又不着调的话,有些不解,但是听到我最后那一连串的问题。

 他皱起眉头,开始认真思考。我静静地让他想了一阵后,继续说道:“在我看来,那些都是关于我所知道的那个唐禹仁,最为末不足道的细节。

 你的心,你的坚韧,你的冷静,你的隐忍,你那张死人脸下滚烫的热血和心肠,你一诺千金的豪情,你对于自己近乎狂妄的自信,你从未因为我卑微的身份而对我不屑的平等心态。

 这些才是组成我所结,敬仰的那个男人的本质。闻香散人可以打断你的手臂,可以废掉你的武功。

 但是他无法毁灭这些更为本质,更为纯粹的东西,只有你自己放弃了的时候,它们才会散去。”我诚恳地看着身前的好友,说道:“前段时间我很颓废,很愤怒,很焦躁,满腔怨恨却不知往哪发

 但是宗兴大师一直在开解我,想让我知道,就算要走一条充满了憎恨的复仇之路,也不要失自己。我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哪怕我过去这三个月每个夜晚都会颤抖着被痛醒,我也要抓住那条不认输的信念,绝不会让闻香老狗击败我,绝对不会让青莲教就这么逍遥法外,更不会让他留下的伤痕就这么定义我的一切存在。

 我会战胜他留给我的痛苦,也会让青莲教和它背后的人,无论是宁王府还是谁,都付出代价。”

 说了我能说的话之后,马车便再次沉默下来。我眼前的男子似是看着我,也似在看着遥远的某处。这次唐禹仁并没有易容,几个月未见。

 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孔更是削瘦,颧骨高高,让他的表情显得冷酷而漠然,那对利剑般的长眉下,冷厉的双眼若有所思,良久后,唐禹仁似乎达成了什么结论。

 原本绷紧的脸庞也柔和了下来,他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就这样对视了数秒后,他开口了。

 “谢谢你,阿良…能与你相,是我之大幸。”仿佛雨后初霁,霾尽散,唐禹仁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阳光而温暖的笑容,充满了感谢与理解之意。

 我被这真挚的道谢感染,不由自主地齿而笑,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暖意在腔中扩散开来,让拂面而过的的秋风感觉格外宜人。

 “我的事且说够了,这里有一件关于你的事,需要跟你提醒一下。”“哦,怎么了?”“你的那个朋友,梁清漓…她有点不对劲。”

 ***除了关于梁清漓的,让我心情复杂的消息之外,唐禹仁还给我带来了另一个不妙的消息:皇上来年开便会亲自巡游东南。

 这片大燕最重要的粮仓若是储备完好的话,六月份便要正式行军,北伐胡族。据唐禹仁说,朝廷内的主战派在青莲圣城一役后,彻底地倒了主和派。

 就算皇上本人可能对青莲教的威胁仍有顾虑,也不想去限制这辆已经开动起来的战车,毕竟,打仗和战争意愿不是小弟弟,任由你指挥,想硬就硬,想软就软。

 自从去年四月份降临这个位面,已经过了一年半了,我也只剩下五个月来完成任务。离这个期限越近,我就越想自己搞点事情。

 唯一的顾虑就是自己并不是一开始毫无牵挂的孤家寡人,要是因为我的搞一个不小心让这些新的朋友身陷危机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但是若我和唐禹仁的猜测正确的话,一旦朝廷对北疆用兵,青莲教就会重新浮现,趁机捣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按照我所想的那样,孤掷一注。走了将近十天才从怀化回到越城。

 此时已是萧杀的秋季。进了越城后,我跟唐禹仁道别,他要自行去先见薛槿乔,然后回家休息。我则是先去天涯楼跟刘青山见了面,叙旧一阵子后跟他对了对故事,然后又到天究堂去报道。高岩这小子也就罢了。

 这次连叶洛秋都无比好奇,左问右问地,我好不容易才应付了他们,更别说其他帮员,看我的眼光都完全不同了。

 没办法,这次薛府为了帮我打掩护,直接摊牌了:韩良是薛大小姐的人,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看着办呗。

 十一室是太子队的传闻这下实锤了,不止是高岩和叶洛秋,甚至原本以为只是跟薛家稍微有点关系的韩室长,都有风头正盛的“碧华手”薛槿乔亲自担保。

 应付了龙头帮的事务之后,我又连忙去薛府跟薛槿乔见面。薛家大小姐依然美丽雍容,光彩照人,对我的状况很是关心,仔细地问了许多怀化一战的细节。

 “喂,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我看了看薛槿乔丹凤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有点累哈。”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呢?”薛槿乔像一条慵懒的猫,靠在椅子上拨弄着自己玉葱般的纤长手指,玲珑有致的身段一览无遗。

 虽然十一月的气温已降了许多,但是在家里她依然穿着修身的白色短衫,外面套着轻便的鹅黄褙子,将丰腴的曲线恰好到处地凸显。

 若是平的话,我定会至少有偷偷欣赏几眼的望,但是此刻虽然毫无掩饰地摊开在眼前,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那人的光景上,而是飘向了城外的某处。

 “呃,像我们这样的人,心事重重才是常态吧?”听了这话,薛槿乔稍微坐直了点,幽深的眼瞳半眯,似乎有些低落地答道:“…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无法反驳。”

 我没有察觉到女子的情绪,继续说道:“帮派那边和,咳,梁家那边,都劳烦你和刘先生了。”

 “你可是我薛家的人,现在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除了八月份禹仁刚回来时亲自探究了几次,之后的几个月里梁清漓和张小玉都是我派人去照望的。”

 “原来小玉姓张啊…呃,你那是什么眼神?有时候你在认识一个人的时候没来得及问一些最基本的东西,等到了之后再问就很尴尬,于是就再没有机会去知道了。”

 我们对视了数秒后,梁清漓看着我认真的样子,噗哧笑道:“你倒是总是能让我失笑。好啦好啦,我不知道禹仁跟你说了什么。

 但是梁清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过去这几个月经常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去她们家里做客。”

 我向前倾了倾身,疑惑地说道:“禹仁说那个女子武功颇高,不过既然你们没有介入,那她应该不是敌人。奇怪了…清漓应该不认识这种人物的。这种人是怎么跟她有集的?”

 薛槿乔耸了耸肩说道:“这就无从得知了,你的这个朋友也不是那种深居简出的人,会和武林中人投缘也并不稀奇。”

 “也是…不管怎么说,多谢你和薛府各位这段时间的关照了,飞龙寺那边也是,这份恩情韩良不会忘却的。”薛槿乔挥了挥手让我不必在意。

 她沉了片刻后,坐正身子,让褙子稍微滑下,出了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前一小片莹白的肌肤,却全然无觉地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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