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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当真可恨
 “唉,他们家要真这么穷那我走前大不了节济些银两给他们,送他们些衣也省得整天光着身子在村里跑了。刚才我也真是气坏了也不知把这孩子吓哪去了”曹瑛叹道。

 “瑛姐,那那小怪物我觉得不像小孩子…他简直…恶心死了…”夏真真仍带着哭腔道,刚才她要解手就只能在村子中一处草丛里蹲下,这村子哪来的茅厕,基本都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就地解决。她解开带拉下子正“努力”之余,一条粪便刚刚落下时,竟有一只小手伸到她的后庭处抹她菊将出未出的那截粪便。

 “妈呀…”夏真真和曹瑛一样都是家族颇为富庶的华山下的豪门富户,否则哪里能入得了华山派的山门,平时虽然也在江湖上走动过杀过人但却从未被人这般猥亵,还是在她解手方便之时,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个只有三尺高的“小孩子”

 可是诡异的是这孩子全身赤且从头到脚看不到一发,那张脸五官扭曲长着张大嘴,嘴一张一口的黑漆漆的烂牙,更可怕的是他竟把手中刮下的自己的粪便放入口中嘴嚼好像味道甚好似的。

 可以想像夏真真看到这恶心景象会吓成什么样子,菊一缩又一坨粪便直接拉在她的脚踝靴跟上,极度惊恐的她拉起自己的子狼狈尖叫而逃,因为听到她的叫声曹瑛等人也赶来,眼看着那诡异赤的小孩子向村外跑去,一怒之下就带着人追上去。

 只是被路过的金冠英等丐帮弟子拦下爆发了争吵。“好了好了,夏家妹子别哭了,你再哭曹师姐可只能为你去跟那些村民找场子了,好歹咱们是武林高手跟一帮泥腿子村民较劲传出去多不好听啊”此时排教的教主卫鸣凤也上前来劝。

 她也颇有几分姿,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脸和气,一身黑衣劲装黑鼓腿长脚踩一双长筒马靴,靴尖靴面靴底和靴跟竟全是由鞋形的钢鞋包裹的。

 排教历代的教主一律都是女子担任,且脚上功夫极是了得,这卫鸣凤外表和气一双鸳鸯连环腿可极是狠辣,加上靴上包着钢就算是横练功夫高手被她踢中要害也是非死即伤。

 出道以来死在这女子脚下的武林高手也有四五十人,甚至曾在山间一脚踢死过一头猛虎威震江湖。

 “卫姐姐,我知道了,这事就算了吧”夏真真也知道为了她曹师姐跟丐帮的人差点打起来,要是再闹下去真火拼了自己的罪可就大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各退一步算了,都是自己人”卫鸣凤身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貌黄衣女子也一起劝道,却是排教副教主沈三娘,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女高手了。

 曹瑛看夏真真如何也只能一再安抚她,又感谢卫鸣凤前来开导她,同时邀排教的人与华山派同住,她也长了个心眼,万一这金冠英发起疯了晚上来偷袭怎么办?

 多找些人总能多点保险,卫鸣凤武功颇高有她做见证闹到郭破虏那边去也不怕。离村子数里外的树林中,一个光着身子全身一发全无的“小孩子”飞快奔入。

 然后朝着林中不断喊着不知什么地方的言语,过了片刻一大群和他一样的“小孩子”手执着各种锋利兵刃从林中走出,一个个满脸狰狞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一个个还摸着下身没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吼吼吼…”林中另一端出现一双双红色的眼睛,一股恶臭四溢,一个个高大的黑暗出现在了“小孩子”们的身边,它们也一个个低吼着伸出一尺长的爪子拨弄着间那第三条腿“小孩子”左右分开当中走出个个头和普通人差不多的“大孩子”

 只是他手中拿着兽骨权杖似是他们的首领,而红着眼睛的黑影中也走出一个特别高大的来,双方用不明所以的语言交流着,似乎语气颇为烈像是争吵起来,以致于手下们都一度箭拔弩张。

 但最后双方首领似乎还是谈妥了条件后双方各自散去…郭破虏三人处置了华山派与丐帮的小矛盾后又在村中巡视了一圈。

 但郭破虏却总觉得这村子处处透着诡异,村民就只剩三四十人个个面黄饥瘦破衣烂衫眼中和那村长一样尽是茫然之全无生气,田地里不见他们种什么庄稼稻谷,却种着大量黄乎乎的蘑菇,莫非他们平时就靠吃这些黄蘑菇充饥?

 可他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蘑菇,拿起来一看蘑菇上居然还长着张鬼脸一般散发着丝丝鬼气令人心悸。

 “渔伯,这蘑菇不会有毒吧?”郭破虏把黄蘑菇到渔隐手中,渔隐拿起来看看又闻了闻皱眉道:“我随师父走南闯北多年从没见过这么怪的蘑菇。不过闻上去不像有毒”

 樵将军接过看了看也摇头道:“应该没毒吧,我看这蘑菇上被虫蚁啃咬过,如果真有毒的蘑菇虫蚁是绝不会叮咬的。”

 “嗯,没毒就好”郭破虏一抬眼却见淮河河面上起了一层白雾将河边的几艘大船都变得朦朦胧胧的,河边会起雾也是常事他也就没怎么在意,而这雾气蔓延开来逐渐将整个村子笼罩在其中。

 “前面有座土地庙,进去看看吧”樵将军一指村头立的一座破旧不堪的土地庙道,三人一起进庙一看却发现里面倒是颇为干净显然平时经常打扫,可供桌后土地神像的脸却像是被人恶意涂抹过跟本看不清楚,那土地神的眼神竟是如此凶狠诡异,哪怕一灯二徒也是打过多年仗的人也感到背心发凉。

 供桌前摆的不是供果竟是几只田鼠,还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拉出的内脏竟组成一个从所未见的的鲜血画符,一股子强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见鬼了,这供的是什么土地啊?居然还用田鼠来血祭?这是什么鬼地方,快走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樵将军似乎心情很差拉着二人转身就走,那供桌上田鼠尸体的爪子竟似诡异般的抖动了一下,土地神神像的双眼竟下两行血泪!

 郭破虏坐在一间已经废弃无人的药馆之中,这是这村子破败前唯一的一家药馆,主人已经不知去向,他就睡在这里好歹有张桌子有张。无意中他在铺下手到一本书卷,竟是药馆主人平时闲来记事的小札,名为《纪庐小札》。

 郭破虏睡不着便从包裹里取了蜡炷用火折子点上翻开书看了起来,前面记的都是这位纪姓药馆的主人在村中行医救人,言语中多有感叹能救一个容易但却难救这世道,元军多年来在两淮杀戮甚重,淮西百姓被迫抛弃家园向南方逃难,大量庄稼废弃成了荒地,哪怕这贾家村曾算相对较富的村子也变得萧条破败,很多人染病来求诊但他手头上缺药就算知道怎么治也没药方可抓眼看着村民一个个患病死去,他也感到颇为伤感。唉,世道何其艰难,也不知天下有多少如这贾家村村民这般?郭破虏感叹之余继续向下看,却见小札提起从淮河对岸过来一位僧人用符水救治村民,很多患病村民喝下符水后竟无药而愈,这令他们视僧人为活神仙,连他也感到无比震惊,显然这僧人绝非游方骗子。

 但以这主人多年行药的本事也看不懂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郭破虏心中不一动,把书又向灯火下靠近些细看“这僧人称世人受苦太多只因未信奉真正的真神,唯有信奉真神才能摆苦痛百病不生甚至可获生长,余以为此人满嘴歪理胡言语,无奈村中愚民甚众皆信其妖言,将土地庙大修涂改神像还有畜类血祭,还画血符于庙中,堂堂土地庙竟成这等祠实在可恨矣!”

 涂改神像,血祭,血符?就是今天在庙中所见的?郭破虏心道这僧人本来行医救世乃是善举,但蛊惑这些村民去信奉个不知所谓的神灵还搞血祭就未免太过了。

 也难过纪姓主人在小札上对他如此不满,他又继续看下去“余苦劝村中愚民数次,奈何尔等皆不肯听奈之若何?

 周围邻村愚民竟也全聚于村中膜拜神喝那妖僧的符水,长年患病体弱多病者竟皆痊愈,一个个对神顶首膜拜,黑一片着实令余胆战。

 妖僧还让愚民不必再种庄稼,改种他栽种于此的奇异蘑菇,称符水主原料皆源于这蘑菇,愚民信之就此不种庄稼皆种蘑菇。

 而服下符水者一月后竟变得情绪暴燥力气极大,坟地中的尸体更不断被人盗挖,实在令余惊恐难当,着村民去县里报官,县太老爷竟也信了神反将报官村民活活打死!呜呼,贾家村如今连王法亦难救矣!”

 什么?县太爷居然也信了神?这僧人当真神通广大连官府都能控制,也不知如今…郭破虏想到这里心中发寒继续看下去。

 “大事不妙矣,诸多村民都觉得头疼心悸,有想离村者竟被村长下令活埋!尔等皆疯矣,数来村周围多次发生村民逃却被猛兽噬,死状奇惨无比!

 这村子附近林子不大平时连野兔野狐都难见,何来的猛兽?有活命逃回者称那野兽乃人身狼头红眼爪长牙利,刀矢不入迅捷无比,必是这妖僧做妖法害人,呜呼,昨晚余亲眼看见有巨大狼妖出没于村中刨走坟地尸体还连伤人性命,还有十余半人高无无衣的矮怪与狼妖合伙掳劫女子,当真可恨也,有村民想坐船渡河而逃,却屡屡返回哭称村子被怪雾笼罩只可进不可出,祸事矣,贾家村完矣。”

 郭破虏直看得浑身发抖,观这主人写到后来的笔划都显得凌乱无比显然是心中绝望恐怖到了极点,这一幕幕诡奇之事他竟像是亲身经历般让人战栗。

 “呼呼呼…”郭破虏合上小札时才察觉自己已经吓出一身的冷汗透了前心后背,他只感颈后像是被什么在吹凉气,他猛一回头却只见是墙上破在漏风,方才长出一口气。自己真是被吓坏了。

 从小到大自己还从没被吓成这个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笑,居然只凭一本手札就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要是回去说出此事铁定要让父母姐姐笑死,他自嘲的笑了笑将这本小札往桌上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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