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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近情理
 要总是看见我这么不顺眼,你干脆嫁给王奎,我给他让位算啦!正好他老婆已经去世,在没有什么东西妨碍你们,你俩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好呀,算你张旺有种,将近二十年才敢说出这样一句硬气的话,明天咱两就去办离婚,谁不去办谁就是大姑娘生的。”

 丈夫的奚落,正捅到美英的痛处,想一想前半夜自己情急迫时,为调整丈夫情绪而说出的那些安慰的话,竟成了丈夫攻击自己的把柄,美英一时羞愧难当,又急又气,正不知何反驳,见旺又说出让位之类的过之语,美英一下接过招来,她深知旺的软肋正在于此。

 “你想得倒美。我才不离呢!”张旺回过神来,立即反悔道。“大男人,刚说过的话就反悔,你还要不要脸?明天你要不去离婚,就是‮子婊‬养的。”美英破口大骂道。

 “你说‮子婊‬养的就是‮子婊‬养的,但离婚的事休想,除非我死了。”“不要脸,你还有点骨血没有?”“我没骨血,我不要脸,这该行了吧?美英,我爱你,离不开你,我错了…”旺说着。

 伸出和解之手,揽住子那柔滑细腻的身体,从房到部到大腿间,抚摸个不停,这是他一贯征服子的刹手锏,是这个女人的软肋,就像惧怕离婚是旺的软肋一样。

 可是,他那正在蓬的‮腿双‬间的物件,突然遭到子脚的攻击:“哎呦…哎呦…你…太狠心了…哎呦…邹美英,你…”旺捂住下身,夸张地叫嚷着,意在引起子的怜悯,事实是美英的那一脚并没有触及要害部位,旺的疼痛有限。

 旺的哀兵政策并未奏效,美英一滚身子离开丈夫的身体,用刚才被冷落在一旁的另一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然后蒙头泣起来。

 ***旺讨了一个没趣儿,很生气却又不敢再招惹美英,只好在黑暗中望着黑魆魆的屋顶发呆。

 旺爱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爱得十九年如一,无论她多么任,多么不讲道理,多么惹他生气,都从来没有碰过她一手指头。

 爱得对她言听计从,即使是她说狗屎是一锭黄金,他也不会反驳。十九年,他没敢用大声恶言责骂过她一次,而今天鬼使神差让他胆大妄言了几句,看样子这祸惹得不轻。旺心里既懊悔又有些委屈。

 旺总也弄不明白,他和身边的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整整十九年,他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爱这个女人,爱她的美貌如花,爱她的肌肤如雪,爱她柔滑感的身体,爱她从浅低唱到引吭高歌的声声*,爱她的任,爱她瞪着眼睛对他说话,指责,谩骂和讥诮他,爱她的一颦一笑。

 这一辈子他的心只属于这一个女人,,但是,相反的是,这个女人除了体上属于他之外,心仿佛从来也没有属于过他。

 记得有几次,他和这个女人做到了高峰阶段,她的双手指甲几乎陷入了他脊背的里,口里竟然情不自地喊道:“王哥…啊,啊,王哥…”

 显然,这个女人在做时把他想象成了王奎。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不悦,质问起这事,她红了脸,狡辩说:“怎么了。

 难道你不是旺哥吗?人家来劲儿了,声音变了调,难道就不能喊你旺哥吗?”旺虽然从心里明白她是狡辩。

 但宁肯相信她说的是真话。旺还搞不明白,那个让子梦魂不忘的男人王奎究竟好在哪里?又宝贵在哪里?论年龄,比旺大出十多岁,一个江河下,渐衰微的老男人。

 论财富,更是一穷二白,贫困潦倒。论地位,在失去了往昔的官职,事业和工作后,到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却过起了靠给别人打工,糊口度的生活。

 真是个典型的失败男人,说他运气不好,实在是不客观,他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是权力还是财运都撞过他的门,可他就是不肯抓住它们,而且拒它们于门外。在旺看来这只能是愚蠢,无能,不识时务,跟不上时代的表现。

 这个曾经在他的心目如山一样高大,让他仰视的男人,现在竟被他在心里轻蔑地称他为‘大傻冒’与‘过期产品’,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让旺逐渐不大看起的人,却依然被他心中的女神看作泰山,真是无法理喻。

 旺还记得,就在去年,由平房扩大翻建而成的三层小楼正式竣工,重新迁入新居的那天,旺的心情特别的舒。夜里喝了一点小酒,不多不少,正好。

 又与美英稠情浓意地爱一番之后,好心情更是到了顶点,他拥着子曼妙的身体,抚着子软缎般柔滑的肌肤,心里十分受用,便有些得意忘形地道:“英英,咋样?

 跟了我,你现在该不后悔了吧!近二百平米的楼房建起来了,三十多万的出租车也是咱自儿的,另外还有你和我各自的存款,我的还有十多万,你的从来也不告诉我。

 但我估摸不会低于五六十万,咱现在是要财产有财产,要存款有存款,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当初…如果…”旺最后的话有些含混,只说了到一半,另一半咽了回去。

 美英看到旺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丈夫想翘尾巴,又感觉那咽回肚里的话另有深意,就故意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意思。

 当初怎么了?如果什么?把话说清楚点!”“当初,如果你继续跟王奎在一起,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

 旺很为自己的成就而自鸣得意,便有些放肆,道:“那个大傻冒越来越没用,如今一贫如洗,都快混成乞丐了,五十多岁了。还给别人打工,我都替他脸红,你要是跟着他…”

 “放你娘的…滚…”没等旺把话说完,美英双手狠命用力,把旺推出被窝,差点滚落下。她呼地坐立起来,雪白滚圆的两个房也随她的身体颤动着,怒目圆睁骂道:“张旺,你他妈的猪鼻子大葱,如今也能冒充大象了。

 呸,恶心死人,你评论王哥的长短,看不起王哥,凭得是啥资本?无非是觉着如今自己包里多了两个小钱儿,而王哥没钱罢了,哼!

 也就是逢遇上这种要钱不要脸的社会,才能轮到你们这样的货,人五人六地得意,试试换一个时代,你就是只臭虫,给王哥提鞋都不配。张旺,你听好了。

 嫁给你这近二十年,我吃自己的饭,花自己的钱,你那点财产我还真看不上眼,你也少在我面前炫耀,说句实在话,就是再多十倍或二十倍。

 也不要在我面前现眼,我不像某些人,看到大富豪就软骨头酥,恨不得叫一声亲爹,认一个干爸,还一个劲儿撺掇自个儿的老婆,给大富翁去打工,眼看着富翁勾引他老婆,*他的老婆,他连都不敢放一个。这才算有用,有本领,跟上时代的男人。”

 美英这顿夹的话如一条细麻绳,系住了旺的舌头上,让旺顿时哑然无声,而美英继续乘胜追击道:“张旺,我明天就去你的好哥们,刘总…刘军武那里去上班,我和他相好,陪他睡觉,上,他已经答应白给我一套市中心位置,一百平米以上的楼房,还有三十万的年薪,你就等着数钞票,拿豪宅的钥匙吧!

 你发大财了,刚是楼房就值二百万,再让你老婆陪他睡觉陪到人老珠黄,也能有一二百万的收入,你可赚大发了!”***

 美英这通摧泪瓦斯弹般的恶毒语言,只轰炸得旺头晕眼花,眼睛想流泪。这个不擅言语,但心里精明的男人此刻很是委屈,他想,这个女人真不讲道理!

 刘总这人,我认识,你也认识,我和他来往,不过是为了让他多照顾些活儿,多赚几个钱罢了,咋就成了我的朋友?我还说他是你的朋友呢!

 你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比我还长,况且他看中的是你。至于他想用送楼房来勾引你上,他又没对我讲过,我咋能知道?再说,谁能想到他会对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有这样大的兴趣,舍得下这样大的血本?

 我只知道,他这个亿万富翁身边十八九岁的美女多的排队都没工夫搭理。我还知道,他需要一个管财务的,人要实在,可靠并且不贪财。刘总只说你邹美英最符合这样的条件,并且开出年薪三十万。

 有这样的好事关照咱,咱凭啥不干?和钱有仇啊?至于他趁我出去,对你动手动脚,搂搂抱抱,你推开他就是了。

 逢场作戏,笑笑拉到,磕不了边儿,碰不了沿儿,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我怎么办?总不至于让我打他一顿吧,有钱的富人咱能惹得起吗?

 更何况现在出租车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咱需要人家关照,每年人家都关照咱一两万元的生意呢!别说搂抱一下,亲亲嘴,就是真上了。

 又能怎样,你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人家就是和你睡觉说明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荣幸…嗨…真是个傻娘们儿,要是有哪个女人别说给我二百万的楼房,就是给我一间小平房我也干,咱是为他的钱,又不把心交给他,怕啥?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深深积淀在旺灵魂隐秘处,旺永远也不会承认的潜意识。鱼与熊掌兼得,生与义共存,是聪明人们的一贯的希冀和主张,旺就属于这类聪明人。旺子的责骂和愤之辞,虽然心存异议,但却不加反驳,也不做任何的解释或者争辩,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其一,他了解自个儿子的性格与为人,子急,脾气坏,但心地却不坏。嘴巴恶毒,心地善良,说话狠,骂人狠,显得不近情理,但实际的为人处事却近情近理,很少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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